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最理想的状态,是骑车去西藏,但因为这次活动有商业目的,其实说白了就是给旅行社做宣传,所以王辰要求是开车去。这让我不太爽,我想,西藏的天空,不应该掺杂太多汽车的尾气,但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也不好在说什么了。
大概是我习惯把所有的喜怒悲欢都挂在脸上,而不善于伪装,所以王辰看出来我不太乐意,但他很快就又生一计,他让我和一个骑行爱好者骑车去,一路要拍照,视频也是必不可少的。俩个人也好相互照顾一下,而他们四个坐车去,到那边先玩玩,顺便拍点我们拍不到的东西,这个决断,我欣然接受。
就这样,我和那个叫张文科的家伙踏上了前往西藏的骑行之路。
这是个挺有意思的人,他说开车去一个地方是旅游,只在乎目的地,不看沿途的风景,而像我们一样才是旅行,即欣赏了过程美,又领略了结果的意义。说这话时,那家伙脸上透出一股遗世独立的傲娇之气。不过话我倒还是挺认可的,记得一一对我们也是这么说的。
上帝创造了生命,但凡尘太大,伊甸园太美,所以不管身在俗世还是天堂,人们都想用指尖触碰这奇幻的世界,在艰险中体会生命之美,在接触中感受不同文化下的五彩斑斓,于是,就有了旅行。
沿途的风景迷人,但也少不了艰辛,我们一路走走停停,在帐篷里度过了一段时间,在查地图与问路中不停的修正着我们的线路。过程虽然让人回味,但确实没有开车一气呵成来的爽快。或许,我不是像他们一样天生的旅者吧。在十几天后,终于,我们到了西藏,我们约定在墨脱集合,还好我们都平安无事,我略微发青的嘴唇,说明我有一定程度的高原反应,到达墨脱实在是万幸。
王辰他们收获颇丰,但我们也不差,有几张相片让王辰连连赞叹,沿途的视频他也很满意,那种骑着山地车在崎岖的土路上俯冲而下的刺激感,他们尽管羡慕,但却也没办法再体验。
我们放弃了自行车,一起驱车来到南迦巴瓦峰下。路虽然不好走,但也比骑车来的快,由于我们没有登山的装备,而且我们都是门外汉,所以即使是面对南迦巴瓦,我们也只能站在山下仰视,而不敢轻易地去尝试。在周围人连番的赞叹与心灵的超脱中,西藏那蓝的让人心醉的天,与前方压迫人视神经的雪山,在我的脑海中一刀刀的留下了刻痕,我迷醉其中,注定此生回味无穷。
众峰之父下包容着每一颗对他虔诚的心,与那心下躁动的灵魂。
我们在未来的十几天中,陆续在许多地方拍照,游览,尽情的享受着旅行带来的的快感。我发现,其实我就是一个俗人,没有王辰的经济资助,我恐怕玩的不会那么开心。王辰他们捣鼓的差不多后,我们准备绕道四川,在云南与四川的交接处,泸沽湖一带出去。那一段路上,景色让人流连忘返,不过始终觉得没有高耸入云的雪山给人心灵的震撼。离开泸沽湖,开始了我们真正意义上的回程。
归途还算是可爱,不过什么都不做的我就显得很无聊了。坐在车中想着地北天南。飞速运转的脑袋中想到一一,很好奇一个正值青春的女孩,为什么要选择这种生活,尽管旅行让人神往,但这不该是生活的全部。还有她所说过的忘记,又是要忘记什么?那条她视若珍宝的项链,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她的手中?一一,真是迷一样的女子,身上笼罩的迷雾,让我愈发的好奇。
旅行,真的能让人心中宁静许多。早先因枫哥的出现而勾起的忧愁,随着这段时间贴近自然的呼吸,已淡然了许多。我想,枫哥要有时间的话,也应该多去外面转转,淡化一下曾经,人不能总活在过去,更不该因过去而错过了当下。
回到洛阳,我们举行了庆功大餐,当然还是王辰掏腰包。不过她依旧很高兴,这次不光玩的开心,对于拍的东西也很满意,我是学艺术设计的,反正目前不想回学校,索性便帮他做了几个宣传片,手头的资料足够,正好发挥一下我的特长,为他的户外运动俱乐部做点东西。
两天后,宣传广告就做好了,他对我的设计很满意,露出那副欠打的笑容,而且执意要给我钱,我哪好意思要,便推脱说看效果,效果好了再说。王辰很机智的暂时答应,我也免得尴尬。
推杯换盏,待他们喝的差不多以后,我跟王辰回了他家,这次他说什么也不会让我自己找地方住了。
酒我基本没喝,洗完澡后惬意的躺下,给枫哥打了个电话,没想到他还在上班,他自己又找了一份上夜班的工作,我们相互聊了聊自己最近的经历,我告诉他我去了西藏,枫哥那边笑着说挺好。
没有多余的寒暄,枫哥还在上班,我们匆忙便便挂了电话。想了一下,又发了条短信给他:香山风景虽然不错,但有机会还是去外边转转,挺好,要是还会记得怎么笑,那你就还是那个潇洒自如的我大哥。
第二天,尽管不想回去,但没办法,收拾一番自己的东西,回到了学校。
学校的暗下来的天,映衬的是无聊的夜晚。我有一个月左右没有动过书了,晚上睡不着便翻开看看,结果不知是不是惊吓到了我的室友,一直的说着梦话,让我很尴尬。虽然氛围不怎么样,但我发现经此一游,自己能静下心来学点东西了,即使是独自一人挑灯看书,心绪也平静了许多。在这种好的苗头下,我一天天过得忙碌而充实。
旅行者,不外乎求得心灵的宁静,但我实在是个俗人,只要能让自己有所享受就够了,享受过程,享受艰辛,享受放空自己的超脱。
也许,一一与张文科他们所追求的,不外乎如此吧……
嗯?不,一一应该不止如此,我不时的会想起,她所说的忘记,那到底是什么,它已经成为了窥探欲的根源,我想知道,她所说的条项链是否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