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醉眼朦胧中,我看着仪表堂堂的沛然,心中便激起一种难言的快感。
他那高大的身材,潇洒的风度,蓬乱的头发,那时而扬起,和时而俯近的头部姿势,无不令我赏心悦目。
2.在醉意朦胧中。
在激情和渴望时。
使我们忘乎所以。
————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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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雪老师的回忆录(2)
我去安慰他,我给他夹菜,我们干杯共饮。
沛然说:“旁观者清,当事者迷。娇娜深爱着我,我们之间有过许多幸福甜蜜的回忆,虽然我深深地爱着你。可是,一旦娇娜她拒绝我,她不见我,我便受不了……
你看,她给我的这封信,对我一点温情也没有。想到我们那些甜蜜的时光,我失落,我对她怨恨。
然而,刚才你的一番话,我如梦初醒,我的感情用事,我的偏激的毛病又犯了。只有换位思考,才能冷静地考虑问题。
你和娇娜应该是情敌吧?
可是你俩却偏偏能够包容和相互理解。
你们俩才是天生的奇女子,而我则是平庸之辈!不,是个大俗人!对,我就是一个大俗人……”
沛然他醉了。
我劝他说:“你都醉了,别喝了。吃菜吃菜。”我夹菜给他。
他苦笑道:“我没醉,你才醉了,看,你夹菜的筷子都直晃悠。”
我确实有些醉意,我拍了拍脑门说:
“我还行,我问你,你见到的那个董奇石,你觉得他怎么样?”
“是个皮肤白皙,性格文静,待人诚恳的科技型青年。但是他不是那种文弱书生。在一起聊的时候,才知道他还崇尚武艺。我们俩还一起双双起舞,切磋武功呢。”
“你们在一起聊啦?”
“他受娇娜之托在公司招待所和我共进午餐。
如果娇娜真是遇到这样一个可以依托一生的人,我也就放心啊。”
“你们谈得很深?很聊得来?”
“谈不上聊得来,他所涉及的领域我一窍不通,我们教师工作领域的事他也不感兴趣。
但他待人诚恳、平等,不世故。问他什么,他都会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我们几乎无话不说。”
沛然接着说:“这董奇石说话非常直爽。他直截了当的问我:
一个娇娜,一个映雪你到底爱谁?”
“你怎么回答?”我歪着头,打量着沛然问。
“我说一言难尽。”
沛然瞥了我一眼,坏坏地说道。
“你……”我瞪了他一眼嗔怒道。
“我说有你这样好好地待娇娜,娇娜有了好的归宿,我就放心了。”
沛然笑着又补充一句。
我心里甜甜地,给沛然斟满了酒。
“奇怪的是,他还问了问延甫和小卓然的事。”沛然说。
“看来他和娇娜已经无话不谈,连我们家的情况娇娜都告诉他了。”我惊奇地说。
“不是这样,他说他早就从他父亲那,了解了老彭的身世。
他似乎很关心老彭去世后你和孩子的境况。我问他:你父亲是谁?
他含糊其辞地只说了一句:
延甫的父亲帮助过他父亲。就又不详细地往下说了。”
我仔细地琢磨这董奇石到底为什么会把我和老彭还有孩子的情况,了解的如此清楚。
“姓董…他父亲是谁呀……他在国外……他会不会就是那个和延甫的爸爸互换端砚的董……”
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他对你有何评价?”我又问。
“他说我应该在全国上下都在下海的热潮中,也应该大显身手,而不应退却。
并说我应该与时俱进。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放不下教师工作。我很爱教师这一行。”
“你问他和娇娜的恋爱已发展到什么程度?”
“他说他努力追求着娇娜,但自愧自己能力不够。
他说,娇娜父亲很赞赏他,说他业务精湛。
他和娇娜在工作领域有着相同的见解,只是娇娜说他兴趣不广泛,没有浪漫情调。娇娜跟他说:
生活是丰富多彩的,人应该有激情,机器人还能模仿人的喜怒哀乐呢?
董奇石接着认真地告诉我说:
他正在娇娜办的文艺学院学跳舞。只是对于男女之间跳的这种你搂我贴的舞蹈缺乏灵感。他说他喜欢中国武术。”
沛然模仿着董奇石当时夸大丑化男女交际舞时的声调和动作,绘声绘色地跟我说。
“谁会像你一样跳舞、唱歌、游泳、滑冰、武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我用手指戳着沛然的脑门,对他从心底发出喜爱地笑声。
“这董奇石竟然和我切磋起中国武术来了。”沛然自信地说。
“当年,你为我打了王世荫,你运用了武功了吗?”
