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叉已在迷离之间了,可发生的事却如流血般印在了心里。
那一日白夜叉去他师父那儿,未进门躲在了门外,只是发现师父和一个陌生人外房中谈话。
“断刀手马贽果然不同反响,这么快就办好了。”
马贽笑笑,“接下来只要待陛下大军一到,便可将这小岛收入囊中。”
“真是没想到,你把秋池天光的亲身女儿来扮他女儿,当年你掳走秋池一燕还杀了她娘也能激起王权家和方徒家的激斗,害得陛下白白浪费了这大好机会,这一次没问题吧。”
“没问题,只要我的密信往秋池天光一塞,白夜叉就成了方徒家的奸细,到时候就是看好戏的时候了,一旦战火燃起,陛下便可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此岛。”
“白夜叉是你的徒儿,养了这么多年你舍得啊。”
“她只不过是我养的一颗棋子,棋子的作用就是能舍就舍。”
白夜叉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一句都刻进了心里,痛得很,犹如刀割。
泪流下了,滴在了石板上。
“什么人。”
如此细微的声音马贽也觉察到了,杀招立现。
两人兵刃相接,马贽刀刀致命。
“原来是你的好徒儿,既然被发现了,只有杀人灭口了。”
马贽听罢,杀意更猛,刀刀见血啊。
“师父,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白夜叉声嘶力竭地吼叫,泪流不止。
“师父以前没教过你吗,任何人都不能相信,任何人。”
“啊……”
斗之更勇,不过马贽的刀式凌厉,白夜叉被连连逼退,马贽一刀刮中白夜叉腹部,白夜叉随即昏迷。
“这人该怎么处理啊?”
马贽说道:“放心,她活不了了,正好利用一下。”
于是白夜叉被扔进了她的房间。
此刻大夫已到,看着血肉模糊的,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伤员。
“看什么看,快点给我治啊。”一斌喊道。
这位大夫也不敢含糊,立刻动手。
这大夫手脚还挺利索的,上药包扎倒是手到擒来,白夜叉恢复了些意识。
“一燕,你感觉怎么样了?”一斌问道。
“快……快……”
“快什么呀,一燕,你说清楚点。”
这时秋池天光摔门而入,带着家丁,满脸怒气。
“来人,把她给我带走。”
一斌不解,“爹,您这是干嘛,你想把妹妹带到哪里去?”
“什么妹妹,她是假的,是我找来假扮的,可是没想到她居然是方徒家的奸细。”
“怎么可能。”
“你自己看。”
秋池天光将一大堆信件扔给一斌,一斌一看脸色巨变,难以置信。
“爹,这些信是哪里来的?”
“从马贽房中搜出来的。”
就这样白夜叉被带走了,秋池一斌还是不敢相信,愣在那里。
白夜叉被带走,绑在了院中的柱子上,旁边堆满了柴火。
秋池天光已经请来了族中老人,要严刑处死白夜叉。
秋池天光说道:“诸位,此人乃方徒家奸细,罪大恶极,应处以极刑。”
众人议论纷纷,他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真是假还尚待讨论。
“这就是证据。”
秋池天光把信件扔在地上,众人一看,怒气冲冠,便纷纷喊言:烧死她,烧死她。
白夜叉恢复了意识,可还是虚弱得很,说道:“爹,快快……”
秋池天光怒骂,“闭嘴,我不是你爹,你这个可恶的奸细。”
“不是……秋池大人,快快……”
下人来报,方徒家大军逼近,秋池天光更生气了,自然而然也把这气撒在了白夜叉身上。
“来人呢,给我烧死这个奸细。”
下人已经执火把点火了,可老夫人突然出现,一脚将柴火全踢光了。
老夫人喝道:“大胆,谁敢害我宝贝孙女。”
秋池天光说道:“娘啊,她是假的,她是方徒家的奸细。”
“你才是假的呢,我自己的孙女我会认错。”
老夫人褪去白夜叉身上的绳索,捋起左袖,在白夜叉的胳膊上有一梅花样胎记。
“你可认得这胎记,你说她是一燕时我便做了确认,要不然我怎么会心情大好呢。”
秋池天光也难以置信,居然真的是一燕,“真的是一燕。”
就这样这场闹剧结束了,白夜叉被妥善安置。
“一燕,你刚才想要说什么?”秋池天光问道。
“这这场仗不能打,有第三方介入,他们想坐收渔翁之利。”
“第三方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听马贽称那个人为陛下,来头应该不小。”
秋池天光寻思着在这浴火天中敢称陛下只有一人,那就是夜魔君,倘若真是他,便大事不好。
一斌说道:“爹,你在发什么呆呢,到底这第三方是谁呀?”
“如果我所料不错,那应该是夜魔君。”
“什么!”
