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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魔术协会的密谋(七)

“……真是个有趣的老前辈呢……对了,露维娅,你知道现在时间是多少吗?”凛和露维娅在目送守墓人走进小房子内后便一边往回走一边思虑着守墓人说的话,在途中凛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时间问题。

“……额……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三十分钟……”露维娅在不紧不忙说出了这句要命的话。

“…………呜哇哇哇哇哇哇哇!!!——”然后在面面相觑的沉默之中,两人突然用比之前临死之前还要绝望的声音大叫着往机场候机大厅的方向冲了过去……但是在奔跑过程中两人又开始了激烈如火的“战争”——

“啊啊啊,混蛋,你为什么没有注意到时间啊?!”

“哈?!你好意思说我?你连手表都没带你个愚蠢的进化不完全的猴子!”

“你个头脑简单的家伙,你带着手表你还害得我们拖这么长时间,你个猪队友啊!!!”

“我猪队友?!刚才要不是我反应快,你个笨猴子早就被一炮砸死了!”

于是乎,就在这样的相互斥责声中,两人开始了希思罗国际机场历史上第二次赛跑……

“喂喂喂!小心啊!”就在两人即将沿着荣光之路冲到埃尔梅罗二世身边之际,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一名工作人员正在拿着宽大的拖把专心致志的为了清除地板上的一块油污而努力着,因此当他发现有两名少女如同凶神附体一般往自己这边冲过来时为时已晚了……

“哇啊!——”在工作人员惊魂未余之际他突然发现刚刚还在自己手中的拖把已经不见了……当他回头一看时,那两名先前凶神恶煞的少女正踩着自己的拖把在上面飞速滑行并惨叫着……

“看来这里的地板的确特别干净光滑呢……”工作人员自豪的自言自语道……

在目睹了这一切的埃尔梅罗二世已经以手扶额连叹三声了,只见他在口袋里拿出了一个蓝色的小球,如果观察仔细的话会发现这个小球之上铭刻着细小而神秘的纹路——这时他在瞄准两位活宝即将经过的地板后把小球水平放置在手心后头也不回地把这颗小球往瞄准的地方丢了过去。

小球在从埃尔梅罗二世的手中飞出后竟以肉眼无法观察的速度直接命中了高速滑行的拖把的布条上,随后旁观的路人们无比惊讶的发现这个拖把的速度正在逐渐减缓,最终这个拖把不偏不倚的固定在了埃尔梅罗二世的面前。

这时两名少女颤颤咧咧地从拖把上走了下来,两人脸色全部都苍白的毫无血色,满头大汗,其模样狼狈不堪……究其原因,一是刚才的“拖把惊魂滑行”令两人措手不及,“淑女”形象彻底破碎……二是这时的埃尔梅罗二世已经是脸色铁青,目光犀利如剑,用“印堂发黑,身上散发不祥之怒气”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你们两个提前了5分钟到达了这里,很好地遵守了规定的时间,这一点非常好……”在这死一般的沉默之中埃尔梅罗二世首先发话打破这寂静。

“诶?!……”两位少女同时抬起头来,嘴巴张的大大地无比惊讶的看着埃尔梅罗二世,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也很正常,明明做出了如此失态的事却先得到了表扬,这也真是……

“那……那个……埃尔梅罗二世老师你是说……”凛首先开口了,但她明显有点紧张。

“先听人吧话说完再发表看法,我没教过你么?!”这时埃尔梅罗二世突然眼睛一横,严厉地训斥道。

“……是!……”受到训斥的凛灰溜溜的再次低下了头,但是她旁边的露维娅虽然也低着头但却在无声的冷笑着,而这一表情自然被凛看在了眼里。

“露维娅你这个混蛋!若不是老师的命令,我永远不会愿意和你一起回到日本去!”凛满是阴怨之气的斜眼看着露维娅,用只有对话双方才能听见的“逼音成线”的对话技巧说道。

所谓“逼音成线”就是把自己想说的话办成很小的声音,然后传到你所想表达的那个人的耳朵里,且他人都听不见,而这一点在很早就被广泛使用于各个领域,包括军事上的谍报以及地下情报等等——原本这是一种人体的自然技巧,但是在魔术师们的改造中“逼音成线”已经被视作一种魔术了,而且其隐秘性和安全性更是得到了飞升性的突破,因此只要不是传说中的“顺风耳”否则就算使用者站在你身边你也不一定听得见他说话——但是你可以看他的嘴唇是否在快速抖动——但是此时两名少女都是低着头,哪怕埃尔梅罗二世眼力再好也看不出来。