“今天我说句实话,这王世荫并不是当年大家所说的不堪一击,他不仅舞蹈跳得好,武术的功底也有些。那西门庆不是也和武松打了几个回合了吗?”
“你这酒,会不是喝多了吧?你敢和武松相比?”
“映雪,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沛然兴头来了。
他喝了一口酒,兴致勃勃地接着跟我狂侃了起来。
他说道:“我出生在蓟县山村。从小在山区长大。
砍柴、割草、种收庄稼、开渠、平地。各种农活我都能干。
农业劳动,练就了我铁一般的好身板。
我从小就特别调皮,不只是爬到树上掏鸟蛋。甚至敢攀爬到陡峭悬崖的最高处,采摘珍贵的草药给妈妈。
行医的妈妈用我冒死采来的药材,给病危的绝症病人治病。
妈妈和病人见我拿着那珍贵的草药,笑嘻嘻地站在他们面前,在高兴之余,见我满身被树枝、荆棘划破的伤口,都落泪了。
当被妈妈医治好的病人,拿着礼品来我家致谢的时候,那的病人,竟然跪拜在我和妈妈面前。
看到他们满脸泪痕。
看到他们衣服褴褛。
看到他们饱经风霜的面容。
我就会一边拉起他们,一边同样流着泪水说: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当这些病人走后,我就拿着送来的礼品追出家门,全退给他们。
在我幼小的心灵,就对下层劳苦大众,有着天然的同情心。
我看不下去,他们愁苦的面容,他们艰辛的生活和悲苦的命运。
我从小就在这崎岖不平的山路行走,攀爬,跳跃。练就了我灵活的手脚。
渴了,捧起山涧的溪流泉水喝上几口,
饿了,就采摘野果、野菜、捕捉野味来充饥。
累了,就躺在树荫绿茵处,睡一大觉。
热了,就跳到激流中扬波击水,痛痛快快玩耍一阵。
这里的山,这里的树,这里的草,这里的花,这里的溪水湖泊,这里白天的蓝天白云,这里夜间的星汉明月,这里的虫啼鸟鸣……
家乡的一切的一切,就是我身心的栖息地——就好像躺在母亲的怀里。
这山间原野的生活是美好的,但也有危险。在原野中行走,在山崖上攀援。有时也会遇上猛兽。
我就曾经迷了路,在深夜回家的路上遇上过白狼。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
我孤身一人,走在一条崎岖不平的山间小路上。
透过茂密的灌木丛,我发现了那白狼的两只闪着绿光的眼睛,离我越来越近。
我惊恐地趴在地上观察,看看到底眼前这条白狼是否发现了我。
这白狼越靠越近,分明是冲我来的。
逃跑恐怕是来不及了。
我瞄准一棵大树飞快爬了上去。
那白狼先是在这棵树下转圈,不时地用前爪抓挠树干。
然后,又用头部和身体猛撞树身。撞得树在摇动。
“畜生!不要伤他性命,贫僧来也!”
我在树上浑身颤抖,听这雷鸣般的一声呐喊,放眼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一僧人打扮的老者,向我这赶来。
那凶恶的白狼,转身向老僧扑去。
那老僧从背着的行囊里掏出比一般和尚念经的木鱼,木槌大三倍的木鱼,木槌,各七个。
每个木鱼和木槌均用长长的紫红色金链系着。那老僧口中念念有词后,一声:
“看招!”
那七个木鱼和七个木槌,似飞镖,如流箭,向凶恶的白狼飞去。
那系着的紫红色金链的每一个木鱼和木槌,便狠狠击中那白狼的穴位处,使白狼晕倒。于此同时,那系着木鱼与木槌的紫红色金链就紧紧地把白狼缠绕牢。
白狼被击中穴位而晕了过去。
即使苏醒过来,那十四条紫红色金链,几乎把白狼身体的各个部位系牢,也会使它动弹不了。
从老僧的一声“看招!”到白狼的被击中晕倒,只在一瞬间。
我从那大树上跳下来,当我还惊魂未定。那老僧已经笑呵呵地站在我跟前。
我立刻跪拜在地,磕头致谢:
“谢谢神僧救我性命!”
