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一直到中午时分,在我和枫哥一起吃过午饭后,小心翼翼的给小诺发了短信。大意就是我给你买了机票,快点回家,我有事,随后再到。
等了一会儿,她就回了短信,没有我想象中的问东问西,更没有歇斯底里,只是简单地一个“哦”字。但我仍然感觉的到她的不满,算了,还是等我回家了,再慢慢跟他解释吧,我现在还不能回家,还得再最后回一次公司,这一次,相信一切的不快都会结束。
随后的一个小时中,我脑子里不断地闪现出小诺的那个“哦”字,我仿佛可以清晰地看到,她满脸的失望,甚至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委屈的嘟起嘴发脾气。不对,没人的时候,她不会撒娇,只会无助的哭泣……
我开始意识到我的失误之处,就算她做错了,我最起码也应该给她打一个电话,而不是发一条冰冷的文字说明。她不是一一,没有令男人都惭愧的坚强,也不是苏祁,不是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姐大……她只是我的小诺,那个曾经害羞到自我介绍都会脸红的低下头的小诺,尽管已经长大,假装坚强,但内心脆弱到一碰就会融化的小诺。我竟然对她若此的狠心。越是想,我愈发的烦躁,不断地点着香烟,夹在略微泛黄的手指间,看着缭绕的烟雾中的手机短信界面。
“担心,就打个电话吧,干嘛死撑着?看看你,都急的跟只猴一样啦”。枫哥斜躺在床上,微眯着眼,对着正不停地抓耳挠腮的我说。
我没有立马动,即使我觉得十分有必要这样做。我说不清那种感觉,只是觉得不再应该一味地迁就她。但是真的只是我在一直的在迁就她吗?难道这一年的相处,不是我们互相的迁就吗?在挣扎了能有十多分钟后,我拨过去小诺的电话。
我想了很多的说辞,我能想象的到,她在接到我的电话后,会是怎样兴奋的表情。或许,我们之间,在分开的这段时间,真的少了太多必要的交流。
电话,是关机状态。
我有点着急,但看到手机上的时间13:40,我知道,她马上要起飞了,这是调到了飞行模式。这个临行前的电话,就这样因我一时的犹豫,胎死腹中了。我没能摆脱烦躁的状态,也没能好好的安慰她一番,事情,最后就这样了。
晚上,我再次去见了苏祁,告诉她我要离开北京了,她的脸上看不出过多的喜怒哀乐,只是在那家烧烤摊上,向我举杯,说了一句保重。那是我履行诺言,去请她吃饭。临别前,她说她考虑要回到我们那座小城,以后的每天,都想好好的看着,那个曾经看我们长大的虽然破旧,但仍让人怀念的地方。
我没有再去见枫哥,他和一一在一起,我总是感觉不太方便。尽管和一一已经熟悉了不少,但看见她,我永远像是看见了谜。还有一点,我不会撒谎,关于他妈妈的事,我没有告诉她。所以总觉得在看见她时,会莫名的不自在。
回到宾馆,我检查了所有的东西,没有小诺的,心中怅然。订了机票,回公司。
回到这里,我依旧是一个闲人,等了三天,也没有想象中暴风雨要来前的预兆,一切都是往昔般的样子。
见过几次何雯,她还是对我不闻不问,只是机械的摆出一张笑脸,我每次也只是像她一样对着她回应。
我打了小诺的电话,一直都是关机状态,我有点担心,但老妈打电话给我,说小诺到我家看过她一次,心中的忧虑减缓了不少。我想,小诺大概还是在生我的气吧。不过,马上,我就能够回家了,这份空饷,我马上就要领道头了。不过,我也不屑于再待在这儿了。
我没有接到枫哥的消息,但他在北京时就告诉过我,可以随时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考虑他。但我想,既然都做到这了,也不在这几天了。
第四天,还是无聊度过。晚上回到家,给小诺打电话,她还是没有接,不过这次倒不是关机状态,我一连打了好几次,都没有接,我只能放弃。
凌晨五点钟,我被手机的响声吵醒。迷糊中,我意识到,这不是我的闹钟,这是来电铃声。挣扎着睁开了双眼,我看到是小诺的来电。我一惊,没有马上接通电话,任由它响了几秒。不带一丝想象中她给我来电时的喜悦,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极其艰难的按下了接听键,手心里已经开始渗出了汗。电话那头,潮水般的哭声,像我席卷而来。
“成慕,成慕,我、我、我……”我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是听到她在不停地喊我的名字。我一下子翻身起床,坐了起来。
“你慢慢说,到底怎么了。别急,我马上回来,我立刻回家。”
电话那头,依旧是无助的哭泣声,混杂着剧烈的咳嗽。我第一次感到,因自己所心爱的而人心痛,比自己插自己两刀的感觉,还要来的不爽。记得以前听人说在漳水有一道菜叫做心痛的感觉,单价是五十块,有人好奇点了一下,结果上来的不是什么名菜,甚至不是菜,是一杯白开水,这确实是有点心痛的感觉,花五十块买一杯白开水,即使再有钱,也会啼笑皆非。但这种为钱心疼感觉,和现在的我一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我感到一阵的眩晕,现在,我能做的,只有在第一时间感到她的身旁。
我没有从小诺口中问道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我想的到的结果,最好的,是她喝醉了,独自在外面,最坏的,我不敢去想……
我保持着和她通话的状态,但已经跑到了楼下,我不知该如何才能越过这将近八百公里的路程,立刻出现在她的面前,我没时间和足够的精力去想,我只是在努力的找着我所能找到的一切交通工具。
小诺肯定是喝了酒的,在她的呜咽声中,电话不知不觉的挂断了。我也无暇顾及,只能先赶回家了。在小区楼下不远处,我看到了一辆出租车,疯了似的冲上前去。
“哥们,起的挺早啊,去哪儿啊,我送你?”
“去漳水县。麻烦你快点,我赶时间。”
“我不知道这地方啊?”这附近有这么一个地方吗?
我打开手机导航,输入目的地后交给了司机。路程显示有七百九十四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