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命虚老人的逃离,陆罗两家的争斗最终以陆家获胜而告终。
至于如何处置罗家众人,又如何处理与穆家的关系,陆铭完全不予理会,将这些麻烦事情全都交给了父母和姐姐。
半个月后,陆家大厅中。
“元山,你是说当年父亲将你驱逐出开元府是让你守护陆家?”,陆元生诧异地问道。
闫旭点了点头,“其实此事还需从百年前陆家迁徙到开元府说起,那时陆家第一代先祖陆压……”
听闻陆压之名时,陆铭凝神细听,深怕漏过任何一个细节。
百年之前,陆家第一代先祖携带一子一女在开元府中落地生根,那时的陆家虽然人丁单薄,但仅仅数年时间,就已将陆家变成了开元府中最大的家族。
“父亲在决定驱逐我之前,曾带我进过陆家密室”
说到这里,闫旭拿出一柄利剑,这柄剑用白布包裹着,上面刻画着怪异的文字。
当陆家众人见到这文字时蓦然一惊,只因这文字和陆铭平时所练习的那些文字竟然颇有几分相似。
“铭儿,你可认得这文字?”
闫旭和闫荣轩等人闻言一愣,他们都没想到陆元生等人竟然会知晓这种文字。
陆铭向前一看,点头说道,“这上面写的是‘幽祭天禁’四个字”
陆铭一眼便认出,这白布上的四个字是用天道文字书写的铭文,换言之,这是一种刻画于白布上的封印符。
闫旭继续说道,“陆压先祖留下陆家密室和这柄剑器之后,便就此离开了开元府,二代先祖似乎知晓陆压先祖为何离去,是故并未寻找”
“仗着陆家密室的神秘和这柄利刃的锋锐,陆家昌盛了数十年,但到了曾祖那一代却生出了变故”
陆元生和闫旭的曾祖陆放翁是个放荡才子,长年在外云游,对陆家之事不管不问。那一年,陆放翁突然回到家中,并带回一对兄妹。
那做妹妹的叫做东方月,那做哥哥的叫做东方屠,也就是如今的命虚老人。
陆放翁当时虽然流连花丛,却仍未娶妻,也不知那东方月有何魅力,竟让陆放翁对她百般呵护,并娶其为妻,后来甚至不顾家族规矩,多次带东方月进入陆家密室幽会。
说到此处,陆铭不禁看了父母一眼,发现他二人脸上都有些许尴尬之色。
闫旭继续说道,“你们可还记得,穆英曾说过父亲将陆家功法和这柄剑都传给了我?”
穆烟云神色一黯,她怎会忘记自己父亲当日的无情言语。
“父亲的确将这柄剑传给了我,但陆家的功法一直都在陆家密室中”
陆铭等人颇为疑惑,他们在密室中呆了半个多月的时间,几乎将密室的每一个角落都搜索了一遍,但从未发现过什么陆家功法。
见众人不解,闫旭解释道,“陆家功法无形无迹,唯有在静室中多次参悟,方能将其领悟,在我离开开元府的前夜,父亲助我领悟了陆家功法,并将这柄剑传给了我,同时也告诉了我关于东方屠的事情”
陆放翁与东方月结为夫妻之后,两人出双入对,好不恩爱。
后来,那东方月突然重病不治,若要救治她必须行驶一种邪恶之法,那便是为其换入陆家血脉!
陆铭等人闻言后心中一寒,闫珺瑶问道,“爹,那东方月到底患了何病,竟然要改换血脉才能救治”
闫旭叹息一声说道,“本来陆家功法只有陆家人才能修炼,放翁先祖却破了先例,私自将陆家功法传给了东方月,这才令她体内斗气紊乱无法救治,而那换血之法则是由东方屠提出”
闫旭眼中出现凝重之色,“东方屠对陆家功法早有觊觎之心,当他提出换血之法时,放翁先祖才意识到他的叵测居心,但他毕竟是东方月的亲生兄长,先祖对东方月心有愧疚,自然不会为难东方屠”
“可放翁先祖万万没有想到,那东方屠竟然大肆屠戮陆家子孙,并盗取陆家弟子的血脉,以此达到换血的目的……”
众人闻言不寒而栗,对那命虚老人的痛恨又多了一分。
“后来放翁先祖出手,将东方屠击败,但念在东方月的份上,放翁先祖并未击杀东方屠,谁知到了父亲那一辈,东方屠竟然卷土重来,并研制出一种极其恶毒的血脉之毒,凡是陆家子孙,只要中了此毒必定会流干血液而死!”
“父亲修为高深,查明真凶之后,再次击退东方屠,可父亲因为中了血毒,又在与东方屠的战斗中受了重伤,令他身患隐疾,否则以父亲的修为又怎么可能在五十岁的年纪便早早离世?”
闫旭语气愤慨,每次念及东方屠这个姓名时,眼中都泛着仇恨之色。
“二少爷离开开元府的那一夜,老爷曾把我叫往书房,交代了我许多事情,想必老爷那时已经知晓自己命不久矣……”,明叔眼中流露出悲伤之意,似乎又回到了当夜的情景。
闫旭安慰了一番明叔,继续说道,“这些年来,钊常山之所以能对十二氏族的生意了如指掌,全都是明叔在其中帮忙”
陆元生立即了然,“原来如此,难怪陆家财货每次被劫之时都无人员伤亡,原来何叔是何叔从中搭桥”
明叔脸色一红,对陆元生抱拳道,“家主见谅,二少爷有些必要之物只能靠我来筹办,但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和钊常山交接,因此才用了这等办法”
陆元生笑道,“明叔哪里话,你为二弟解愁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怪你,只是你们这些年来把我瞒得好苦!”
闫旭摇头笑道,“这些年来,我又何曾不想回归陆家,只是那东方屠始终隐藏在暗处,为了陆家,我只能按照父亲的安排行事”
明白事情始末之后,陆元生不禁回忆起当年的情景,他还记得自己是如何恳求父亲将小弟接回陆家的。
每次想起父亲当时那副严厉果决的面孔,陆元生心中都堵得慌,如今知晓真相之后,才知道父亲的良苦用心。
这一日,陆元生和闫旭把酒言欢,直至聊到次日天明。
“二弟,既然你的身份已经暴露,又为何不肯重回陆家?”
“大哥,你可知道我离开陆家之后,为何会改姓闫?”
陆元生说道,“闫姓是母亲的姓氏,你改姓闫也不奇怪”
闫旭点头,“的确如此,但还有一个原因。当年我离开开元府时,除了父亲所给的一叠金票和这柄剑器之外,我可以说是一无所有。直到我来到钊常山,才再次找到了家的感觉。红月是我的妻子,娶她之时,我曾在她父亲面前立誓,会守护钊常山一生一世。所以我改了姓氏,决定从此以后作为钊常山的大当家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