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大人,大、大事不好!”一名狱卒三步并作两步闯入王府台的书房,“不、不好了,大人,钦犯被劫走了!”
“什么?”王府台闻听此言登时就昏了过去。谭师爷得知此事也犹如炸雷轰顶,钦犯被劫,钦犯被劫这将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开封府不但劳而无功而且还犯有欺君之罪,不!这不是欺君之罪,是欺骗了当今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丞相,比欺君之罪还要犹胜几分!“钦犯是怎么被劫的?”他怔然了许久才想起问询此事。狱卒直吓得唇齿交迭,两腮抖动,“小的、小的去换差,发、发现四名看守密室的狱卒全被人砍死,密、密室被毁,钦、钦犯不、不见了!”
“饭桶!”谭师爷一脚踢去,将这名报事的狱卒卷向书房外面。大喊来人,而后转身呼叫王府台,又叫又喊,又掐人中,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王府台才“哼”了一声醒了过来,王府台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紧紧地抓住谭师爷的手,犹如抓救命稻草一样,“师、师爷,这该如何是好?下、下官已派人带着书信八百里加急上禀相爷。”王府台直吓得魂飞胆战,将谭师爷当成了救命活佛,连称下官。谭师爷镇定了一下道:“事到如今,大人要马上派人追回,”还未待他说完,王府台已脸若一张白纸地道:“不行的师爷,下官所派乃是本府良将神驹,没有人能赶得上的!这阵功夫恐早已出了开封。”
谭师爷转目沉思,虽然力求镇静,但依然是心乱如麻,脑袋在此之间竟是一片空白,他举步向外走去,见府门内外的人不知何时却已横尸一片,不!都不是死人,都是被人点了穴位,晕睡在地,此时倒是醒了过来,还未待府台大人询问,他们便学了眼见一个鬼一样的人,飘在他们面前,众人还没喊出声,便什么也不知道了。谭师爷无奈地长叹一声,“看那样此人意求劫走钦犯!”他说着,已身向地牢走去,却不料此处的机关全部被破毁,正如那个狱卒所说,四个守门的狱卒早已呜呼哀哉!“大人,您不是说这密室万无一失吗?怎会?开封府内都有谁晓得此密室?”王大人略一寻思道:“只有这几个狱卒,还有师爷和我,还有夫人,李、李捕头!”
“小的和大人不可能放走钦犯,夫人会放走钦犯吗?李、李捕头?”谭师爷一惊,瞬间想起他脑中曾经出现的念头,他觉得李捕头知道的太多了,此人留之终是后患!是不是李捕头意识到了大难临头?“李、李捕头?”他有些暗恨自己的大意,有些神经质的穿出地牢向外望了望,“大人,李捕头何在?”
“李捕头,本府已令他去抓凤凰庄相关案犯!”王府台这阵子才清醒自己乃是开封府尹。谭师爷暗暗地点了点头,忖道:“他李捕头纵然意识到大难临头,量他也不敢有如此之念,除非他劫了钦犯来要挟府台,否则他也是难逃生路!”王府台见他的智囊谭师爷只是低头沉思,不言不语,一时间只觉得脑袋都有点长得不结实,“师、师爷,怎么办?”一言将落,府台的书童几步走进,“大、大人,李捕头求见!”
“李捕头?”王府台斜眼望了一下谭师爷,谭师爷点了点头。王府台也木然地点了点头,示意书童让李捕头去书房。书童离去,二人相互对视了一下眼光,似乎有心有灵犀之感。二人刚到书房,老远便见李捕头满身是血,手提大刀走近。这倒是令谭师爷大惊,这李捕头怎会搞成这般模样?李捕头一入书房,不由得双膝倒地,“卑职叩见大人!”谭师爷扫望了一下,一拍桌案,“来人啊,把李捕头抓起来?”一声将落,已有四人闪电来至,分别扣住了李捕头的双臂。李捕头惊慌道:“师爷,这是何故?卑职所犯何罪?”谭师爷回望了一眼王府台,王府台会意道:“本府让你去抓凤凰庄相关案犯夏洪商,何以现在才归?罪犯呢?”李捕头闻言不由得连连叩头,“大人有所不知,那案犯夏洪商不但拒捕,还扬言状告到京城,说、说有人栽赃陷害他们凤凰主,大、大人不但不明察秋毫,还、还乱杀无辜,不分青红皂白地抓走他们的老庄主,让他们的老庄主蒙受如此不白之冤!卑职见人越聚越多,而那夏洪商就是不肯受缚,又唯恐有损大人清誉。卑职正要强抓硬捕,却不料一名捕快来报,说相国寺有人闹事,卑职一时不知如何处置,又不能分身二用,大人之令不敢违,相国寺的案子又没破,只好让几个捕头去探听一下消息,告诉他们倘若有疑迅速回府衙禀告大人得知。就这样,卑职现在才归!”
