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说话,也不能听见这喧闹的世界的各种声响。
我想,这也好:这世界并不纯净。
她少了污染,才会使她的神情格外的清纯。
她的身材,天作的窈窕,她的面颊红润,洁白。她喜欢一个人默默地待在某一处,又突然不声不响地离开那里。
她飘然而来,亭亭玉立;她飘然而去,那背影婀娜多姿;
坐在那里,那双湖水般清澈的眸子,以及长长的、一闪一闪的睫毛,像是探询,像是关切,像是问候。
她的性格宁静温婉;她的举手投足优雅妩媚。
她是那样地美,美得象一首抒情诗。
她全身充溢着少女的纯情和青春的风采。
————摘要
———————————————————————————————
白映雪的回忆录(4)
一整天,我完全沉浸在延甫所写的日记中。
他的这些日记细腻地记述了我们初恋的全过程。把他对我的爱恋之情,展现的淋漓尽致。
在我们一起去农村支教的一年的时间里,他所写的日记,毫无疑问,记下了我们一生,最幸福的时刻。
这是我记忆最深,是最令我一生怀念的一段时光。
因为正是这一年,作为少女的我,开始了初恋。还有那销魂蚀骨的初吻……
我翻看着,他这一年的日记,发现有十多天的时间里,延甫停止了写日记。
延甫干什么,都是持之以恒的,写日记是他一生养成的习惯。在他最繁忙的时候,哪怕在日记本上仅写几句话,他也郑重其事地记上:年、月、日和时间。
我仔细地回顾农村支教时,他停写的那十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这才记起,这十天他正躺在医院了。
于是我就又回忆起当年我和延甫教的学生——那美丽的哑女韩梅。
事情是这样的。
农村支教的这一年,有繁忙的高三毕业班的教学工作,有我和映雪甜蜜的热恋,也有着令我们永远难以忘怀的师生情谊:
延甫所接的班里,有一名近乎聋哑(上课,依靠助听器勉强能听课,但是说话就太费劲了,几乎听不明白她在讲什么,所以她一般不说话。)的女生,名韩梅。
她的父母都是完完全全的聋哑人。
家庭生活也特别困难。上到高二就不打算接着上了。
我和延甫到学校,了解到这种情况后,我和延甫便来到了韩梅家。
走到韩梅家的院墙外,那残破的围墙和破旧的门窗,就看出家境的困顿。
韩梅的父亲病卧在床,面容憔悴。
韩梅坐在床边的小木凳上,两眼闪着希冀的光芒,打量着我和延甫。
她的妈妈给我和延甫斟了两杯白水,放在落尽漆皮的联二桌上。
韩梅的妈妈邹着眉头,只是苦笑着,然后用铅笔在一个白纸上写了这样的话:
“她爸爸,病得下不了床,家里的顶梁柱断了,这家我一个人快撑不起来了,韩梅得在家帮助我,高三这一年实在上不下来了。”
“只有一年了,再苦也要坚持呀!”我在纸上写道。
“女孩子,上学有啥用?这几年在家里帮我,以后找个人家,嫁了吧。”她妈妈在纸上接着写道。
“听学校老师们介绍,韩梅的学习成绩,在班里名列前茅,太可惜啦1”延甫拿过铅笔急急地写道。
“没钱给她上学,家里也缺人手。我也是没办法。”
韩梅的妈妈一边写着,一边抹着眼泪,哭出声来。
我们同时看见躺在床上的韩梅的爸爸,扭过头,面冲着墙壁用手也抹着泪水。
韩梅走过来,扶着哭泣的妈妈,让她妈妈坐下来,眼里早已含着泪水。
我实在止不住了,哽咽着低下头在纸上写道:“这学一定要上!不要耽误孩子,我和延甫老师帮助你们!”