众人闻之惊色,这可是大祸临头了,夜魔君既然出兵,那后果难料。
“一辉,快去禀告主上,让他无论如何也要阻止与方徒家发生冲突,如若不然我们都会成为夜魔君的阶下囚。”
“是。”秋池一辉匆匆而去。
大战在即,白夜叉想起来却无法动弹。
不久之后,秋池一辉来报,大军已经开拔,没能阻止。
“真是没想到,斗了这么多年,最后居然是被别人捡了便宜。”秋池天光感慨地说道。
“爹,我们该如何是好啊?”一辉说道。
一斌说道:“打就打,我们家什么时候怕过啊。”
“话虽如此,我们应该想好退路。”
秋池天光心里的算盘打了一遍,就算是战死沙场,也要把娘和女儿保下来,他也明白这两个儿子也是这么想的。
男儿天职保家眷,这个时候秋池一斌和秋池一辉明白,生死攸关之际,战场挥泪之时。
老夫人来了,一脸严肃,“真是胡闹,我们一家人生在一起,死要同穴。”
“可是娘,一燕她……”
“我自有主张。”
老夫人说不多说,把拐杖放在一边,看这架势是想要干些什么。
“娘,你该不会是要……”
“没错,一燕受了这么多苦,不能让她再受苦。”
老夫人施展家族秘术,白夜叉伤势痊愈,却变成了童年之姿,简直就是时间倒流。
白夜叉摸摸自己,看看胳膊,看看腿,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
“一燕,这是我们家族的秘术,可以治疗伤势,厉害一点更可以使人恢复青春。”
秋池天光在心中默默流泪,此秘术只不过是以命换命,施术者只剩下一天的寿命了,此秘术可以让人有两个形态,便于伪装。
战争已经爆发,再无停息的可能,秋池天光最后也只能上战场,临走前留下吩咐,把老夫人和小姐照看好。
两军对垒,硝烟已起。
方徒家派人喊阵,“王权小儿,派何人出阵,待我将他脑袋砍下。”
秋池一斌愤愤不平,竟如此嚣张,如若不打压一下敌方气焰,难道让他骑到头上不成。
秋池一斌自动请缨,前去杀敌,“爹,我去灭了他。”
“且慢,我们此行乃是为了阻止两方争斗,让夜魔君占了便宜,到时悔之晚矣。”
“可是爹。”
“去吧,把我们的来意说明,希望能够阻止这一场战火。”
秋池一斌无奈领命,来到阵前喊叫,“对面的笨蛋听着,这场仗打不得,一旦打起来,我们双方都会被夜魔君吃了。”
“王八犊子,满嘴喷粪,少给我来这一套,要打就打,那这么多废话。”
“嘿,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想打啊,看我不把你屁股打烂。”
两个嘴炮叽里哇啦的相互对骂,这是打仗呢还是泼妇骂街呢。
骂着骂着对方急了,冲入阵中厮杀,秋池一斌自然不会怯懦,他也是在沙场中厮杀多年。
突然一个身影跳出,一剑将对方战将的脑袋削下,原来是白夜叉。
白夜叉喊道:“方徒家和王权听着,夜魔君即将来袭,不想死的,速速退回,免得全军覆没。”
“哪来的小丫头片子,回家喝奶去。”
秋池一斌恼了,“一燕,别跟这些榆木脑子费口舌,把他们剁吧剁吧喂狗。”
“你们俩真是有毛病,怕死就……”新上阵的这货还是走背运,就没差把嘴辣子卡住,他话还没说完,陌生大军突现,将双方围住。
白夜叉说道:“这叫报应毕现啊。”
秋池一斌有些急了,看这大军来势汹汹,十分不妙,“这下还真的得歇菜了。”
“那也未必,如若两军合作,集中突围,可以撕开一个口子,或许还能保住实力。”
“可是那帮犊子能答应吗。”
“不答应就等着夜魔君把他们扔去喂狗。”
果然两军心领神会,集中突围,攻势猛烈,还真让他们撕开个口子,冲了出来。
可是夜魔君大军突然收合,将白夜叉他们断了尾巴,一小部队被围住消灭殆尽。
“看来不好,他们斩尾够快的。”
白夜叉他们刚突围出来,就正面遇上了夜魔君的强兵,而这阵仗中的便是夜魔君。
打起来很是吃力,渐渐体力不支。
白夜叉说道:“擒贼先擒王。”
白夜叉飞上向前,要刺杀夜魔君,马贽突然现身挡住了白夜叉。
这一刻白夜叉的感情是复杂的,这么多年突然背叛那种滋味不好受。
马贽说道:“好徒儿,让师父看看这么多年没有白费。”
“你不是我师父。”
白夜叉的眼角泛泪,马贽横来的刀甚是逼人,力道也相当重。
夜魔君的大军收视很猛,方徒家和王权家的双方大军渐渐被消灭,最后秋池天光,秋池一斌和一辉皆被夜魔君的高手杀害。
这一幕幕印进白夜叉的心中,心在流血。
白夜叉两眼充血,打了疯的攻击,不要命的架势。
马贽也吃不消这攻势,竟也退了数尺。
夜魔君看得真切,这小姑娘还真有点本事,再加上敢行刺于自己有胆色。
白夜叉已经近乎于疯狂了,挥剑直劈,马贽未挡住,一剑砍入肉中,深至骨头。
马贽说道:“只有这样你才能活下去。”
说罢马贽倒下,白夜叉这一刻是崩溃的,嘶吼,叫得撕心裂肺,这一声喊叫划破天际,直冲云霄。
夜魔君说道:“这个小姑娘不错,留下她。”
白夜叉昏了过去,就算是昏过去了还流着泪呢。
她恨马贽,恨他毁了她的家,恨他使她没了家人,恨他扔下自己孤零零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