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夭拉着林姨娘走着,绘衣却突然开口道:“喂,去大堂的路不是这条吧?”
宋卿夭无所谓地耸耸肩道:“别忘了,我可不识路,你是带路的又不带路,我就只好带着你们到处走了,怪我么?”
绘衣想想好像也的确是自己不对,却没意识到自己已措不及防地掉进了宋卿夭的坑里,林姨娘掩嘴偷笑却不准备戳穿,绘衣欺负她们母女这么多年了是该让她吃点苦头。
绘衣没办法,只好带着两人匆匆赶路,若是慢了一步,等待她的就是严酷的刑罚。
宋卿夭看着绘衣这幅模样,嘴角轻轻勾起,并不做声,绘衣回过头瞪了她一眼,气冲冲地继续赶路,宋卿夭嘴角含笑,快步跟上,林姨娘似乎习惯了赶路,走的很快。
大约一刻钟后,绘衣在一座庄严肃穆的屋子前停下,宋卿夭抬头,屋子上有个牌匾,用极其漂亮的草书写着“议事堂”三个大字。
绘衣正准备上前敲门就被宋卿夭伸手拦住,她推开有些陈旧的门,门嘎吱作响,即使门有些陈旧,但屋里的场景却丝毫不寒酸。
宋卿夭的推门声惊扰了屋里的人,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微笑着,面色却不善,她道:“夭妹妹怎么才来?大家已经等你好久了。”
宋卿夭听这话眯眯眼,这人不简单啊,一句话就把众人的焦点引到她的身上了。
少女话音已落,坐在主位的老妇人面色已有些不悦,但宋卿夭却直觉不是因为自己。果然,只听老妇人冷哼一声道:“宋连歌,这丞相府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庶女说话了!”
宋连歌面色通红,宋卿夭轻勾嘴角,这老妇人明显是更偏向嫡脉,这宋连歌竟还敢出言,不是太单纯就是心机太深。
即使老妇人已出言教训,但被老妇人护着的嫡脉确实单纯的可以,一个面容稚嫩的小女孩懵懂开口道:“奶奶,为什么要教训连歌姐姐呀,宋卿夭本来就迟到了啊。”
宋卿夭嘲讽一笑,看来宋连歌在这孩子面前没少说她坏话啊,她就奇怪了,这什么仇什么怨呐,这宋连歌干嘛老针对她?
老夫人暗叹其单纯,面上却故作严肃道:“千诺,怎如此无礼?卿夭是你养姐,如同长辈一般,怎可直呼其名?”虽说如此,却并没有袒护宋卿夭的动作,可见老夫人不过做个面上样子罢了,宋卿夭只是一个养女,何来长辈之说?言里语里都是袒护宋卿夭,可却暗自嘲讽宋卿夭只是个养女,切不可越了规矩。
宋卿夭听出老夫人的弦外之音,也不准备听老夫人把这话道得更露骨,便开口道:“是卿夭失礼了,不怪嫡妹妹与连歌姐姐怪罪,只是多年未踏出自家那荒废小院,难免有些生疏,引路丫鬟又不肯引路,卿夭来来回回饶了几圈才到此,卿夭虽有罪,但只求老夫人能网开一面,卿夭只怕娘亲听说一时想不开会出事。”
老夫人看宋卿夭一眼,只觉这捡回来的丫头片子比那宋连歌好了不知多少。宋千诺想着,这养姐似乎也没连歌姐姐说的那么不堪,但是,连歌姐姐说人不可貌相……
宋连歌因有宋千诺护着,知道即使老夫人会不悦但也不会责罚,便大胆出声:“哼!夭妹妹迟来也就罢了,怎的还找起借口来了?”
老夫人皱眉,庶女就是庶女,如此没教养,万一在人前失了礼数可如何是好,还是让千诺莫要与宋连歌往来,宋卿夭也是,纵使无失态之举但从小到大不被重视难免心生怨恨,还是得防着点。
宋卿夭看着老夫人思索的神情,并不做声,依她看这老夫人心里便是嫡脉最好,却不知若是宋千诺人前依旧如此单纯,怕是迟早一句话害了整个丞相府。
老夫人看向宋卿夭,她打心底不喜欢这么个心思深沉的养孙女,哪怕这位养孙女举止有礼,但那清冷的眸子让人看不出她的心思,比起宋连歌这小家子气的庶女,太危险……
宋千诺不知为何今天突然觉着宋连歌有点讨厌,她开始纠结,连歌姐姐口中那个恶毒而又跋扈的宋卿夭,真的是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优雅女孩吗?
可惜的是,不仅那“飞扬跋扈”的宋卿夭是假的,就连她那漂亮大方的连歌姐姐也是假的。宋卿夭轻叹一声,这一代的嫡女怎的如此单纯,或许应该说,在这深不可测步步为营的古代,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纯净的存在。
老夫人终还是开口:“罢了,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便就此作罢吧。”
宋连歌听到这话就急了,刚想说些什么,老夫人便扫她一眼继续道:“但是!你昨天干的事我却不能饶了你!”
宋卿夭愣住,她昨天……干了什么?她今天才来的啊,难不成是因为昨天做的那事她才会到这的?她摸不清情况,只好回答:“是,老夫人,是孙女不好。”
“呵~”宋连歌得意一笑道:“你打了八皇子,可不是一句不好就没事了的。”
宋卿夭咬唇,这个八皇子应该是这个地方地位很高的人吧?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