“哦呵呵呵,能让本小姐和你一起出行应该是你的荣耀才对,不懂的幸福的人连狗都不如哟,凛~”露维娅也使用“逼音成线”满是狂傲和嘲讽的对凛说道。

“哦~不知道刚才是谁像只狗一样因为跟不上我的速度而破口大骂呢~那个人可真是没有礼貌呢~你说对不对啊,尊贵高雅的露维娅·爱德菲尔特大小姐?~”

“……你……你骂我是狗?!本小姐他原本以慈悲为怀打算饶了你这只丧家之犬的,看来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呢,我必须用点方法让你闭嘴了!~”

“呵呵,谁怕你呀?~要不是老师在这儿,我打败你还不是轻而易举,小菜一碟?~”

“等我打的你狼狈不堪的时候可不要哭鼻子哦远坂同学!~”

“切~随时奉陪!”

当下,两人竟只用了短短几秒便完成了这一段激烈的唇枪舌战,同时两人也都彼此斜眼看着对方,双方的斗志也如同先前撞击在的两颗泯灭之球印发了巨大的爆炸,在这只属于她们两个的不足两平米的空气里弥漫了火药味儿,看来一场属于两名“大小姐”的战争又悄然打响了……

“咳咳!——”正在两人对峙之时,一声艳丽而干脆的干咳声打断了两人的思绪并且两人迅速站直了身子。

“不过由于刚才你们两个的失态行为以及违背了公共秩序的鲁莽举止,所以有必要经行一定的惩罚——”这时候埃尔梅罗二世的嗓音愈加凝重和低沉了,而凛和露维娅也忐忑不安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惩罚。

“惩罚一:到达日本后在七天之内你们两个一共要制作出五钟属性的魔术元素弹各九个,然后把其中的四个交给我,一种元素一枚,不得延期!”

两名少女在听完惩罚一后都显现出了不同程度的惊讶——太轻松了,对于她们两个这种专门使用宝石魔术的魔术师来说,别说七天了,一天下来制作一百个魔术元素弹也不是问题。但是根据往常的印象埃尔梅罗二世治学相当严厉严谨,对学生的各方面要求也很高——嘛,就凛和露维娅的状态来看的确很高——对于犯了错误的学生惩罚之严厉也是时钟塔远近闻名的。毕竟他这样做是有资本的,在发掘他人埋没的才能并加以锻炼的方面,算是时钟塔内的头一号人物。成为他的学生的魔术师,没有一个不是拿到王冠阶位的,甚至可以说将他的学生集合起来足以改变时钟塔的势力版图。不过,本人全然没有那个野心就是了。

因此据说在一次教授会议上一位教授为了排挤打击他指责其为“意欲征服整个时钟塔为自己臣下的独裁皇帝”,这一句话相当于给他安上了“司马昭之心”一样的罪行,但是他不仅没有生气,那万年霜雪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微笑……然后他向那名教授半鞠躬并说了句“谢谢”之后便洒脱霸气的走上了讲台按照原本的安排完成了自己的学术演讲,然后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自顾自的回到了自己的席位……结果就是那次会议后,贵族·埃尔梅罗二世的名声不但没有降低反而暴涨不下,男学生以其高深的魔术理论和不畏权贵的钢铁意志而崇拜,而女学生则因其高俊冷酷的型男般的潇洒而彻底……花痴……但奇怪的是关于这一点他本人竟然毫不知情,可能唯一对他受用的只是那名教授的“指责”而已吧……

