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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征战篇(7)

当成吉思汗大军回到大草原时,世人给予了他至高的礼仪,在一片歌声和舞影中,成吉思汗回到了阔别多年的汗廷大帐之中,他的心情非常愉快,但摆在他眼前的军情也让他不能偷闲。成吉思汗让博儿忽率领蒙古军前去征讨林木中,众人都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消息:“博儿忽将军被林木中百姓杀死,现在他们都奔跑在北方,而蒙古大军群龙无首了。”成吉思汗得到这个消息后,伤心万分,他痛苦地说道:“博儿忽,你虽然战功赫赫,但你这一次却临战轻敌了,我一定要亲率大军,将林木中地面踏平。”者勒蔑马上警觉,上前道:“可汗不能亲征,这样会国力不济的,而可汗的安全也是一个考验。”别勒古台也大声喝叫阻止成吉思汗亲征林木中,经过反复权衡,成吉思汗决定派遣朵儿伯多黑申前去,朵儿伯多黑申听从成吉思汗的教导,接受博儿忽的教训,一举将林木中百姓降服,胜利而归。

成吉思汗亲自迎接了朵儿伯多黑申的军队,胜利的喜讯让成吉思汗消减了对博儿忽战死的悲伤。成吉思汗大声宣布:“林木中百姓现在已经全部降服,让我们快乐地欢呼吧!让我们在蓝天下的大草原上尽情跳舞唱歌吧!”众人欢呼起来,俨然一个小小的忽里台。别勒古台高兴地喊道:“今日我们为博儿忽报了仇,林木中又降服了,看来我们要举行个忽里台才好啊!”成吉思汗接受了别勒古台的意见,决定庆祝林木中降服,在土拉河畔的黑林举行忽里台,参会各路将士。由此,奴仆和侍从们开始为忽里台大会忙碌起来,坐在大帐中的成吉思汗笑道:“在伐金的几年里,风餐露宿,今日回到家园才感觉温暖、快乐啊!”也遂深情地说道:“大汗一路征战至今,我们每天祈祷,希望天神能保佑你,让你得胜而归。”孛儿帖看了一眼也遂然后说道:“我们蒙古人惯于战射,相信可汗会将那些柔弱的身躯压服的。”成吉思汗听,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好久没有听到这样温暖的话语了,看来我成吉思汗归来的想法还是对的,不但将士们想家,就是我也是这样啊!”诃额伦喃喃地说道:“都是父母生的,谁都有家小,我儿如此爱惜军将,是非常可贵的。”就这样,一家人在一起畅谈到深夜,然后才各自安歇去了。

忽里台大会很快就在黑林中铺开了,带领众人走入席间的成吉思汗心情非常愉悦,他大声地对众人说:“几年的伐金征战,让将士们的脸上长出皱纹了。”博儿术说道:“我们发动的战争会让我们的心更加年轻,脸上有皱纹算个什么呢?”木华黎也镇定地说道:“看来我们的心还不够年轻啊,我们要回到战场上,找回我们青春来。”成吉思汗赞许道:“好!这样才是我手下的得力干将,有这样的精神,我的疆土何愁不广啊!”此时塔塔统阿说道:“可汗,凡事都能用战争来解决,我们草原人应该向中原人一样,以文治国,以武治蛮也。”成吉思汗连连点头道:“是啊,我见识过你们文人的厉害,我在进攻金国时,也听说到几位高人,他们都有治国之才,有朝一日,我定要会会他们啊!”者勒蔑激动道:“可汗的天下是我们武将夺来的,难道你要我们也舞文弄墨不成?”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木华黎说:“要想见到高人,那我们还是要打进中原才可。”成吉思汗镇定地说道:“是啊,但我们需要一个稳定的后方,我听说脱脱的儿子们和屈出律正在乃蛮边境活动啊!”