“那案犯呢?”王府台厉问道。
“卑职已将他囚入牢中,也伤了好几个兄弟!”李捕头说至此有些惨然地垂下了首。
“案犯夏洪商会武?”
“他倒也会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只是凭他一个人倒是打不过卑职,只是那些庄丁死缠烂打,还有一些围观的老百姓,他们也、也不让抓,说、说凤凰庄上上下下积德行善,是这儿方圆百里的义庄,卑职无奈只好痛下杀手,这、这才抓来罪犯!”谭师爷听闻至此,挥了挥手,四名大汉已将李捕头放开,他亲自走至近前,双手扶起李捕头道:“大人,李捕头尽职尽责,屡次立功,着实应该重赏!”王府台连连点头称是,“理应重赏!”李捕头见此不由得再次跪倒,“大人,卑职不敢,卑职能为大人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乃是卑职的荣幸!”谭师爷笑了一下再次将他扶起,“李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人素来都是赏罚分明!我们还是按着老规矩。”
李捕头虽不知这谭师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料想此时若再却之不要必会令他生疑,只好谢道:“如此卑职叩恩告退!”李捕头起身要走之际,像是想起一件事情似的,不由得道:“大人,这相国寺?”谭师爷摇了摇头,“想也没有什么大事,李兄一夜未睡,自行回去休息!”王府台见李捕头离去,不由得道:“师爷,你看此事?”谭师爷一时间也愁眉紧锁,“这颇有嫌疑的李捕头着实看不出任何端倪。这么说真的是有人来此劫狱?”一忖将毕,书童早已慌里慌张地跑进,“大、大人,张捕快求见!”声落张捕快已鬼哭狼嚎地跌进书房,“大、大人,钦、钦犯被、被一些武林高手在、在相国寺劫、劫走了!”
“相国寺?”王府台和谭师爷一惊,钦犯怎么会出现在相国寺?“这是怎么回事?快说!”二人几乎不约而同地道。
“大、大人,小的奉李、李捕头之命,和其他捕快去相国寺一探究竟,谁知却风闻日间所抓的钦犯竟在寺内,一时不肯相信,便要进寺弄个明白,谁知我们还没有进去,呼啦一下从相国寺四周跳出数十名江湖中人,各个武艺高强,手持利刃,还未待我等进去,他们却已率先抢入寺内,一时间寺内杀声阵阵,不消片刻的功夫,众人又呼啦退了出来,原来是进去的人将那位劫持钦犯的人打死,抢出了钦犯!”
“是什么人将钦犯抢了出来?”王府台和谭师爷满面紧张。现在钦犯已经丢了,倘若知道下落,也好有所补救,奏明圣上。
“小的、小的不认识,只是听其他人管他叫、叫什么教主,好像是什么东教主,姓崔什么的!”谭师爷闻听至此不由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大人,我们可算逃了生死劫,这东教主不是别人,乃是空前教的人物,近年来连朝廷对他们都忌惮三分,不可轻易派兵进犯,大人只要顺水推舟,再派人八百里加急禀明此事……”王府台闻言翻然醒悟,“对、对、对,那空前教都是一些无法无天的人,圣上都对他们莫可奈何,在本府这儿失手也是情在理中,只是,”他叹了一口气,有些萎颓地道:“只是这捉拿钦犯之功,却是失之交臂!”谭师爷**地道:“大人莫急,只要留得这条命,有都是机会!”
“那、那凤凰庄的案犯?”王府台有些六神无主地问道。谭师爷闻听此言,亦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钦犯未待审问,业已被劫脱,这包庇窝藏之罪却是有些难以服众,况且已知这钦犯被空前教所劫,再为难凤凰庄恐是多有不益,现今大人只能好好地安抚一下凤凰庄的洪老庄主,希望他不结此怨!”王府台闻听此言,无奈地点了点头,“也只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