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面甲上的缝隙,乔尔斯能感到天已经全亮了,身边的不少佣兵们身上都背着一袋货物,似乎在等待着自己,看来那个琳达的战场急救还是有点用处的。
乔尔斯扛起那块木板,默默跟在佣兵们后面。
一路上乔尔斯都在思考如何将法则运用的更加熟练,乔尔斯在离开格米村前曾经刻意问过艾拉,没有人会因为正常使用战技而出现脱力的情况,结合另一个灵魂的描述,乔尔斯想到了自己的体质。
自己的身体是本来是被法则拒绝的,但是在自己灵魂的影响下,有一半被法则接受,这使得自己既能运用法则又能运用魔障粒子,但是每次运用法则都会引起法则的反噬。所以乔尔斯必须要用四周散布于空气中的法则之力来引出战技。
乔尔斯用一根随手捡来的木棒在空中挥舞着,靠自己敏锐的感官感受四周法则的存在。来自法则之外的身体对法则尤其敏感,但是引用空间中的法则是何等不容易,一个上午都徒劳无功。
乔尔斯不会在日常运动中疲惫并不代表着所有人都是乔尔斯那样的怪胎,一个上午的行军足以让所有正常人感到疲惫。坐在营地不远处的石头上,手中仍在挥动着那根木棒。
经过一个上午的徒劳,乔尔斯不免有些沮丧。他想起了艾拉的话,魔障粒子会中和法则,也许自己真的不应该妄图使用法则,自身不断产生的魔障粒子虽然不会溢出,但乔尔斯用所有方法吸来的法则一旦触及身体就会化为乌有。
“吸引,中和。吸引,中和……”,乔尔斯受到一个上午失败的影响,不断重复着自己的步骤。突然灵光一闪,既然魔障粒子会和法则中和,那么为什么不用体内的魔障粒子来吸引空间中的法则呢?
自己的猜想没错。魔障粒子与法则确实会相吸,乔尔斯一将魔障粒子集中于手部,外界的法则便向乔尔斯的手部扭曲。乔尔斯顺势挥出一剑,一阵微风扫过面前的树林,只飘下几片落叶。
是时机把握的不对,这种方法虽然能极快地聚集法则,但是法则与魔障粒子中和的时间很短,要抓住法则最集中但尚且还没被中和的瞬间,对时机的把握近乎严苛。
两种形式的能量之间有着如同冰与火之间的差别,乔尔斯能轻易分别。现在只要把握住界限,乔尔斯闭上眼,感受着以自己皮肤为界的两股法则相互接近。
紧闭的双眼瞬间睁开,手中的木棒在瞬间化作棕色的残影,在空中承受不住巨大的能量而炸裂开来。纯白色光芒的剑气如一道光幕横向地穿过眼前的树木,最后与树木后相距数十米的山体接触发生剧烈的轰鸣。树木纹丝不动,直至爆炸带起的气浪将眼前席卷,气浪几乎要掀翻了正片树林,甚至波及到了营地!幸好那些乔尔斯将货物放在山坡下,要不然这一下肯定会让那些可怜的雇佣兵们血本无归。
果然!没有感受到无力感。只是四周的法则在一瞬间变成了真空状态,恢复后也比原先稀薄不少。
想要连续释放是不可能了,时机的把握难度呈几何倍数增长不说,威力也只会越来越低,最后甚至可能会控制不住而释放出魔障粒子,单凭运气的话威力很难掌握,不可控性太高了。
“看来还要好好训练一番才行。”乔尔斯正在全身心投入于剑技的提升,完全忘记了自己造成的破坏。
“这…这是你干的吗?乔尔斯?”有午睡习惯的大小姐从被吹烂的帐篷中钻出来,睡眼惺忪地看着稳坐在磐石前的乔尔斯和他身前呈扇形的木桩,惊讶地问到,再仔细一看每一个木桩上的切口都异常光滑,远处的石壁上有一大块楔形缺口。
眼下没有别人,就算是矢口否认又有谁会相信呢。“现在先别管这些了,琳达小姐。”乔尔斯站起身欲走“休息完了吧,那就赶紧上路吧,要是再拖下去我们又要再花上一天了。”
“可是……”
“没有可是,这只是战技罢了,战技。每个法则之内的人都会用,不是吗?”
乔尔斯扛起路边的货物转身就走,却被琳达拉住。
“我不认为有什么战技能把树林破坏成这样。”
“我用了很多次……”
“可是那阵飓风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在瞬间发出的,简直就像是巨龙的吐息啊。”
“你见过巨龙吗?”
“没有……”
“那就请你闭嘴。”
“你……”琳达思考了一番,最终还是将拳头收了回来。会使用拥有这么强大破坏力的战技,要是和眼前这个从未露过面的男人争吵而让他生气的话,单凭这里的伤员是不可能战胜的。
虽然从小娇生惯养培养出了琳达的大小姐脾气,但是作为一名佣兵,隐忍是最基本的素质。这个可疑的人物果然要先回到腾格里的分会和父亲汇合之后再商讨对策才是万全之策。琳达招呼着手下们跟上走在前面的乔尔斯。
一天的路程远比乔尔斯想象中的要长,而且身边还有一个活宝——诺拉。
纸包不住火,乔尔斯能释放很大威力的战技一事很快就在剩下这几个佣兵中传开了。本来就十分崇拜乔尔斯的十四岁少年竟然恳求自己收他为徒。
乔尔斯自然明白自己出来修行的目的,自己绝对要变强。带着一个拖油瓶怎么能在三年内突破金之阶?
看着乔尔斯沉默不语,诺拉几乎是一路上都在恳求,此时乔尔斯感到自己往日灵敏的感官显得十分多余,乔尔斯最反感的就是有人在那说个不停,耳畔一直传来的恳求声让乔尔斯的心情瞬间跌至谷底。看在诺拉还只是个孩子的份上,乔尔斯极力压抑着心中的不满。
终于,腾格里要到了。不愧是大型自由贸易都市,光城墙的高度就是格米城的数倍,依稀可见上面攒动的人头。城中也是异常的繁华,作为自由都市,是接受任何智慧种族的。街上不仅有尖耳朵,还有高大的兽型人,不同声调、口音的通用语混杂在一起,相当热闹。但是乔尔斯丝毫没有一点心情看这些灯红酒绿的宽阔街道。跟着琳达一行人向着城市深处走去。
“这就是了。”琳达在奔向建筑之前还不忘自己的职责。本以为格米城的猎人协会就已经很大了,但是和眼前的建筑相比似乎还有一些小巫见大巫,毕竟猎人协会只有一层,而这个建筑有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