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楼灯光摇曳,竹帘曼挑,八音齐奏,音调清和,歌莺舞燕,绕梁不绝!阎志还没有走到门中,便已遍体流酥。他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仰首望窗,那些在花红柳绿中轻歌曼舞的娘们,早已让他顶门子冒魂,******!小妮子还要寻死觅活,她要是晓得大爷能让他极乐成仙,还哪里想死,乐得和爷一处逍遥快乐还来不及呢。等把醉仙鹞那个糟老头子诱来,大爷也把她运回教中,每日与其逸乐,那才是人间风流不妄一生呢!他摇摆着,打了一个酒嗝,向前走去,还未到门口早有五六个艳佻名姬一拥而上,“哎哟!这不是阎爷吗?怎么这些日子都不曾来,你可想死奴家了,该不是把姐妹们给忘了吧?”
阎志一双困眼一见女人便陡放奇光,“她妈的!大爷我在教中犹如困兽圈栏,只看人家巫山云雨,颠鸾雏凤!”他一把拥住每人亲了一口,“大爷我今天一个也不放过,”他从怀里摸出一锭金子,放到她们眼前,吞着酒气道:“你,你们谁先来?还是一起上!”这些娘们一见黄澄澄的金子,早已争相抢夺,一起拥着阎志向内阁走去。
“站住!”醉仙鹞晃着脑袋睁开醉眼,只见眼前萦萦绕绕,飘来忽去。他一手抓住一个,“拿、拿酒来,我,我还要喝三坛,喝三坛……”阎志已被娘们燎得难抑欲火,忽见一个喝得醉烂如泥的糟老头子抓住他的女人,不由得顶着酒气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还想唆使大爷的女人!”醉仙鹞最后一个坛子喝了一个底朝上,吃了一个罄尽,一拂袖,十来个坛子早已滚落在地,一阵娇呼,狼藉入耳,醉仙鹞复又伏在桌上,“拿,拿酒来!”
阎志一把拽过他手中的女人,酒劲便冲上来了,一掌拍向他的面门,喊道:“大爷我今天不砸断你的几根脆骨,量你也不知大爷我是何等角色!”醉仙鹞醉得三心不知,六智迷失,直到那掌拍到脑门子上,他才睁开眼睛看见了阎志,只见阎志手抚痛指,满地打转,这才有点清醒,想起自己是在回春楼。阎志一掌拍去,五指如焚,这酒也没了七分,怒道:“你,你是什么货色?”醉仙鹞听问冷冷一笑,“犬子有眼无珠!”阎志哪容此辱,双手再度抓向他的面门,醉仙鹞不躲不闪,兀自在那冷眼厮视,只闻啊的一声,阎志身形暴退,十指犹如断骨般疼痛,这下子一点酒意都没有了,“你,你是何人?”醉仙鹞闻言哈哈大笑,“如此朽枯的指头还不曾抓去老夫脸上的垢尘。”阎志直气得鼠目暴睁,“你,******!若不怕死,在回春楼等大爷。”言罢匆匆离去。
醉仙鹞见此举目狂笑,“饥摇困尾丧家狗,热暴枯鳞失水鱼。”直震得回春楼荡意全消,四壁落缦,姬女相互拥贴,哪还记得那风流韵事。醉仙鹞扫望了一下,“拿酒来!”老鸨直吓得小股发抖,好像死了亲娘一样,一张老脸扭曲了半天突然间倒地大哭,“老娘我卖身四十年竟为他人陪笑,不料今天却遭此横祸,那阎爷不拆了我的招牌也要砸了我的窑子,这可叫我怎么活呀,花儿,香儿,柳儿……你们快快收拾收拾金银细软逃生去吧!老娘我也不活了!”言罢一头向阁楼中的柱子撞去。
“老妈妈!”韩飞宇一把扯起她的衣衫,满脸笑意,“老妈妈,你正值时来运转,怎可随意轻生,殊不知福星坐卧,令旁观人垂涎!”鸨儿被少教主说得迷迷糊糊,“福星?我哪里来的福星呀!”忽尔又嚎啕大哭起来,韩飞宇一笑,“本教岂能骗你,来呀,把东西给我抬进来。”一言未罢,两人抬着大箱子一直抬到她的面前,里面竟是雪花白银。
“少、少教主,这、这是……”
“老妈妈,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几天前,本教不就说要给那位翠仙姑娘赎身吗?”老鸨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箱内的白银,“少教主,您当真要花银子?”
