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了一年,在这一年之中江家发生了很多变化。
年轻一辈当中的佼佼者如江启辰、月娇、昊喆、欢天、喜地等人分别被送往了遥远的中州,秘密加入不同的宗门,之后不久,他们各自宗门的长辈们惊奇的发现,新进加入的炼体少年居然是拥有天灵根的炼气天才!一时之间笑得合不拢嘴,纷纷加以重点培养。
这五人的灵根属性不同,分别是金、木、水、火、土,优点非常的鲜明,便是修炼各自灵根属性的功法时会比其他任何一种杂灵根都快上数倍。而且,单一属性灵根的修行者几乎都能结婴成功,而元婴境界是凡人与修仙者真正意义上的分水岭,到达元婴境界之后便可挣脱肉身的束缚,遨游于天地之间,不但法力大增,寿元也延长到千年之久,可自称“地仙”了。所以说拥有单一属性灵根简直是得天独厚的资质,无论是何属性都可以称之为“天灵根”。
在这一年之中,江家还发生了一个重大的变化。从两名金丹修士及两名半步肉身成圣的炼体士身上缴获了大量修炼物资,加上先前江帆上交的部分物资,大爷、二爷、三爷经过数月的闭关修炼,终于成功晋级半步肉身成圣的境界,而江五爷也达到了炼体术第四重的巅峰,江帆的大伯、三伯、江戎、江承博等人的实力都有不同程度的增长。
得到好处最多的莫过于江四爷,数名金丹修士的储物戒中大量适合炼气士使用的丹药都归了他,使得他在一年之后成功突破,进入了金丹期,原本暗淡无光的修炼之路,瞬间变得光明起来。
江帆被留在了家中,没有原因。经过这一年的修炼,江帆成功突破到锻体术第二重第九层,炼气术也到达了筑基期第五层。
令江帆无法理解的是:大爷爷将那把用来审问郑天成的蓝焰匕首赠给了他,说是让他晚上照明用;二爷爷送给他九枚遁天符说是给他代步用;三爷爷送了一件轻薄的内甲给他说是给他穿着暖和;四爷爷则赠送了他一枚储物戒指,里面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符箓、法器和火雷弹说是让他无聊的时候拿出来玩儿;母亲也给了他一枚善避百毒的护身玉坠说他戴着好看;大伯送给他一面玄铁盾……他们无一例外都叮嘱江帆一定要随身携带,睡觉都要戴在身上。
长辈们的异常弄得江帆一头雾水:“你们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关于我而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是你们算了一卦——知道少爷我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
在这一年中,江家还做了两件事情。其一,派出数波探子秘密前往临渊城监视郑家的一举一动;其二,重金招募了很多锻体术三、四重的炼体士。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应对郑家的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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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最先来犯的居然不是郑家,而是一向和江家关系不错的濮族。
友谊是天底下最脆弱的东西,要建立起来非常困难,互相尊重才能获得好感,真诚沟通才能赢信任,互相扶持才能肝胆相照;破坏起来却非常的简单,随便到对方家里放一把火,朋友就变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敌。
濮族人骑着疾风骓,驱赶着体型巨大的灵兽,呼啸着从盆地的四面八方涌来。他们不仅放火,甚至还杀人,杀很多的人。
一天之内,濮族人便将龙月城以南所有人族村落洗劫一空,他们杀光所有人族,抢光所有财物,然后将整个村庄付之一炬。
上千年与濮族人相安无事的人族对此猝不及防,没有组织起任何有效抵抗,实力弱小的当场被杀,实力稍强的也被数量远多于自己的濮族人合围杀死,跑得快侥幸逃出来的纷纷向龙月城方向逃窜。
当然,濮族人也并非完全没有遇到有力的抵抗。在龙月城西,数以万计的濮族人挟连胜之威,在龙家庄遇到了身着统一制服的龙氏家族,双方展开激战,暴怒的龙德玺亲自挥舞着巨斧,带领着族人杀退了濮族人一波又一波如潮水般的进攻;在龙月城东的映月村,濮族人就遭到了最惨烈的失败,进攻的数千名勇士全部被杀灭殆尽,连一头疾风骓都没能活着逃出来;幼龙湖北岸,进攻新幼龙村的濮族也遭到了灭顶之灾,他们连一个人族的影子都没看到就被各种禁制阵法杀灭大半,其余的都乖乖做了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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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幼龙村
此时,江家人正在打扫战场。为防备郑家突袭,江家耗费巨资将新幼龙村的禁制阵法进行了改造升级,功能大大加强,连半步肉身成圣的高手身陷其中都无法脱身,普通炼体士根本熬不过一时三刻就会毙命当场。
没想到郑家没有等来,却等来了疯狂的濮族人,江帆站在碉楼之上看着濮族人挥舞着各种武器疯狂往禁制法阵里冲锋,惊得目瞪口呆!这些货是来打劫的还是来送死的?怎么能愚蠢到如此地步?
