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悠然揉了揉额头,忽然觉得自己担心的有点多余,她早就干涉了身边人的生活,松平夏不会再被国家挖走,方威变成了她的钱袋子,她还提前认识了许多应该或者不应该认识的人,她记忆中的前世早就变成了一个过去,可以参考,但无法全搬的过去,她能做的,也只是像以往一样,努力的充实自己,关爱家人而已,所以说,那些因为脱离掌控的不安完全是多此一举,因为其他人的命运原本就不在她的掌控中,她能掌控的只有自己。
想通之后,陆悠然真正的放下心神,在等候高考成绩的时间内,陪着父亲读书看报,或者是在司甜甜同学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下陪着外公外婆聊天,偶尔也去找松平夏谈一下关于未来公司的开办构思,她现在已经开始在身边寻找未来的工作伙伴了,劲头比她都高。
日升月落间,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六月二十三号,可以查询高考成绩的第一天,陆悠然在父亲难得一见的热切目光中,拿起来电话,按照电话里提示的步骤,按下准考证号,过了不到一分钟,那边报出来一个让她嘴角上扬的数字,挂断电话,陆悠然扭头面向想问又不敢问的父亲,裂开嘴,直接冲上去,抱住,“我考了655分!”
这种分数简直跟她重生一样不可思议,要知道她的英语和化学真心不行,她原以为看来这次完全是超常发挥。
陆父抬手的动作一顿,嘴角也上扬了几分,拍了拍还在兴奋的陆悠然,“给你外公他们打个电话吧,他们肯定还在等着。”
“哦,好。”
陆悠然不好意思的从父亲怀里出来,跑到座机前,分别向司家王家和远在国外的大哥打了个电话,挂断电话,想了想,又往傅家打了个电话,在她高考的那两天,傅夫人没少去司家看她,她在考场提神用的薄荷油还是傅夫人提供的,如果不是后来她拒绝家人送她进考场,她相信傅夫人肯定也会参与其中的。
傅夫人如果动机不是那么不纯的话,她真的很喜欢跟她相处,而不是现在只是想到就觉得尴尬。
打到傅家的电话迅速被人接起,是傅夫人的嗓音,听她报完分数后喜不自禁,连说要给她办个庆祝酒会,也不等她反对就直接挂断了电话,陆悠然听着耳边的忙音默然。
分数出来了,剩下的就是报考志愿了,本以为会顺顺利利的,没想到却僵在这里,外公想让她报考位于京城的国防大学,父亲想让她报考母亲的母校Q大,而她却无所谓,因为这两个大学里都有他想学的专业,而且专业排名都挺靠前,总的来说,她的都可以,也是会僵持起来的关键原因。
就这样,离填报志愿的截止日期越来越近,可父亲和外公似乎将她的志愿变成了一个博弈点,谁也不想让步,外公是谁劝瞪谁,父亲是谁劝不理谁,就在旁人心急的火急火燎的时候,久不露面的傅子墨出现了,不知道分别跟外公父亲两个人说了什么,她的志愿最后终于落实下来,不是国防也不是Q大,而是同样位于京城的H大,巧合的是,她想报的专业这个学校最好。
填报完志愿之后,陆悠然从学校里出来,等在外面的司机大叔连带车子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随意地斜靠在车边的傅子墨,一身白色的休闲服,更衬得君子如玉,风流倜傥。
“上车,带你去个地方。”见她过来,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十分自然地朝她招手,道。
陆悠然扫了一圈,确定司机大叔不在附近后,知道自己躲不过去,索性不躲,走过去,顺着他打开的车门,坐进车内,他把门关上,走到另一边,坐进驾驶座,瞟了她一眼,说了声“系上安全带”,便发动车辆,往前方驶去。
听着车内广播,两人一路无话,陆悠然看着他拐了不知几个弯,就在她靠在椅背上无聊想眯会儿的时候,车子停下。
“走吧。”傅子墨解开安全带,也没有其它解释的直接道。
陆悠然随着他一起下来,看了下四周,是一个已经有些年份的小区,区内都是两层的红墙绿瓦的楼房,一排排的十分整齐,绿化的也很好,路两边和每个楼房间都有郁郁葱葱的大树,盆栽鲜花也遍布各处,只是站在这里,都会让人的心情平静下来。
陆悠然一边随傅子墨走着,一边感叹,没想到市内还有这样的地方。
两个人沿着主干道,一直往里走了有五分钟,傅子墨才在一栋同样的红墙楼房前停下,直接用钥匙打开铁门,两人进去,穿过一个不算小的院子后,进入楼内,就如陆悠然的猜想一样,楼内的装修带着十足的时代烙印。
客厅对称的放着两组棕红色木质座椅,角落点缀着几盆盆栽,靠近窗户的地方还有一个大大的水族缸,不过里面没有水也没有鱼,除了一边墙角放置的立体空调以及其他家用电器带着点现代元素外,室内整个装修,稳健大气,十足的中国风。
陆悠然站在玄关,大眼扫了一圈,忽然觉得这个地方跟李佳那种典雅美人组合在一起简直相得益彰,都让人能够感受到浓郁的古典风韵。
“进来啊,站那干嘛!”先一步走进客厅的傅子墨扭头见小猫只是看着屋内不动,催促道。
陆悠然眨眨眼,将视线移到傅子墨身上,疑惑又泛上心头,不过,既然已经到地方了,他有什么目的肯定很快就能知道,她也用不着着急询问,应了声“哦”,便踏上黑灰色花纹的实木地板,迈步进来。
跟着傅子墨一起参观了一圈楼内装修,重新回到一楼客厅的时候,整个楼房的格局基本上都已经印在了陆悠然脑子里,一楼是客厅厨房,二楼是卧室书房,楼下还有一个储物室,面积不算小,适合一家三口生活,她之所以这么想,就是因为在楼上的一个房间内见到了墙壁上粘贴的拼音表,应该是之前住户留下的痕迹。
坐在离门比较远的那组围着方形木桌相对放置的四个梨花木老爷椅其中一把上,陆悠然看向坐在熟门熟路的从厨房倒过来两杯水的傅子墨,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杯凉白开,“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