韩梅拿过纸来看,惊诧地看着我和延甫,便把纸送给妈妈看,又送给爸爸看。
韩梅的妈妈和爸爸眼里淌着泪水,相互用手打着哑语。
“这怎么可以?”韩梅用笔在纸上写道,并拿给我和延甫看。
“韩梅:高三这一年,包括大学这四年的所有费用你们不要发愁,我和映雪老师帮你。”延甫写道。
韩梅拿着纸,兴奋、诧异、不解地神情杂糅在一起,她给爸爸和妈妈看。
韩梅的妈妈拉着韩梅,让她给我们下跪,并在纸上写道:“钱,韩梅会还你们,我们也会还你们。”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和延甫慌忙,打着手势。拉起韩梅。
我紧接着在纸上写道:
“韩梅,一定要把高三上下来,考上大学,你才会有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韩梅的爸爸,在床上竟哭出声来。
我和韩梅抱在一起,我们的泪水交融在一起。
在延甫的的班里,韩梅不仅学习成绩优秀,而且美丽绝伦。
女大十八变,韩梅的漂亮随着年龄的增长,在村镇和乡里,也越来越出名。
尽管在田间帮助妈妈干各种地里的活,风吹日晒,夏日里被晒的黑里透红。
但是只要到春秋,尤其是到农闲的冬天。她的肤色,就很快变得白里透红。
她不能说话,也不能听见这喧闹的世界的各种声响。
我想,这也好:这世界并不纯净。
她少了污染,才会使她的神情格外的清纯。
她的身材,天作的窈窕,她的面颊红润,洁白。她喜欢一个人默默地待在某一处,又突然不声不响地离开那里。
她飘然而来,亭亭玉立;她飘然而去,那背影婀娜多姿;
坐在那里,那双湖水般清澈的眸子,以及长长的、一闪一闪的睫毛,像是探询,像是关切,像是问候。
她的性格宁静温婉;她的举手投足优雅妩媚。
她是那样地美,美得象一首抒情诗。
她全身充溢着少女的纯情和青春的风采。
自从在一次联欢会上,她被我的优美的舞姿所感动。她似乎像是发现了一个新天地。
正是这一次的发现,就决定了她的一生。
她找到我。她兴奋地在纸上给我写到:
女人在尽情欢跳的时候,竟会是这样的美。我也学跳舞。老师,你教教我吧。
我看着她那那绝妙的身材,看着她那渴望学习的执着的神情。
我在纸上迅速地给她写道:
“你是天生的舞蹈坯子,跟我学吧。将来大学报个舞蹈专业。”
在课余,我经常在学校的操场练习跑步和舞蹈。韩梅也经常和我一起跑步练舞。一年的时间,她的舞蹈的基本功打的很扎实。
她的听力不好,一个人走在街上,让人不放心。由于她听不见汽车的鸣笛声,曾有过不少次,被刚出校门的那条马路上行驶的汽车,或自行车,撞伤的经历。
延甫是她的班主任。放学时,细心地延甫总是把她亲自送过马路。
那是一个雨天,韩梅穿上雨衣和延甫刚走出校门。
一辆轿车,后来知道这是一位违规酒驾的司机,他醉醺醺地开着车,直冲着背对着车的韩梅和正跟韩梅说话的延甫撞来。
延甫见车已到跟前,他抱住韩梅向马路便道的方向急走了几步,车并没有立刻停下,冲着延甫的后腰部撞了一下,停了下来。延甫和韩梅一起倒在高出马路路面砌起的便道崖子上。延甫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韩梅。
延甫的头部磕伤了,流着血。腰部被撞得疼痛难忍,晕了过去。
肇事司机受到惩罚。
延甫住到了医院。
校领导、老师、学生们、我和韩梅以及韩梅的妈妈焦急地等候在急救室外的楼道里。
延甫醒来了,医生让我和韩梅进去看望延甫。
见到韩梅安然无恙,延甫露出微笑。
我和韩梅泪流满面,延甫对我说:
“映雪,不要怕,我没事。就是感到腰疼。”
经医生给延甫的腰部照的片子诊断:
脊骨有轻微断裂。需要卧床疗养。
延甫出院时,高考已经完毕。支教的老师们陆续回到G城。
我和延甫回到了G城的学校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