“三儿不要发呆了,抓了几个头目,你去问一问。”说话的江承恚,也就是江帆的大伯,他对江帆的机智聪明和犀利语言最为了解,套口供这种活,没有人比这小子更合适。
“是!大伯。”江帆如今已是一位十二岁的少年,身材虽然还未完全长开,但已不是从前的娃娃脸,多了几分英气。
江帆走下碉楼,看见地上妖兽皮制成的绳索像栓蚂蚱一样穿着一串濮族人,个个灰头土脸,身上带着血迹,手脚都被紧缚,身体完全无法动弹。
江帆扫了一眼,居然碰到了熟人,还不止一个,正是祖源之地从玉符真人手中把自己救下来胡来以及他的几个跟班。
胡来也发现了江帆,大声喊道:“石兄弟!石兄弟!我是胡来!救我!”江帆在遇到前来接应自己的二爷爷之后便暴露了身份,胡来当时也在场,江帆的真实身份他不可能不知道,他明知江帆的身份还称呼“石兄弟”,多半是想让江帆看在当初的情份上放自己一马。
江帆微微一笑,走到胡来近前,一脚踹在他的脸上,骂道:“王八蛋!我把你当兄弟,你带人跑我家来杀人放火?”
胡来满心的希望被这一脚彻底踹灭,面有愧色,低着头不敢言语,其余濮族人纷纷转过脸不愿看这一幕。
江帆长叹一声,淡然道:“胡大哥,你们魇狐部落的青年勇士,全都折损在这一役中了吧?”
胡来被江帆说中心事,悲从心中起,留下了两行热泪,哭喊道:“江帆!我与你们人族势不两立!”
江帆抬脚连续飞踹在胡来身上,边踹边喊道:“势不两立!势不两立!我让你势不两立!”连续踹了十七、八脚方才停住,继续骂道:“你个白痴!磐石部落的人没告诉你江家的村庄禁制重重、固若金汤吗?”
胡来被江帆踹得有点懵,随口答道:“没有,磐石部落不肯参与对付人族,已经被大毕摩软禁起来了。”
江帆冷哼一声:“哼!你自己带着族人前来送死,还有脸怪我?魇狐部落有你这样的笨蛋做首领,被灭是迟早的事情。”
“我——”胡来猛一起身,打算抗辩几句,可是又像泄了气的皮球,瘪了。
“你什么你?”江帆一脚踹在胡来的脸上:“你还不服气是吧?你知道你们的伤亡是多少吗?刚才被扔到火堆里的尸体最起码有两千具!知道我们江家的伤亡是多少吗?只有一个——受伤的,而且是因为看你们这帮强盗倒了大霉,一时高兴跳起来撞门框上受的伤!几千人攻打只有几百人的村庄,全军覆没,对方毫发无损。一头猪来带队都比你强!”
“我——”胡来刚想说点什么,又被江帆一脚踹在脸上,满脸血沫。
江帆继续骂道:“我呸!你想说不是你带队的是吧?你想说有人故意给你假消息是吧?连朋友还是敌人都分不出来,活该被人出卖!不仅你完蛋了,你们魇狐部落也完蛋了,少爷我这就送你上路,你放心,你不会寂寞,你们部落的人都会下去陪你的。”
说罢,江帆蹲到胡来近前,从靴子中拔出蓝焰匕首,作势要割胡来的脖子。正在此时,从碉楼中闪出一道人影,握住了江帆的手腕,喝道:“三儿!不要胡来!”
正是江承恚。
江帆转头笑道:“大伯您说的对!不要胡来,我马上结果他的性命!”
大伯愣了一愣,补充道:“不要乱来!”
江帆冲地上穿着的这一串濮族人笑道:“有没有叫乱来的,出来少爷弄死你!”
大伯摇摇头,心知江帆并不是真的要杀胡来,只是演戏而已,说道:“杀人的事情不着急,反正他们也跑不了,可以留着慢慢杀。但是有些事情还没搞清楚,是不是先问一问,答得不好再杀?”
“大伯英明!就按大伯说的办!”江帆对江承恚深施一礼,然后转头吩咐身边的武士道:“带下去!关在不同的屋子了审问,每一句话都要给我记下来,然后互相比对印证,说法和别人不一样的就拖出去宰了,不用问我。”
“是!”江家请了很多炼体士来做护卫,这些活都交给他们来干,谨尊江帆吩咐的人便是其中之一,姓周,锻体术四重,是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汉子。看似粗鲁,但识文断字,为人极其聪明,江帆所说的话他马上心领神会,领命而去。
护卫们把穿在地上的濮族人解下来分别带走审问不提。
大伯说道:“分别审问,互相比对口供鉴别真伪,因该是有效的。因为这群濮族人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出卖他,最好的自保之法便是说实话。有如此精巧之法,不怕他们不招供,可是你之前和胡来演的那出是为什么呢?”
江帆说道:“大伯您有所不知,我没有演那出之前可能因为怕死和惧怕别人出卖自己而招供的人可能只有一成,可是我演完之后,绝对会超过九成。”
“哦?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