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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元素初解

次日,普洛尔再一次来到维克托家中,昨天那张阴郁的脸已经回复平静,只是眼中略带着一丝迷茫。

维克托看着这个孩子,似乎想劝慰一下,但又不知道事出何因,最终还是决定开始今天的课程。终于,他以一句问句开头:“小亚苏,小亚苏,你觉得什么是魔力?”

普洛尔回了回神,答道:“魔力?魔力不就是元素精灵吗?”

维克托听罢,笑了笑:“这是你的看法,也是大多数人的看法,甚至有相当部分无知的法师也这样认为。但我想要问你,根据已有的传说和精灵族的记载,在太古时期,元素精灵尚未产生,诸神就已能使用魔法,这是又为什么?”

普洛尔闻言,脸色一滞,许久,说:“那是因为诸神是神,自然……”

“不不不,诸神虽然伟大,但在父眼中却仍与其他种族相平等。其实到上古时期各个种族都陆续有魔法师出现,但元素精灵仍未产生。这一批魔法的先行者,大部分,依靠精神力的极端强大和顶级的感应力,感应存在于现实与虚空之间的一种力量。那时最具历史的精神魔法早已诞生,于是这种力量被认为是精神力的衍生物,后来被命名为魔力。古语英达特尔,即感应物。“

”这批先驱对魔力的态度,与其说是控制,不如说是主宰,上古的每个法师都是元素的暴君。但不是每个生灵都有这样的天赋,直到洁净时代的结束,在黑暗时代的中段。元素导师卡尔文德诞生了。“

维克托的语气中有种说不出的尊敬,”是他点明了黑暗时代的曙光,没人知道他的前生,他的种族。人们只记得他的成就,发明了元素魔法的存在。导师借助父的造物和孩子,元素精灵,借助他们的天赋,让魔力,元素精灵,生灵三者勾连,使更多生灵能使用魔法。“

普洛尔问道:”为什么元素精灵也叫精灵。“

维克托答道:”你该问我们精灵为什么叫精灵。事实上,精灵和元素精灵在灵魂本质上是一体的。精灵的诞生最初源于元素精灵的转化。我们是这个世界上少数几个能同时修习元素魔法和源魔法的种族。“

“源魔法?”

“瞧我这记性,这就是先民使用的魔法的称呼。”

“昨天,你已经测试过魔力天赋。而接下来你的任务是成为一个真正的精灵族双修法师。第一,和一只下阶元素精灵签订契约。第二,学会冥想的全部咒文,直接吸纳魔力。

普洛尔赶紧盘坐双腿,认真听着维克托接下来讲解的咒文。

普洛尔闭着眼睛,不断默念着这段咒文,但毫无进展,他的小脑袋瓜完全想不出这段长长的咒文与抽象的魔法有什么联系。他的导师在他的耳边不断低语:”集中精神,用你的意念感知它,吸收它。“

感知,感知,这个念头越是想越是烦躁,普洛尔的小脸上起了一层薄汗。维克托见状低声念起了另一段咒文,精神魔法——安眠。这段低语在普洛尔的耳朵中显出奇特的安定人心的力量,如此折腾了许久,他的念头被请了一遍,重回澄澈。渐渐的在无数声念叨后,光点从普洛尔闭目带来的黑暗中不断浮现。快过开,快过来,渐渐的其中一个光点被拉近。这就是精神的力量吗?一丝明悟。精神力好像双手,却又不是。终于,这个光点被吸纳在普洛尔的体内。普洛尔睁开眼,眼中透过一丝欣

喜,他将这个光点笨拙的送至指尖展示给维克托看。

看着这张得意的小脸,维克托用手指刮了刮这个孩子的小鼻子,说:”孩子,看来,你已经学会如何吸收魔力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教你如何和元素精灵签订契约。“

“首先,我们需要确立一个观念,元素精灵是我们的同族,这一点非常重要。元素精灵分为上,中,下三阶以及哺乳阶四个等级,而在这个阶位梯度中我们精灵与中阶元素精灵相当。这是我们所谓元素魔法天赋的由来。”

“哦,我懂了,大家都是亲戚,该帮忙时总会挺我们一把,不会看着我们被别人揍,当然是群殴啦。”

维克托的面容一滞,”你能这么理解最好。“这句话太过直白,略带匪气,实在不像一个孩子说的话。

”人类完成签订的方法过于拙劣和粗糙。远不如我们精灵这般优雅,我们只要所到和下阶精灵沟通就够了。“

“沟通?”