众人听到成吉思汗这样的话语,停止了谈说,过了一会儿,速不台上前请命道:“可汗的忧虑实在是一种远见,如果可汗能信任,速不台愿意率领雄武之师,将草原旧势力扫净,让草原上的蓝天永远没有瑕疵,没有乱党。”成吉思汗神情一愣,然后果断地说道:“速不台将向来以勇敢机智著称,今日讨伐草原残余势力一定会胜利而归,你可以为讨伐军统帅,一举歼灭仇敌。”速不台站起身来,大声喝道:“速不台领命,不日我便整军出发。”成吉思汗沉思片刻说道:“为了战争的万无一失,我让工匠们连夜赶造铁车,让速不台将军远征时用,这样既保证了行军速度,也能在战场上快速取得胜利。等铁车做好之后,我来为速不台壮行。”就这样,清剿屈出律等人的人选就这样确定了,成吉思汗决定给他配备铁车军,这就是著名的“铁车敕令”发布的前奏。

经过几个月的修养,速不台的军马已经士气大振,而成吉思汗日夜赶造的铁车也已经造完。1217年春天,成吉思汗亲自将打造好的铁车交给了速不台,并在三军前郑重地发布了“铁车敕令”。成吉思汗对速不台说道:“早年孛儿帖夫人被蔑儿乞人掠去,我们便有了仇怨,后来我报了仇,将蔑儿乞消灭。但脱脱的儿子忽都、合勒、赤剌温等人还在边疆蠢蠢欲动。他们现在像带着套的野马,中箭而伤的鹿,要是找到他们的下落,抓住他们并不困难。为此我特别打造了铁车给你,让你去为我远征。我相信你一定会克服艰难险阻,将穷寇尽绝的。”速不台郑重答应道:“请可汗放心,我定会将忽都、合勒等人清除干净,不然速不台定然不会归来。”成吉思汗听到这里高兴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成吉思汗又说道:“速不台将军,这是你第一次独自率军远征,我要教授你几点意见,你一定要牢牢地记在心头。”速不台叩首上前道:“速不台领命,洗耳恭听。”成吉思汗镇定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地开始对速不台讲授:

“第一,在行军中,一定要注意节省粮草,这样面临高山大河时,就有足够的食物保存战马和士兵的力量。你初次独自远征,这个一定要多加注意。第二,在路上不要随便围猎,一定要猎物做粮食时,那也要仔细斟酌,然后才能做决定。如果战士们无节制地打猎,会大大影响行军速度,贻误了战机,这是行军之大忌。第三,在行军路上,不准士兵套鞍鞦闸环而行,辔头也不能搭闸口,这样就能避免士兵纵马奔驰的现象。这也是让你爱惜将士,保存马力的好方法。”速不台听到这里,果断地喊道:“可汗的用兵方法我一定会遵照的。”成吉思汗站起来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之所以任命你为统帅去远征,是因为当初我小时,被蔑儿乞人追杀,让我绕不儿罕山奔跑了三圈。这样的仇恨是我永远也忘不了的,一想到他们,我的心头就隐隐作痛。为了让你能顺利地完成作战任务,将我几十年的仇恨洗刷,我才打造了铁车,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如果上天保佑,你们将忽都、合勒、赤剌温等人抓住,那就在当地处死,这样也少了些风险,你只要将捷报传来就好。”

速不台将成吉思汗的话全部记下,说道:“可汗的仇恨相信会在天神的保佑下让速不台来清除的。”成吉思汗又说道:“如果你觉得行军遥远而艰苦,那你就常常想可汗吧!虽然你在遥远的边疆,但我的心时时与你在一起。如果你觉得孤单,那就想想坐在大帐的我正在看着你的行军方向。”成吉思汗慢慢地走到高坡,眼睛直视远方。速不台一声喝令道:“将士们,带着成吉思汗吉庆的嘱托,我们出发吧!”就这样,速不台的铁车徐徐地向西方边陲挺进。

就在速不台走后的第二天,成吉思汗依然心有余虑,谨慎地问道:“脱忽察儿,我伐金时,你在西方边境驻守过一段时间,你对那里的地形和敌情都很熟悉吗?”脱忽察儿直言道:“我在保护辎重和斡儿朵时,对当地的情况了解了一些。”成吉思汗大声喝令道:“你率领一支军马接应速不台。”熟悉当地情况的脱忽察儿就带着军队奔跑上前追赶速不台的铁车军。

