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月出了娄府,辨了一下方向,穿过几条巷子,又疾行了一阵挺向一座山峦,在那荫郁的山谷中她果然看见了那匹青得发光的马,“黑风!”她轻唤了一声,还记得那夜在山峦中偶逢此骑的情景,只是不知它何以没命地暴嘶,黑风似乎听到了有人唤它,不禁沿音寻望,这一望倒让它起蹄奔来。云中月不知此骑因何与她这般厮熟?又叫了一声,“黑风。”人已向它走去,可当她走至近前时,不禁大为愕然,因她分明看见黑风的脖颈上滴着斑斑血迹,不禁信手拨开了马毛,但见马背伤痕累累,竟有几处刀子划过的痕迹。“是谁、是谁伤了它?是他。此马如此的暴烈不是他还会有谁?可是他何以要伤它?”他望着黑风脑子闪过一个身影,一身青衣,头戴虎皮面具,两只眸子冷而凄森,令她恐慌!她不再想杀他了。自从上次解开了心结,她便再也没想杀他,她俯首望向黑风,本想和它聊几句,谁料黑风却急切地咬扯着她的衣衫向谷外拖去,一时间搞得她匪夷所思,只好一直跟着它,黑风跃出谷端便四蹄腾飞,径驰而去。在临近云香阁丈远的一条小路改了方向,走过了两个山坳来到一个茶亭,云中月望了望门前的匾额只见上面写到:“芳馨亭”不禁有些愕然,他常常暴饮烈酒,怎会来此茶亭?莫非此处还卖酒不成?她透过门窗瞥了一眼肆内,但见几个茶客在那儿论说江湖见闻,“谁说空前教为患江湖,倘若他为患江湖武林,两蛟双龙岂能拜在他们麾下,谁不知两蛟双龙乃是侠义客!”只闻一老者长叹道:“唉,如今的江湖黑白难辨,哪个都喜往自己脸上贴金,这两蛟双龙是正是邪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
“两蛟双龙投奔空前教,这倒是听所未听,闻所未闻,听恩师说江湖上要提起义士,也得首举骨扇三杰和两蛟双龙,尤其两蛟双龙中的老大葛锦飞,简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倒是不知此息是真是假?”云中月一思未毕,几个茶客已相继走出。
“公子可是要喝茶?”一位老婆婆随几位茶客走至她的近前,云中月摇了摇首,“婆婆,这里可卖酒?”婆婆闻言笑道:“老身这里只卖茶,从不卖酒!”云中月一惊,“这里既不卖酒,一支箫怎肯在这儿驻足,可是此马何以驻足不肯走,老马尚可识途,何况如此精良的宝马!可是一支箫若是在此喝茶,茶肆因何不见他?”云中月越想越疑,“莫非真的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因道:“婆婆,可有上等好茶?”婆婆闻言笑道:“不是老身在公子面前夸口,这芳馨亭虽茅屋寒舍,但此内的茶却名霸一方。”
云中月道:“如此劳烦婆婆来一碗香茶。”云中月说着举步走进,但见亭内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一时间便觉得是不是黑风引错了地方?正在疑惑之际,忽见两名女子先后走进,不由得一惊,这两名女子倒是极为酷似娄府穿房越脊一闪即逝的身影,那位婆婆招待两名女子虽然也像其他茶客那般热情,但眉眼间却透着一份神秘,“莫非……莫非此处真的有蹊跷?”她端起那碗香茗轻轻地呷了一口,故意赞叹到:“好香的茶!”一时之间竟想不出上策,只好故计重施。她连叹好茶,又急品了几口。趁抬首之间观望了一下众人的脸色,倒是真的中了云中月的猜测,老婆婆见云中月喝了她的茶,立时变了嘴脸,走至近前阴笑道:“怪只怪你这个美胚子不通世故,莫怪老妇无情!”云中月闻言颤抖地道:“你……你这个恶妇人!”人已随即倒在一旁,只闻那两个黑衣女子****地道:“婆婆,这个小白脸一定适合小姐的口味!”言罢两人各架了一条臂膀将云中月抬了去。云中月只闻一阵异香扑鼻,也不知走了多远,但闻那个老婆婆道:“小姐,这个货色可是上等极品!”
只闻一女子嗲声嗲气道:“好妈妈,你就给女儿送进来吧!这阵子女儿的魂都被他勾了去,他可是极品中的极品……”紧接着一阵放浪形骸的笑声,老婆婆闻言手一挥,两个女子已将云中月再次抬起,转了一个回廊,掀起一席罗帐。云中月只觉身下一沉,似乎被放在一个软榻上,闻两名女子领令离去。不禁轻轻地欠开了双睑,这一望直望得云中月靥面犹似火烧,羞得她竟然有些无地自容,咫尺内韩美玉只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罗衫,正百般媚态地挑逗着一支箫,“无、无耻!”云中月厉吼一声力运双掌,一式推云拨雾已罩向韩美玉的面门,韩美玉正极尽丑态,犹若火焚地等着一支箫的药力发作,眼见一支箫那精光闪烁的眸子透过那张虎皮面具已大放异光,不禁更加春情骚动。手起掌落刚要帮一支箫摘去那张面具,却不料一股力道扑面而来,此势来得太突然,她又在极尽调情之中,要想拨开此掌已然不及,只好身一斜向床榻倒去,就在她一斜一倒之间云中月已将一支箫抱于怀中向外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