“没错,只要沟通就够了,只要做到这点,由于阶位差,他们自然会听从我们的指挥。而这个就是我们召唤他们的东西。”说着,维克托手指虚划,魔力在半空凝聚形成了一个符文。“这是我们先祖曾使用过的语言——上古精灵文,不过可惜大部分已经失传了。我画的这个符号名为“召唤”,可以呼唤周围的元素精灵聚集,我们大多用此进行签约。”

”这个东西现在对你来说用起来有些勉强,一般可以用魔导溶液代替纯粹的魔力,有时甚至可以用鲜血,不过现在····“,维克托用手按住普洛尔的肩膀,普洛尔顿时感到一股澎湃的魔力从肩膀涌入,”现在你可以试试。“

普洛尔好奇的伸出手指在半空虚划,这个符文构造简单,随着符文的最后一笔完成,这个由各种魔力混杂成的符号微微发亮。很快,在普洛尔的感知中,这个符文周围聚集了不少比他所感知的魔力光点更大的光团,绕着这个符文游弋着。但是混杂的魔力在符文内部冲突,很快这个符文就溃散。

维克托没有理会这个溃散的符文,他伸出右手食指,一个光团在指尖上飘着。这就是最基础的元素精灵,也许在几万年前,我们就是这个样子。所以说人类这些蠢货当然无法做到这一点,他们只会愚蠢而蛮横的强行操控,怎么能做到像我们这样与他们融为一体。”

普洛尔定定地看着看着维克托,说:“老师,你说粗话了。”

维克托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呆呆看着他眼前的这个孩子

”没关系,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这张小脸上填满了认真的神色。

维克托又是呆呆,他僵着脸点了点头说:”好。“

”好了我们接着上面那个话题,那些人类蠢···“,他将后一个字憋住,”只会···低效的操控方式,元素精灵所携带的魔力他们只能利用个四五成,而我们可比他们高效多了。“一股淡淡的蔑视。

”等你有足够的魔力后最初首先要时刻维持”召唤“这个符文,以吸引足够的低阶元素精灵,这一点对大部分初阶精灵法师来说很困难,但先贤想出了一个办法能做到时刻维持这个符文,小普洛尔,你能猜猜吗?“

”时刻维持?这··“

等了一会儿,维克托揭晓了答案:“将符文绘在体内,这样就可以解决魔力逸散,形成循环。”

”这个人好聪明啊?“

”要叫先贤。“维克托强调了一遍,”这位先贤被尊称毁灭者·加兰洛斯。“

”这个名字好酷啊。“普洛尔一脸向往。

”但类似的方法不能常用,即使魔力足够,但固化在体内的符文最好不超过十个,不然会导致剩余魔力过少。你要记住这一点。“

普洛尔乖巧地点了点头。

”今天我能教你的只有这些,回去记得多积累些魔力,争取尽早与下阶元素精灵签订契约。剩下的就没了。“

普洛尔点了点头说:”老师再见。“小步走出了门。

维克托静坐了一会儿,听着普洛尔的脚步声远去才站起来,施施然走出门,来到兰特家的门前。

(上古精灵文失传时间已无法考证,但经万年来的研究。我们大致明了上古精灵文的失传原因。据历年来大学者们对精灵自身体质的研究,发现随时间流逝,每一代精灵的元素化程度不断降低。与之相应的是使用精灵文的魔力要求不断上升。万幸的是,这种趋势已趋于平稳。经过进一步的研究和对精灵文字变迁的考据,我们有理由相信,正是元素之躯这一元素精灵天赋因为元素精灵肉身化程度的加强使先民们对上古精灵文的控制力下降致使先民们放弃使用这种上古文字。————卡尔文德十七世·莫雷尔《关于精灵文字变迁课题研究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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