洪荒之门在眼前,正如一道隔绝前世今生的屏障,身后闹得满城乌龙的二人眼含复杂。
“骨头,你真的要进去么?”东方彧卿如是道。
花墓只是低头不语,更没有回头。
“千骨!朗哥哥陪你!你不要……不要走啊。”轩辕朗再没有了放荡不羁,他在央求,在挽回。
“进去吧。”花墓能感觉到这颗心的愧疚,却无法抚平那哀伤,他不认识他们,再多的感伤都是空妄。
逝从衣襟内拿出一块紫晶石,那石头雕成钥匙的形状,通体莹润,绝非凡品。逝将这钥匙向前一送,门户显出光芒,主动纳下它。
花墓,逝,庄越,邬命,四人在光中消失,更即将在光中重生。
“怎么办?”“那块钥匙你看清了么?”“那是魔族的……”
沙漠,荒原,这里是罪恶的牢笼,是通往地狱的长路,脚踏在滚烫的沙砾间,感受着干燥的风所带来浓重的死亡味道。
花墓眸中金光一闪,从前他只为逃脱长留的追杀,原身的束缚,跌跌撞撞的修炼进阶。如今则是寻找自己身体,破除阳之龙剑的禁锢,最终目标是回到自己本来的世界。
因为他欠那个人一个承诺,一世守护。
庄越把萌宝露出的小头戳回衣襟内,然后它又露出来,又戳,一人一鼠玩得不亦乐乎。
邬命则指甲伸长准备狼化,这是动物面对未知危险地本能。
逝如履平地的摇着轮椅,“花墓,这沙漠深处便是魔族入口,但现在,不行。”他总是知道一些平常人不知道的东西,却神秘的不愿多说。
“洪荒难测,小心为上,今日先休息一晚再做打算。”
洪荒的天白天是灰黄色,晚上则是黑红。无星无月,更谈不上阳光。地质贫瘠资源匮乏,花墓在找一种晶石,一种从龙剑传承中便有的荒晶。
邬命两爪子难耐的互相摩擦,他好想吼一嗓子宣誓主权,但逝说过不要轻举妄动,到底要不要叫呢?好纠结……
逝也没有睡,他在画传信阵法,因为他,回来了!
所以说睡得最香的,只有庄越小萝莉啦。
窸窸窣窣的声响很快接近,沙中冒出一双猥琐的眼,耗子般的眼充斥着邪光:“老大,终于有人进来了啊!”“还是个女人……桀桀桀……”“这下兄弟们可以舒服舒服啦……”“快速接近!先玩够了再杀!”
如沙中的灵蛇一般接近,庄越冷的缩了缩肩膀,继续睡。而从沙下伸出的手一动不动。
“怎么了?动手啊!”
萌宝双眼朦胧的将小小的绒头透出来,恩……好臭……然后又缩回去。
“哗啦……”一众十余人衣衫褴褛,头发蓬乱。为首的那人拿着人的腿骨,道:“别管他,都给我上!”
其实庄越睡得不沉,怪就怪在一瞬间有力量将她拉入黑暗,那力量很是亲切,如同冥冥中的召唤。
而这时,逝完成阵法,收工而立。
龙剑之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龙剑之力不能再压制下去了……逝眼中紫芒如流星划过,闭上眼再睁开已于平常无异。
——再等等,阳之龙剑主现在还没有让我臣服的资本,不过我都是好奇,他的了什么奇遇,险些让我都有些压制不住……
花墓先不说,那几个沙盗本是不想要人命的,但事情太过诡异。队友一个个横死当场,或抓破喉咙,或心脏缺失!
“扑通!”又一声沉重的闷响,脑浆被生生抓去大半,乳白色的液体混着鲜血与泥土晕散开来……
“啊——”“呕……”他们怕了,是真的怕了!
墨绿色的瞳孔盯着仅剩的猎物,一声清朗的声音驱散死亡猎捕,“邬命,留几个活口!”
他真停下了。
赶来的花墓垂眸,逝究竟有什么能力,让狼孩不由自主的听从于他,连最原始的杀戮都可以抑制!
逝与邬命,究竟有何联系?
第一次,花墓对亲自赐名的二人有了别样的怀疑……
Ps:萌宝有曰:本宝宝这么萌怎么会如此血腥呢?大灰狼暗恋主人还不出来挡刀么?啦啦啦……
花墓归来时,只见庄越迷茫的小眼神。
“怎么回事?”揪住想要爬进衣领的萌宝,花墓转头问道。逝接口道:“几个流亡之人罢了。”“无用,便杀了。”
哀嚎交给邬命与逝,花墓更想知道平时离自己三尺远的萌宝为何如此反常,是因为刚找到的荒石么?
将萌宝托入掌心,小东西还晕晕乎乎的,小脑袋甩了甩,锋利无比的爪子现在搔痒一般轻轻挠着掌心,一双宝石般的眼滴溜溜的转。
哎呀,本宝知道人类最好啦,好东西要一起分享的嘛……
“庄越,看好它。”毫不留情的甩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呜呜……坏人类,本宝不理你了,本宝有情绪了!
“东南八百里有间屋,其他毫无用处。”邬命爪起头落,将沙盗的脖子齐齐斩断,逝一点轮椅,几声交击的机械叮当声清脆悦耳。
偌大的轮椅成了支架,架起双腿,花墓:……哥你好像不是真瘸的。
逝转身,眼神微冷:“若是不乏了,便去试探一番。”“等等!”花墓手掌摊开,几块指甲盖大小的透金色玉石光彩夺目。
“大漠灵气稀薄,全凝成漠中荒石,我身负阳龙之力感应方便便寻得了一些,这些你们收好,也好自保。”
“呃……多谢。”逝有些无地自容,刚才是有些情绪激动,本来嘛,花墓是武力输出,不休息也不打声招呼就走着实不负责任。但他却是为他们寻保命之物,也不知他刚才的语气让没让他察觉,这就有些尴尬了。
“还不走?”花墓看着远处黄沙,视线如水般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