然而正是因为如此才不正常啊!这种惩罚甚至说不上是一种惩罚了,其实魔术元素弹也算得上是宝石魔术的一个延伸的亚种了,只不过正规宝石魔术是将魔术师的魔力灌注到与属性匹配的宝石之中使其拥有特定的属性和效果,而魔术元素弹则是将魔术师纯粹的魔力直接元素化和实体化然后把特定的魔术纹路铭刻上去保持其不受外界自然元素的侵蚀并保存实体。

论威力范围魔术元素弹自然不及宝石魔术,但如果从制作消耗和制作难度上看则前者略胜一筹。因此就算不是是使用宝石魔术的魔术师也会常备十几个左右的魔术元素弹,而像凛和露维娅这种魔术师来说更是只会多备而不会少备,因为宝石魔术实在是开销巨大,原本魔术便是一种极为烧钱的技术,而宝石魔术则是位于其中的高级存在——虽然凛很早就想骂一句“这种高级不要也罢”——所以不是豪门贵族是不会有人专修宝石魔术的——比如露维娅这种芬兰首屈一指的豪门的大小姐——有时如果宝石全部用完的话那么再强大的宝石魔术师也会变得手无缚鸡之力。因此为了以防万一和准备充足的战力,魔术元素弹对于宝石魔术而言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而身为时钟塔传奇导师一般的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老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应该不会这么简单……”两人分别思虑着埃尔梅罗二世的用意。

正在两名少女惊讶之余,埃尔梅罗二世再次开口了:“不过有个条件,那就是你们俩制作的四十五个魔术元素弹威力和打击范围必须接近C级的宝石魔术。而惩罚二是——在到达冬木市之前,我的行李搬运就交给你们两个了——明白了吗?!”

“什么?!……”在埃尔梅罗二世补充完那个条件后凛如同被雷劈一般,而露维娅则是直接石化了……

所谓C级魔术就是威力和范围都不俗的中级魔术了,其威力也是仅次于B级大魔术,而魔术元素弹再厉害也只是E++级的魔术,虽然多个魔术元素弹叠加可以爆发意想不到的威力,但要求一颗魔术元素弹威力和范围都接近C级魔术基本不可能。因为魔术元素弹是以纯粹的魔力为载体,在凝实之前是通过魔术师的魔术回路和魔术刻印来保持稳定,并且它是通过直接赋予其属性成为“不稳定的纯魔力凝合元素载体”,而刻以魔术纹路是以相适应的“半结界”使其固定实体并稳定内部元素。所以如果所做的载体魔力太过于庞大就会无法全部凝实更别说实体化了,而无法实体化且体积太过庞大的结果就是在受到外界自然元素侵蚀后魔力块会带着你整个人爆炸……

“你们两个还有什么问题吗?”

凛在反应过来后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镇定下来后说道:“这个……这是不可能的吧?颗魔术元素弹最大的威力也只是D级的而且还特别不稳定,怎么可能到达C级的威力呢?”

“……对啊,老师,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露维娅在恢复过来后也跟着说道。

“你们问的问题难道就只是‘不可能’吗?!”埃尔梅罗二世在听完后板着脸问道。

“……额……是的……不过,老师,您也不能让我们去完成无法完成的任务啊——”凛在沉默了一会后说道,在结尾时她还刻意拖长了音调——

“老师教你曾经说过‘魔力以量体存在于自然元素混乱的外界时无法长时间保存于单纯的虚型魔力载体’,这是老师你曾经讲的原话,我想老师你应该也清楚‘巨大的魔力凝聚块无法单一实体化只能通过熟练地魔力掌控技巧将其分散为多个小型魔力块否则时间会让它彻底爆炸’这一基本定理。所以我想老师你的要求是无法实现的。”露维娅接着反驳道——很典型的“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反驳方法。