很快,脱忽察儿赶上速不台,了解情况之后,速不台让裨将阿里出带领一百人为先锋,装做逃难的百姓。为了万无一失,他们带着几个婴儿在队中,看到忽都等人时,将婴儿抛弃。这样蔑儿乞人必定不会怀疑。当阿里出等人进入崭河一带,忽都等人发现了阿里出,看到他们仓皇而奔,又把婴儿扔在地上,忽都等人笑道:“不知道又是哪里来的败亡者啊!看来我的情况比他们要好多了。”说完,就没有再去侦察这群人。阿里出等人坐在河畔的树林之中,等待大军的到来。喝了一舀子水的工夫,铁车大军像暴风一样冲杀了过来。此时忽都的军队闲散没有防备,速不台一鼓作气,将整个蔑儿乞军队团团围住,忽都等飞身上马,但此时铁车军已经在眼前,速不台一声长啸,忽都被一刀砍下马来。不到半日工夫,忽都、合勒、赤剌温等一个个死在铁车军的刀箭之下。只有脱脱的幼子蔑儿干跪在地上乞求饶命,此时身边人都对速不台说蔑儿干神射,速不台大声喝道:“那就先饶了他性命,如果真是神射,将他送给术赤处理吧!”很快,铁车大军带着胜利的快乐一步一步地向蒙古国的大本营呼伦贝尔大草原赶来。

当铁车军经过术赤大营时,还没有等速不台开口,术赤便将蔑儿干要了去。众人坐在围场上,观看蔑儿干的射箭能力。但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蔑儿干在射箭时,不仅能百发百中靶心,他还能用后一支箭射中前一支箭的箭尾,一起穿过靶心。术赤惊异地喊道:“我来请求父汗,将蔑儿干赏给我,这小子天下难找。”过了几天成吉思汗听到术赤的要求后,果决地回答道:“不能赦免,区区一个射箭手,我这里多得是,留下敌种将是最大的灾难。”说完,使者就狼狈地跑了回去,回报了情况。术赤不敢违背父亲的指令,将蔑儿干处死了。就这样,蔑儿乞的族种全部被消灭了。而就在此时,远方又传来捷报:“者别的大军将屈出律处死在垂河之中。”

铁车军胜利了,者别大军也凯旋了,草原换上从此没有了互相杀伐的局面。

三征西夏摧枯拉朽

在人类的文明发展史上,党项人在11世纪初建立起来的西夏王朝可以说是辉煌一时,他们使用汉人的封建制治理国家,西夏国文化非常发达,他们不但袭用汉字,而且创造了他们特有的西夏文。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文化氛围,在二百多的时间里,西夏一直是繁荣昌盛的国家,在河西地区的地位举足轻重,西夏有大量的书籍传入中原的大地,给中原文化带来了新鲜的空气,西夏文明在中国历史上有着不可小视的地位。对一个文化程度很高的国家来说,最容易失去对苦难的认同,奢华的生活可以消磨掉一个人的坚毅,也可以让一个国家在应对苦难时变得盲目、变得庸庸碌碌。这是每一个强国走向衰退的导火索,也是历史赋予人类无穷变化的潮流。在潮流中,“顺者昌、逆者亡”。成吉思汗似乎看透了这一点,他的判断像圣明的天神一样准确。在他的汗廷上,战将是他全部的精神力量,而战争则是锻炼性情、克服奢靡的最好手段,在他那个年代,在他那样的环境下,成吉思汗别无选择,顺应“天时”、占据“地利”、把握“人和”,这是每个英雄和伟人都必须做到的。而成吉思汗将它做到了最完美、最有效。

