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翟峥,顾名思义,就是“再挣”得意思,当时我爸妈给我取名字时,一群亲戚朋友来到我家,为我的名字出谋划策。我家原先有族谱的,后来由于文革时期说是以维护党的的纯洁性,防止资本主义复辟啥的,破除“四旧”给烧了,所以我是哪一辈儿,谁也不知道。大家七嘴八舌的争论也没取出个长短,爸妈也为我的名字愁的焦头烂额,该叫什么好呢?我爸爸想了个法子,于是翻开字典对我妈说:“这样吧!我把字典翻到哪页,哪页的头一个字就做我的名,好吧!”妈妈没吭什么,哪成想翻出来是一个“贱”字,一向温柔体贴的我妈当时就发火了,说什么也不能用这个字做名,“翟贱”“再见”这都啥名啊?爸爸也是很委屈。
这时,村里有威望的“半仙儿”刘奶奶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走到我爸跟前,朝我爸说道:“老三啊!我刚刚给这孩子看了看八字,这孩子命里缺土,你们按这个给孩子取个吧!”我爸一听这话,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便开始翻阅字典,按着土字偏旁一个一个去找,终于看到了一个满意点的字“峥”这个字好,五行弥补了缺土而且又寓意着“再挣”“多挣”发财一说,我爸越想越开心,于是给众人看,我妈也挺满意的。刘奶奶笑了笑,点了点头便没说什么,于是这个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
我家住在山西省晋中市周边的一个小县城,虽然说山西盛产煤田,也算是富庶之地,但和我家半毛钱关系也扯不上,我爸爸是厂里的技术工人,在镇里的工厂工作,妈妈则是县里教一中的语文教师,当然,我十分感谢老妈,要不是他当年极力阻止以“贱”做名字,我就完了,然而。。。
然而我一直很怀疑这个名字是不是寓意的太好了,命运嫉妒了。有个成语怎么说来着?哦对!物极必反,我不知道名字可不可以也能这么说,说好的“再挣”呢?就是这样子,我现在兜里除了一部上高中时我求爷爷告奶奶问我妈买下的红色诺基亚老年机和刚刚买烟找下的两块五以及一盒“红旗渠”牌香烟外加一个打火机,兜里比脸还干净,或许是我蹲在地上太久了,小腿麻木的没有了知觉,我拍着酸腿慢悠悠的从地上站起来,从兜里掏出“红旗渠”悠悠的点燃了一根香烟,感叹命运的不公,人家都说闻名如见其人,你看看我落魄到啥地步了,怪不得没女朋友!唉!什么世道啊!随后我点着烟,看着走马观花得向学校走去。
一年半前,考试成绩平均分不到60分的我在命运早已布好的棋盘里考上了职高,当然这也是我意料之内的事儿了,这个成绩还想考一中?做梦,不过说起来,若是我没有来到这里,可能我的人生就不会那么精彩了。
和往常一样,我每天上学的的途中必然要经过一条中和街。
这时早已在路边摆摊的算命先生看见我经过他跟前,他猛地抬起头,装出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对我说:“小伙子,我看你印堂发黑,双目无神,想必当有霉运缠身,近日必有大难”“霉运你大爷,你才有大难呢!”我暗骂了一句。我虽然平时钱紧了点,人猥琐了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也不至于这样诅咒咱吧!啥世道,为了框人俩钱儿,这样诅咒人咱啊!我不痛快的想到。
那先生,好似听见我骂他了,也不想自讨没趣,便也没说什么,便闭上眼睛在那儿装模作样的打坐,我也不去管它,小爷我还去学校当文化人呢!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八点二十一分,恩,这老年手机的优点很多嘛,屏幕又亮,字体又大,关键是能响,对啊!有谁的手机比我的手机还能响啊!我心里不免有些小得意。妈呀!我还想什么啊,八点三十响铃,还有九分就上课了,我得快点走,我丢掉烟急急忙忙的便往学校赶。