两位少女在一口气把自己想说的想法说完后发现埃尔梅罗二世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沉默了片刻后用一种浑厚的男中音缓缓说道:“的确如你们所说,这是一项‘不可能’的任务。但是,魔术师的职责之一就是不断创造‘可能性’,所谓的‘不可能’也是一种‘可能’——从今天开始直到这次任务结束我会一直亲自辅导你们两个的魔术修习,而这次的‘惩罚’也只是我给你们两个上的第一课—“……所谓的‘不可能’也是一种‘可能’吗……凛和露维娅也都是年轻一代魔术师中的精英了,很快便发觉了什么,在沉吟了一会后便都向埃尔梅罗二世鞠躬谢道:“谢谢导师指点,我们明白了——”

“不,你们还没有明白……”就在埃尔梅罗二世这样想到并想说出来时机场的广播便随之响起了:“(英语)BUZZ-HelloDearpassengersfromLondonCitytoFuyukiCityflightstakeoffaswellasfifteenminutes,pleaseapplyforthe“goodsshipping,“thepassengerfrontdeskformalitiesquicklycame-(叮咚——尊敬的各位乘客你们好,由伦敦市飞往冬木市的航班还有十五分钟起飞,请需要办理“物品航运”的乘客迅速来到服务前台办理手续——)”

“好了,时间到了,我的行李就交给你们两个了,我先去飞机上了。”埃尔梅罗二世在说完后便把一个旅行箱和一个密码公文包交给了凛和露维娅,随后自己便拿着自己的机票前往了登机口。

而两位少女在接过行李后迅速前往了不远处的机场前台,与此同时露维娅好像记起了什么随后说道:“对了,我好像记得魔术元素弹是在去年也就是2001年一个名字叫‘韦伯·维尔维特’的日籍英国人发明的,而且听说他好像就定居在冬木市呢。”

“诶,真的吗?!我在冬木市生活了近16年怎么不知道那里隐居着这么一位大能啊?”

“唉……~~~你这么迟饨怎么可能发觉呢?只有我这种天生丽质的人才会得到这么重要的情报~”

“是,是,你天生丽质难自弃,所以才像个鼻孔里插葱的猪——装象~”

“……你先前骂我是狗,现在又骂我是猪……远坂凛我和你没完!!!等到了日本我要让你彻底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低下哭着求饶!”

“哦呵呵呵,那我估计你这辈子是见不到那一天了,露维娅·爱德菲尔特大小姐~~”

“你会为你的言行付出代价的!”

“哎呀,那我真是好怕怕呢——哼,谁怕谁啊?!”

结果,两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唇枪舌战。当然了,这不是她们两第一次“战争”,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当她们两便吵边上了飞机之后已是伦敦凌晨3:15,东京时间9:15。

“果然我还是觉得这次的任务没有这么简单……”凛在放下那个贴着“S”的标签的文件后很是严肃地说道。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老师,你是怎……老师?……”露维娅在呼唤着一侧的埃尔梅罗二世却没有人回应她的呼唤。

“嘘——你这个笨蛋,小声点,老师已经睡着了……”凛在把露维娅嘴巴捂住后轻声说道。

随后就在凛和露维娅微笑的注视下,飞机机舱里最后一盏灯也熄灭了——睡意如同潮水般袭来,两位少女在互相道过“晚安”后边相继进入了梦乡——

在这星辰点点的万米高空之上,窗外的云海已不可窥见,但依旧可以看见窗外如同宇宙之中闪耀的恒星一般的航空灯——不愧是最新的波音737-700,相信很快就到了吧,在星光或者说疑似星光的照亮下,依旧可以看见窗外平滑巨大的机翼伴随着流逝的气流滑翔切割或轻抚穿过黑茫茫的云层,就像当初他在讲台上谈论纵横,那英姿正是他曾经——十年前崇拜的那个人一样,雷厉风行刻入了他的灵魂,征服与臣服永远伴随他的左右——主宰他的只有那大漠里的怒吼和毁灭,而臣服他的则是永恒的星空——人心的正义与善良——在他的梦里不知发生了什么样的刀剑如梦般场景里伟岸的英雄在开天辟地时的镇定与王者雄风呢——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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