在成吉思汗建国后一年的时间里,就驻军金山之阳(金山南面)。他的一支军队正在乃蛮边境追击脱脱父子和屈出律等人。就在此时,有侍从飞马来报道:“王汗之子桑昆一路西逃,已经到达西夏国境内。”成吉思汗坐在帐中与众人开始认真计议起来:“我们的仇敌桑昆已经在西夏国中,我们是不是应该进攻西夏呢?”耶律楚材叩拜道:“成吉思汗,我觉得西夏是我们迟早要袭击的对象,如果我们现在以追拿桑昆之名,来对西夏进行试探性的打击,相信这是非常有必要的。”成吉思汗认真地听完耶律楚材的分析,沉思了片刻,下令道:“为了消灭敌种,我们对西夏开战吧!”于是,他清点人马,部署好军队。几天之后,蒙古军越过漠北沙漠,径直向西夏边境挺进。

等蒙古大军来到西夏边陲时,当地的顺民向蒙古军报告说:“从前是有个草原人在力吉里寨落草为寇,但这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但成吉思汗大军商议道:“看来力吉里寨是桑昆逗留过的地方,那就让我们攻破它,追赶桑昆的脚步。”于是,蒙古大军在西夏的边陲小寨力吉里寨与西夏守军展开了战斗。也许是西夏王朝国势衰弱,蒙古军经过简单的冲杀,很快就将力吉里寨攻克,他们在寨中将西夏守军的财物和马匹全部掠走。当几个蒙古士兵牵着几头骆驼走到统帅面前的时候,蒙古军大为欢喜,所有的人都围在骆驼身边观看,一个士兵大声地喊道:“难道骆驼比马儿的脚力还强吗?看来这是个有用的家伙啊!”此时主帅纳牙阿说道:“骆驼是新奇的牲畜,我们带回去献给成吉思汗吧!”于是他下达一道旨意,只要是看到骆驼,军士就要毫不留情地将它抢过来,带回到蒙古草原上去,献给成吉思汗。心中揣着抢骆驼的想法的将士们非常渴望打仗,因为这样他们就能抢夺大量的骆驼回去。

坐在力吉里寨的纳牙阿没有停止搜寻,他的探路队一拨一拨地被派出去。过了几天,一个小队回来说道:“我们四处打听了,许多人说桑昆在力吉里寨做过强盗,但当地人将他打跑,向西域奔逃而去了。”纳牙阿认真思量之后,下令道:“继续向西夏腹地进攻,一定要将桑昆消灭在西域的土地上。”蒙古大军马不停蹄,离开力吉里寨,一路向西南方向杀来。当大军站在广袤的沙漠上时,眼前忽然出现一座高大的城池,纳牙阿问道:“那是什么城市,为什么有那么高的城墙?”探路哨兵答道:“那是落思城,是西夏最富裕的城市之一。”纳牙阿听到这里,激动地喊道:“相信里面的财物不少,骆驼也应该多吧!”说完,全军将士就高声呼喊道:“占领落思城!占领落思城!”就在此时,城中跑出许多百姓,带着牲畜和财产,还有许多骆驼。纳牙阿笑道:“看来城门不攻自破了。”说完,众军士便一拥而上,什么也不抢,单单将他们的骆驼一抢而空。坐在战马上的纳牙阿高兴地喊道:“回去吧!带着这么多骆驼回去,成吉思汗会好好赏我们的!”蒙古国对西夏的第一次进攻就这样结束了。这是一次抄掠性的战争,它让成吉思汗初步了解到了西夏的国势和军力情况,这为他以后攻打西夏打下了基础。

蒙古大军洗劫西夏边陲的消息传到兴庆府时,夏桓宗大为震惊,他坐在朝廷上半日无语。李安全等人觐见道:“蒙古国渐渐强大,为了避开他们的骚扰,我们已经联合金国抵抗蒙古。”但此时朝廷却出现了截然相反的一派,他们主张联蒙抗金。一时间,很难达成一致的意见。而这两股势力的斗争却越来越尖锐。1206年,在夏桓宗李纯佑刚刚将“兴庆府”改为“中兴府”之后,李安全与罗太后等人因为不满李纯佑的政治主张,公然发动了宫廷政变。李安全成了皇帝,很快施行“联金抗蒙”的政策。在罗太后的强烈要求之下,金国国主封李安全的“夏国王”,承认了李安全的合法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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