走到十字路口,我看到一群人在那儿充当中国式过马路的代言人,在那儿找机会穿过马路到达目的地,我可不行啊,我赶时间啊,马上快上课了都,我看了看两边车子来往的间距,粗略的计算了一下间距,便冒险冲了过去,只听到耳畔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和“彭”的一声,我觉得身子飞了起来,重重的摔在马路上,顿时,我觉得呼吸极为困难,边用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息,鲜血从我的嘴里流了出来,我的浑身上下没有了知觉。我很晕,我觉得我要死了,我不由得想起了我爸和我妈,还有我村里的姥姥,我死了他们一定会痛不欲生的吧?恍惚中,我看见事故司机的一脸的惊恐和急匆匆下车奔过来的步伐。我又仿佛看到许多人身穿异服的人站在我身边对我跳舞,对我笑,他们笑得很刺耳,让人听了很恐怖。
我看着这城市高耸的大楼,我心里呐喊者,我还不想死呀!这大千世界我还没见过几分啊!我看到,这条路的车子也自主的停了下来,路旁的一群人也围拢过来,有的一脸恐惧,有的看人到这个场面想呕吐,有的则是一副看傻x一样的表情看着我,司机的家人也下了车,是他的儿子和妻子,他的儿子大概八岁左右,看到我也是一脸恐惧,不断地揪着旁边妈妈的衣服颤抖,他的妻子一脸担忧的望着我,肇事司机也觉得事情很严重,一头的冷汗顺着脑门流在了下巴,肇事司机焦急的向人群呐喊,“有搭把手的吗?”我要把他抬到车上,我要把他送他去医院,一群旁观者无动于衷,有的人还拿出手机拍摄,我的意识也模糊了,我已经听不到司机说什么了,只看见他的嘴不断张合,我觉得我要死了,我越来越疲劳了,我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了,我看了看周围环境,我仿佛置身于黑暗之中,黑暗一望无际,“这是什么地方,有人吗?”由于出于人对黑暗环境的自然恐惧,我便壮着胆子向四周喊去。四周环境好似很大,我的声音不停的回荡着。这时,我突然看到远处有一片光亮,就像凭空出现的,古怪的很,那光亮发出柔和的光芒,不知怎么回事,我觉得这光芒照在我身上很温暖,很舒服,我只感觉,我的心里好像有一个声音催促我向那里去。
在这里停留也不是办法,说不定一会儿又出啥事,唉!走一步算一步吧!我看着这陌生的环境,叹了口气,满是无奈的想到。便摸索着向那光亮点走去,只是那亮点没有尽头。忽然,我一脚踩空,身体一下子便坠落下去,我像一片叶子一样飘落在一个大大的场地上。我爬起来,瞅着这个地方,怎么说呢?这个地方就是红色的世界,我所在的位置,就是大场地的中心。大场地通往三个路口,有一个路口的旁边还有一栋破小楼,我抬头望了望天,这里的天的颜色是深红色的,但云朵是黑色的,仿佛一张张巨大的人脸在天空中张合,另外,天上还有一个黑红色的大洞,那个洞发着黑色的光芒,我应该就是从那里掉下来的吧,我看着那个古怪的黑红色大洞想到。
另外,地上也是红色的,地上除了石块和红色的沙子就什么都没有了。这时,有很多身穿黑色衣服的人从我身旁经过,他们双目无神,行动迟缓,黑衣?等等,什么黑衣,这是寿衣啊!这难道是鬼?我害怕了起来,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在自然与科学熏陶下成长的我,宁可相信世界上有奥特曼、葫芦娃,也不相信有鬼。这下惨了。这时,我突然想到,村里的“半仙”刘奶奶在给村里张光棍叫魂时曾经说过,人死之后,胎光归天,爽灵入地,幽精就入地府!但,这也不像地府啊!看这景象,反倒是像地狱,地狱?想到这儿,我浑身一哆嗦,心里越来越害怕。但还是向四周望去。
一群穿黑色寿衣的人陆陆续续的向我看到的那一栋建筑物走去,这个建筑物是一栋四层小楼,这个小楼好似是70年代的建筑,破破烂烂,墙是灰色的。我跟着走过去,突然一个牌匾映入了我的眼线————“阴市半步多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