那神僧说道:“快快起来,不要害怕。”
我抬头见这老僧:
面如朝阳红。
声似洪钟鸣。
慈眉下目光炯炯,
两腮飘雪美髯公。
他就是使我化险为夷的救命恩人。
这救我的恩人就是在我的家乡,闻名遐迩的神僧——莲池法师。
我见那白狼虽然晕倒,但仍喘着气,便有些慌张。
对神僧说:“这白狼……”
那神僧双手合十,面对白狼说了声:
“阿弥陀佛。”
便把那木鱼木槌从狼身上解下来。
对我说:“不可伤它性命。待它醒来由它去吧。”
又说:“天太黑了,我送你回家。”
转天,在那山峰云烟弥漫处的云霞寺,父母带我去致谢。
并请求拜师学艺。
那莲池法师凝视我良久。
开言道:你尘缘未了,不能入我佛门。我可教你武艺,今后只可强身自卫。
映雪,我的武功就是从那云霞寺的神僧莲池法师那得到真传。那年我七岁。”
沛然说完他采草药救病人,遇险情拜师的经历,我更是觉得眼前的沛然不仅仅是个多愁善感,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的儒雅书生。
而且是一个经受过生活的磨练,历练过武功,并对劳苦大众有着深情厚谊的侠肝义胆的男子汉。对他的爱慕之情更进一步。
我给他一边满上酒,一边问道:“你和那董奇石切磋武功。你觉得他的武功造诣如何?”
“那日,这董奇石和我到屋外开阔地带各练了一套拳,我们还一起双双对舞来考察对方的武功造诣如何,看来,他也是拜过师的。”
“看来这董奇石一定不是个凡夫俗子。这傲娇的娇娜肯定会爱上他。”
沛然说:“映雪,你不要再考虑这董奇石和娇娜的恋爱发展到什么程度。
娇娜不见我,这已经说明了问题。
她把这样的私人之事交给他办,让他来招待我,已经说明,这董奇石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是多么重要。我何必还自作多情呢?”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举起酒杯喝了一口。我分明看到,他的眼里闪着泪花。
我心里知道,他还在为娇娜不见他而委屈而怨恨。
毕竟他和娇娜有着一场刻骨铭心的爱。
像这样的多愁善感的多情种,怎么会受得了呢?
接着他像是已经完全释怀,又像是自我安慰;像是对我说,又像是自语道:
“这次我去,也不算白去一趟。我见到了董奇石,也好。这个人文武双全,真诚,稳重。不张扬,靠得住。如果娇娜喜欢这样的人,我确实也就放心了。”
他一仰头把杯里的酒,一口气喝下。好像是对娇娜有了个了断。
一会儿,沛然似乎来了兴致。
他去播放着舞曲。对我说:“来,跳一个欢快的吧!”
我说:“天太晚了,该回家了。”
“你甭骗我,孩子不是在姥姥家了吗?”他拉我起身。
我半推半就说:
“我都醉了,我们来段华尔兹慢三吧。”
“好!”沛然高兴地说。
我和沛然翩翩起舞。
醉眼朦胧中,我看着仪表堂堂的沛然,心中便激起一种难言的快感。
他那高大的身材,潇洒的风度,蓬乱的头发,那时而扬起,和时而俯近的头部姿势,无不令我赏心悦目。
当他脸部贴近我的时候,那近乎比女人还白皙的皮肤,那细长的丹凤眼闪烁着亲切而淘气的目光,那嘴角挂着俏皮地微笑,让我心慌意乱。
酒后的沛然他满面红光,那旺盛的精力和高涨的热情使他浑身透着勃勃生机。
屋内舞曲悠扬,屋外月光朦胧。
我们贴身共舞,每每轻柔的接触,无不煽其我们心中的激情和渴望。
我们停止了舞步。沛然他用手臂拥住我,并往怀里抱。我们嘴唇贴着嘴唇,热烈地亲吻起来。
在醉意朦胧中。
在激情和渴望时。
使我们忘乎所以。
他猛地弯身,用他那有力地一只胳臂拢住我的双腿,另一只胳臂抱着我的后背。使我平躺在他的怀里,把我放在柔软的床上……
“不……不……”我轻声地在他耳边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