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体内真气充足,在小镇街上,荒山野岭中狂奔了一柱香时刻,渐渐感觉体力不支,真气不纯。这才猛然想起一件事:“我这样没命的跑回去,只怕还没有见到燕青,就已经累死了”,忙抓住旁边走过的一小贩,问道:“小哥,这里附近可有卖马的马夫么?”。
那小贩见凌霄城满头大汗,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手指东边,说道:“往这边走去,不出二十余里便可看到一个大马场,你有本事便自己取去”。凌霄城皱了一下眉头,心想二十余里那么远,便又问了另一人,那人也手指东边,说道:“此去东边,不出半个时辰,便可见到一个落日马场,那里的马彪悍雄壮,哪里的马绝对是千里挑一的好马......”。凌霄城不等他说完,又去问了其他人,哪知道一连问了好几个人,都说附近只有落日马场有马可卖。凌霄城无奈,心想:“若没有马,我花个五六天也未必能到了山庄。况且自己千里奔波,燕青以逸待劳,如何会是他的对手”,当下便问明方向,便往落日马场走去。
走了不到半个时刻,已到了傍晚,忽听的前方万马齐嘶之声,凌霄城大喜,转了弯,眼前陡然出现一个巨大的马场,有数千匹各种各样的马在马场上悠然自得。马场中央有数百匹马在奔跑,有人在手舞长鞭,显然是在训练马阵之类,甚为壮观,凌霄城心想:“这应该就是落日马场了,这么有气派。我随便牵走一两匹马,他们也发现不了”,便慢慢的走了进去,看见刚好有几匹马在马场边缘,马形健壮,鬓毛黑的发亮,彪悍无比,凌霄城心中暗赞:“果真是好马”。
凌霄城刚要顺手牵走其中两匹马,忽见前面走过来五六个人,每个人都赶着数百匹马走进马场,浩浩荡荡,只听得一人高声叫道:“天禽门李子木李师兄门下弟子闵昆已将湖南江西境内的所有马匹给带了过来,请吴场主笑纳”。凌霄城心下好奇:“天禽门的人怎么来了这里?”,又听着那人的声音十分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那人又说道:“除了官府的那些官马,其他道上的所有马匹我们都牵了过来,哈哈”。
只见马场上走过来一个人,笑容可掬,将那些马放进了马场,领着一行人走进了旁边的木屋子里,凌霄城心想:“天禽门的人为何将江西湖南境内的所有马匹店都带过来了?他们又搞什么阴谋”,又想:“眼下大事是要先赶回山庄,可不能为了这些人耽误了时辰”,刚要牵了马就走,忽听的一个声音说道:“这下凌岁寒就无路可逃了,预祝我们三家合作愉快,生擒他父子二人”,这人说话得意忘形,凌霄城内力深厚,这话清清楚楚的传了过来,凌霄城一怔:“他们要对付爹爹,哼,我都没去找李子木的账,他反而敢打爹爹的注意,当真是胆大妄为”,便走了过去,在屋子外的窗前,往里面探视。
只见屋子里面坐着七人,那日在彭泽湖旁的酒楼上被凌霄城削断手臂的那个瘦子赫然在列,原来他便是陈双雁口中所说的李子木门下闵姓弟子闵昆。屋子中央坐着一人,身形威猛,神情倨傲,说道:“这一个月来,各位辛苦了,我代表了落日马场谢谢各位了”。闵昆说道:“吴场主言重了,此次我们同仇敌忾,定可将凌岁寒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从此在江湖上再也抬不起头来”。身边一人说道:“寒剑山庄此次易主,也是天数使然,凌岁寒气数已尽,也只有我燕大哥才能重振寒剑山庄,重塑昔日辉煌”,凌霄城见那人二十左右年纪,神情飞扬,脸上不自觉露出傲慢之气。那吴场主点点头,说道:“不错,燕少侠武功盖世,又是陆云峰唯一的高徒,只有在燕少侠的带领下,寒剑山庄才能压制住逍遥派。哼,凌岁寒故步自封,不思进取,殊不知寒剑山庄早在十年前便已被逍遥派超过了。更可恶的是,他竟然纵容凌霄城盗取敝派的太乙真经,将敝派的武功流传到江湖上,实在是罪不可恕”。
凌霄城心想:“难道这吴场主竟是太乙门的人?他说我将太乙真经流传到江湖上,那自是说江落枫了,他设下阴谋从我身上习得了这真经上的武功,看来太乙门与我寒剑山庄的嫌隙只怕又更深了”。
闵昆说道:“不错,这小子仗着贵派的太乙真经,目中无人,当日在彭泽湖中削断了我的手臂。哼,如果不是因为贵派的太乙真经,他寒剑山庄的剑法简直就是狗屁,不值一提”。只听的一人说道:“我燕大哥师从陆云峰陆大侠,剑法上的造诣早就超过了凌岁寒,更别说是凌霄城了。此次我燕大哥先下手,将凌岁寒赶出了寒剑山庄,又将江西湖南两地的马匹都赶到了吴场主的落日马场这里,阻断了凌岁寒与天山派的联络,我看这下谁也救不了凌岁寒了”,说话的正是那神情傲慢的年轻人。
凌霄城心下恍然:“原来他们将马匹赶到这里,就是为了防止爹爹寻求天山派的帮助”,心底蓦然想起一事:“怪不得爹爹要将黄莺姐姐许配给天山派的叶飞,为何天山派的掌门冷青松要邀我入派了,原来我们寒剑山庄早就和天山派私下有交情了,却不知爹爹现下在何处”。
那吴场主说道:“正是,田坚少侠年纪轻轻,有如此见识,实在难得”。闵昆说道:“田少侠令尊大人在寒剑山庄做了数十年的管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凌岁寒却从来没将田少侠接回庄内,此次若不是燕少侠接管了寒剑山庄,将田少侠接了回来,田少侠只怕到现在还是流落江湖”,忽听的一杯子破碎的声音响起,那人说道:“我与凌岁寒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