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从客栈起床,他们继续往南行走。
“白玉堂你这无耻小人,没有骨气的文人...”黑球用刚从犬大人那里学来的新词汇百无聊赖地攻击白玉堂。
零零零!黑发少女不开心地把老鼠抱在怀里,她不喜欢黑球老是对白玉堂冷嘲热讽。
“你不先帮最尊敬的犬大人去当一名成功小三去打败情敌家的原配真爱,却先要求找到自己失散多年老爹!可耻!”黑球气鼓鼓又理直气壮道。
白玉堂羞愧低头,小橙小姐每晚讲的那些热血故事里的人物每个都善良又有爱肯为同伴牺牲,他深受感染。对比起来貌似他的确可耻下流。
“额,那个,反正我的夫君和他原配真爱已经相爱一千多年,不在乎再多上十年半月。”张小橙若有所思。
“更何况我也对敢于同老鼠交配的男子充满好奇...”
“我母亲大人早已化形!”白玉堂不满地扬起小爪子。
“然而依旧是老鼠。”黑球补刀及时。
“她学习的是养颜美容的普通功法,貌美如花。”
“然而依旧是老鼠。”
“黑球泥垢,我讨厌我的出身,我也讨厌你!”白玉堂气鼓鼓地一头钻进黑发少女零零的胸口,再也不说话。
“白玉堂,犬大人会成为有史以来最伟大最成功的小三吗?”黑球有些担心地问,毕竟犬大人的对手是一千多年的真爱。
“信我,只有不努力的女子,没有拆不散的CP。”白玉堂爬上黑发少女的肩头,他得意洋洋地大喊“零零!”
“零零...”
一高一矮双重唱在队伍里响起。
零零是高兴的意思,零零零是不开心的意思,零零零零呢?白玉堂也不知道。
“犬大人,南方大沼泽还有多远才能到?”黑球已经走的冒汗,身为爱干净的猫,她尤其讨厌出汗。
“还要过十几个城越过三条河走过十几处峡谷...”
“黑球,我早就告诉你出门在外要有耐心,我们要经历八十一难才能到达幸福彼岸。”白玉堂特别特别爱听小橙小姐讲西游记。
“我要是孙悟空,我才不保护什么鬼唐僧。”黑球不屑一顾。
“我只跟随我们家最最尊敬可爱的犬大人。”
“谄媚!从未见过一只猫像你这般谄媚!”白玉堂好生气,他要是死了决不把尸体留给这只谄媚的猫烧老鼠汤。
“黑球,我也好喜欢你陪着我。”张小橙摸了摸黑球的脑袋,将一块灵石塞入她口中。
“小橙小姐!说好的公平呢?”白玉堂简直眼红。
“犬大人的灵石,爱给谁吃就给谁!再乱讲话就把你吃掉!”黑球恶狠狠威胁。
果然老鼠无法跟猫讲道理。
零零,黑发少女爱抚着白玉堂的头,白玉堂又一次钻进黑发少女怀里。
虽然没有灵石啃,但少女怀抱好温暖!
晚上时候他们来到名为焚心谷的禁断山谷。
“地图上说这处山谷被下了禁制,除非有修真联盟培养的仙鹤载客才能飞过。”张小橙一脸凝重地看着地图,满怀着担忧。
“犬大人,你把地图拿反了。”黑球殷勤道。
“我知道我知道,偶尔也要换个角度看世界。”被猪队友戳穿张小橙面不改色。
黑球一脸崇拜地看着犬大人,她说出的每句话都那么高冷。
“所以要过河我们需要找一只仙鹤。”张小橙沉思后得出结论。
“峡谷旁边标注了鹤运驿。”白玉堂好心提醒。
“不错不错,人们总是说鼠目寸光,蠢白眼神远超同类,根本不像老鼠后裔。”
“小橙小姐,我一定遗传了我父亲很多优良基因。”
“蠢白,那么再考你一个问题,鹤运驿到底在地图上的哪儿?”
“小橙小姐,它在这里。”
原来在这里!这太古地图果然好难懂!
“小白,那你带路,今晚请你吃好吃的。”
晚上时候他们来到焚心谷的鹤运驿中,一只苍鹤在驿中翩翩而舞。
苍道人是一只仙鹤,年轻时候他是再寻常不过的鹤童子,最最羡慕那些出身低微却青史留名的前辈们。
这些年来,山野出身的鹤童子想混个出身实在是太难太难太难。到处都是满脸骄傲血脉纯正的红龙和海龟,鹤童子们只能老老实实地看大门。
当年鹤族骄傲文天翔,就是那位殒身进击异族战役的浩然正气宗长老,写下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鹤日浩然,沛乎塞苍冥。然后用了董狐等十三名人类杰出人物来映衬鹤族的伟大前辈!每每想起来就让苍道人鹤血沸腾,双翅饥渴难耐;恨不能立刻乘快哉浩然气,排云直上九霄!
然而历史只是历史,现实还是安分守己做个鹤童子,好生看好大门罢。
看大门看大门看大门!
看大门好啊!多少阿猫阿狗后裔求看个大门还要托关系求人情。
鹤童子纷纷练就一身绝技,若来的是主人下属或有求于主人的,一招单腿独立,斜四十五度仰颈向天思考人生状。没个百十块灵石休想砸醒。
若是来的是主人至交甚或红颜知己,那么!夏天一双铁翅当做纸扇用,连蹦带跳加扇风。冬天不忘撑起翅膀飞翔在左右,遮风挡雨,亲近可人。
苍道人是不屑做这种事情的,他熟读史书,深养浩然正气!
事关天下苍生道义,他态度卑和,拼了命也要去通报。
来的是送礼送财请托的,他铁面无私,一顿鹤啄将对方赶走。
几年下来,请他看大门的那位修真联盟中位高权重的大人几乎全家都要喝西北风..
好在这位大人脾气好,念在同僚同自己为修真界大事在宅内议论争吵时,这只鹤童子数次在己方明显下风时奋勇跳起狠啄对手,充分起到好队友作用,让同僚谈鹤色变,每次来家议论战力都无法发挥的份上。在全家断炊之前保荐他做了这处鹤运驿主持。
荒芜无人的鹤运驿每天无事可做,他闲来练练鹤舞,没事挥翅乱飞一气,日子过得无比舒心。
直到有一天,一只奇怪的队伍走进这很久没有开张过的鹤运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