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坛主得知,有贼子潜入寺院,妙慧和一名男祭均被杀死!”
“什么?”冷坛主低吼一声,白面如玉的脸上刹那间变得极尽狰狞,令道:“封锁寺院!”然后目光落下靠近石壁的那尊塑像,像后之人想逃恐也是难以脱身,何况他还没有逃的意思,眼前之人今日不除,他日必会为患凤凰庄,想至此,人未现,式已发,一股冷气直袭那位坛主面门。
“好大的胆子!竟敢近身本坛的秘殿。”一声未落,身形疾起,一掌直向此人的隐身处拍来。像后之人暗自窃喜,晓得这个冷坛主是个浑身巨毒之人,否则自己必会以掌相迎。这位冷坛主原想自己这一掌下去,此人必会焚身而亡,却没有料到,此人身形如此快捷,不但全身而退,急切里又斜穿向他右肋一剑。
“追魂剑!冷坛主,不可放过她,她便是本教竭力捉拿的云小贼!”韩美玉厉喊一声,手中的两柄利剑已截住了云中月的下落之势,云中月一身不退,单掌劈出,直取她的百会穴,借力反弹,身形倒转,一尊石像已横身扫向韩美玉。冷坛主见此轻冷地笑了一下,“看那样神剑云中月果然名不虚传,本坛倒要讨教几招!”言罢但闻嘶啦一声,他的一袭黑衫已片片脱落。
云中月见他自毁了长衫,一步步地向自己走近,自是不敢掉以轻心,眼见他一指如梭穿向她的眉心,手中的追魂剑一闪之间万道光芒,一式子辰剑法已破剑而出,直向他的右腕切来。
追魂剑原有十八式,每三式为一系,名曰:天阳、地阴、子辰、流星、无情、索骨统称为追魂剑式。
天阳剑法,乃集剑中的刚气于一身,汲百年至阳于一体,此式不出则已,但出此式,天石也要一断为二。
地阴剑法,与天阳剑法正是一刚一柔,一阴一阳,此剑无论是从剑身,剑式,剑法,剑气都取阴柔之精髓,越高强的对手越无以施展出内家真力,大凡高手都无以抵御此剑。
子辰剑法,乃是追魂剑本身汲取日月之精华所致,子辰交替,日月迁变,莫说黑夜变白昼,既是白昼也会在对方的眼目中变成一刹那的无底黑洞。
流星剑法,此剑占的是快字决,是追魂剑中最常用的剑式,此剑一现,式式相连,流光闪影,一变其三,三变其九,动作简慢一点,不死即残,不残即伤。
无情索骨剑,乃是追魂剑中的最高剑式,自追魂剑问世以来,也没有一个人能达到此境界,据说此剑式不但与剑柄那三颗星有关,更与修身有关,此剑无情心无情,追魂其骨破其骨。
事实上追魂剑法每一式都有夺命的杀机,若再能融汇贯通,剑出其意,恐怕江湖上就再也没有所谓的敌手了。
云中月只因身无剑谱,师无以为教,这式子辰剑式就徒有其表了,着是如此,这位冷坛主面前依然白光闪现,错乱纷呈,瞬间将这位冷坛主罩在杀气之中。“哼!”只闻那位冷坛主冷哼了一声,抽身暴退,转眼间没了踪影。而殿内的石像竟自动地转了起来,忽前忽后,忽左忽右。
眼前没了冷坛主,这些雕像又如同附了灵性一样,死死地将她困住,任凭她的追魂剑再快再利,也只能与石塑斗来斗去。“你是什么坛主?算什么高人,躲在里面不出来,却拿一些石塑做替身鬼……”云中月说话间,追魂剑已将面前的三个凶神恶煞拦腰斩断。
“云小贼,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此阵莫说你没长三头六臂,即便长了三头六臂,也是求生不得。”言罢去而复返的冥王一剑穿过,直取云中月咽喉,云中月已被此阵困得分身乏术,一掌劈去,但见石像被毁,紧接着她的眼前又多了一个,而她的香肩却已裂开了一道血槽。冥王见一剑未能置她于死地,不禁烈怒于胸,一柄利剑透过石像的右腋穿心而来,眼见她再无处可躲,云中月道了一声开,这一式大力金刚掌已将三塑石像震得向来路奔去,如此身形横移,可算躲过这一夺命之剑,谁知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她的整个身形已向下坠去,只闻咣当一声,她已被陷入另一间石室,身形还未站稳,她的眼前已多了一个人,“冥王!”一旦认出,他的手中之剑已指向他的咽喉。
“云姑娘且莫如此,快快从此处逃去!”言罢身形一转,但闻吱嘎一声,云中月的身畔已多了一个洞穴。
“此处一直通往五台山的东峰,姑娘但得出去,在下有一事相求,那就是代在下寻找一位姓冷的公子,因为、因为他是师娘唯一的血脉。”
“阁下是……”云中月一时被他搞糊涂了。
“在下许天,乃是华山派的弟子。”他从怀中取出一件物什递于云中月,“这件血帕是师娘的贴身之物,请你回到凤凰庄代为转交恩师,就说华山派的弟子和其它门派的弟子都被苗贼用药物所控,他日若投奔凤凰庄,千万要格杀勿论,万勿手软放过一人,因为这种毒根本就没有解药,而且霍乱本性。”
“许大侠!”
“云姑娘,只因性命攸关,在下适才只能走此险棋,才能有机会剑开此机关,万望云姑娘将师娘唯一血脉送往凤凰庄与恩师团聚。”
“那许大侠你……”
“必要时,我会杀了冷坛主,来阻止这场滔天罪孽!”
“冷坛主?”云中月一惊,华山派的掌门不就是冷老前辈吗?他是……
“他是恩师的义子,可现在……”一话未了,但见他二目惊慌,“不好,云姑娘,你快些离去,他们要来了!”
云中月只好双拳一握,道了一声,“多谢许大侠,后会有期!”人已踏进洞口,谁料身形将移,但闻一阵崩泄的声音,石室坍塌,洞口被封。“许大侠!”云中月凄喊一声,折身回望,泪水已浸满了双眸,“许大侠,你放心吧,我一定要找到令师的血脉,送往凤凰庄,让他与令师团聚。”言罢挥手拭泪,毅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