“那是自然。”韩飞宇说着命人将银子抬向老鸨的房间,而后转向醉仙鹞,轻轻一抱拳,“在下韩飞宇乃空前教少教主,久闻老前辈盖世威名,久仰,久仰!”醉仙鹞冷哼了一声,此时的阎志早已急急闯进,见少教主在此,忙打了一个恭,便径直走向醉仙鹞,“老匹夫,要你命的来了!”言罢转首喊道:“南教主,这不知死活的老匹夫还想在这儿沽呢。”此语方落,门外已走进两人,一黑一白,正是空前教的两位镇教高手——南北教主,二人与韩飞宇厮下相见后,南教主前踏一步,双手抱拳,面现恭维,“果然是阁下光临!”阎志闻言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瞅了瞅满地的醉坛断瓮,轻语道:“难道他是……”南教主哈哈一笑,“不错这便是夜闯张府,削鼻留记的醉老前辈!”然后再度抱拳,“适才皆因一场误会,还望阁下海涵!”醉仙鹞冷笑一声,“休要虚人心意,叫韩子叶来与老朽问话!”这一句在立的四位都有些承不住了,这韩子叶三字乃为空前教的大忌。但南教主依然忍了忍道:“不知阁下要与鄙教教主商量何等要事?本教此时手持教主令牌,相应事宜本教可以代为。”醉仙鹞点了点头,“那好,把翠仙姑娘放了,老朽与尔等两不相欠,若说半个不字,莫怪老朽手下无情!”南教主闻言爽朗大笑,“阁下之面本教岂能相搏?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鄙教教主深羡阁下英名,想请阁下到鄙教小住几日,权此惺惺相惜之感,倘若阁下能良禽择木而栖,鄙教能会令一纸通缉天下销毁,不但保你安枕无忧,还会让你权隆势重……”
“哈哈哈……”醉仙鹞大笑,忽尔收笑道:“一夜梦差,岂知人鬼道殊?老朽虽垢面衣褴但尚且知蛇鼠群窝,岂能栖生人身?”
“大胆狂徒,给你三分颜面,你却要以面遮天!”韩飞宇暴吼一声,两束掌风怒浪涛天般直取他的玄机重穴,醉仙鹞见此轻笑了一声,单掌劈出,身形横移,在距他面门尺寸之间时变掌为指直取其双目,韩飞宇见一势走空长臂暴退,左手横移掌心内吐,反抓醉仙鹞的臂肘,阻住了两目受急之势,这一扣若换了别人不扣你个骨断筋焚,也要抓个血肉模糊,但见醉仙鹞冷冷一笑,掌风下转屈指重弹,插向韩飞宇的肩胛骨,但闻韩飞宇嚎吼一声,身形暴退,一只肩胛骨却已塌下三分,“阎志,本教不是说翠仙给你了吗?”此时的北教主业已气极成怒,若不是教主有命在先要以礼相待,他怎能受了如此大辱?见少教主嚎吼着暴退,一掠身形,一只肉掌已罩向他的天灵盖,醉仙鹞依然稳坐在回春楼的木椅上,见北教主的利掌劈来,震腕疾倏,迎掌贴去,但闻啪的一声响,北教主若大的身躯暴移三尺,这一掌与那夜洛阳张府长须老者的掌力有过而无不及,顿觉有些胸闷,抬眼再望醉仙鹞只见他除了稍有耸容外,闪怒的皆是凶光。如此说来以自己之力能敌得他这一式已是难能可贵的了。南教主却是没有料到这位醉仙鹞的功力果真了得,那夜洛阳张府自己只顾追赶那位长须老者,倒是不曾与他过一招半式,只闻贾师爷说他功势怪异荒谬绝伦,加之他竟敢擅闯张府削鼻留记,这才不得不令他这个权高位重的南教主刮目相看,看他与北教主的对招之式,自己能和他打个平局不分伯仲亦算不错了。他再度望了望抱拳道:“既然阁下不肯赏脸本教也不会强人所难,不过今天阁下仙落回春楼与鄙教仅咫尺之隔,不尽一点地主之谊也心感不安。”言罢道了一声“请!”两指骈若剑形直取醉仙鹞咽喉,醉仙鹞冷冷一笑,“来而不往非礼也!”也击出两指,不过却切向他的气海要穴,而左掌却风雷电掣一连攻出七掌。
“南教主,助兴的人来了!”韩飞宇一言将落阁内早已传来翠仙声嘶力竭的求饶声。“不要,不要,杀了我吧……”阎志犹如饿狼一样扑向翠仙,有三位教主做他阎志风流快活的保镖,愈发极尽得意,欲火焚身,相信整个空前教他也称得上独占鳌头!他迫不急待地扯向翠仙的内衣,一张浑厚的唇吞吐着欲火,“小,小美人,是不是骄躁不安了,让大爷我帮帮你……”一阵****的笑声直听得醉仙鹞银牙直咬,“好无耻的淫贼,老朽岂能放你们求生?”他两掌齐开,犹如开山劈岳般分击南北两位教主,而后身形暴起,直向那扇格窗抓去,这一抓直让他满身燥热心狂颤。只见翠仙被缚在床上,已被阎志扯得衣不蔽体,全身上下暴露无遗,而阎志目露淫光,双眸暴赤,已合身向翠仙扑去。不由得厉吼一声,“放开他,老朽和你们同去空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