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喜客栈。傍晚时分。
张天羽在自己的房间里教张妞运行正宗的玄阴内功心法。经过一个下午的调教,张妞基本上掌握了心法的运行法门。
张妞能得到张天羽的亲自指导,当然很用心学,只是有点心急,显得面红耳赤。
张天羽见状,让她不要急于求成,告诫她修炼内功要循序渐进,不然则容易走火入魔,轻者武功尽废,重者筋脉逆转而亡。
季九妹不是张天羽的徒弟,自然不能跟他一起修炼心法。然而就算是,她也不会这么辛苦的去修炼什么心法的,对于她来说。
眼看华灯初上,在客栈里闲逛的季九妹早已肚子空空,饥饿难耐,寻思哪里可以找吃的。
就在此时,客栈的大堂内跑出来一个伙计,好像是急忙赶着上楼去了。那楼上只住着张天羽等人。季九妹赶紧拦住了伙计,问道:“你这般匆忙,可是去请张公子用餐的?”
伙计点头道:“我家主人请张少侠和张女侠呢。主人特别吩咐,如果季姑娘要用餐的话,请到大堂里。”说完,便直奔张天羽的房间而去。
季九妹一听自己去吃大堂,而张天羽和张妞二人去吃雅间,顿时妒火中烧。
想想她自己在天山派那是何等的风光,此地却如此待她,凭什么那张妞跟着张天羽吃香的喝辣的,而自己却喝稀粥呢。难道就因为是张天羽的徒弟吗?那我算什么?朋友?女仆人?
张天羽才踏出房门,那伙计恭恭敬敬的在前面领路,张妞亦跟在后面。
张天羽见季九妹在楼道口一脸羡慕嫉妒恨的看着他们,过意不去,道:“你先到大堂内吃点,等下我去找你。”说完便径直走了过去。
饶是那张妞,一脸的苦瓜相,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走了过去。
季九妹的内心像打翻的五味瓶,啥滋味都有。
她羞愧且十分委屈的跑回自己的房间,砰的关上了门,坐在桌子前抽泣起来。
张天羽不明白哈桑公子为什么不让季九妹一起去赴宴,毕竟都是他带来的人啊。难道他还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么?
哈桑早就在雅间门口等候了,见张天羽带着张妞一起过来,甚是高兴。
他拱手道:“二位里边请,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张天羽也客套一下,见房间内只有哈桑公子一人,却摆了很多菜,疑惑的道:“独孤公子今晚请多少人呢。”
哈桑微笑道:“就我们三人而已。”
张天羽不知道哈桑葫芦里卖什么药,忽然想起一整天还没见到雷四和林锦,便问道:“独孤公子,请问雷四前辈和林前辈哪里去了,怎么不见他们。”
哈桑严肃的道:“今晚一则是为你和你的徒弟接风,二来有件事情与你商议。”
张天羽见哈桑一脸严肃,心想定然又有难办到事情等着他。
“雷前辈和林前辈有要事在身,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只是这段时间,我们客栈便没有一流高手,还请张公子代两位前辈保护我们客栈,以防北方镖局或天山派的人来捣乱。二来这位张女侠武功高强,且听掌柜的说与北方镖局有仇,我们正好可以联合起来。我们汨罗教目前正缺一个白衣圣使,还请张少侠的徒弟张女侠出任,请不要推辞。”
张天羽心想,这天大的好事哪里可寻呢,一则张妞没了家,无处可去,此地正好可以安身。二则张妞的仇家正是北方镖局的季凤,也汨罗教的仇家。三则自己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来保护张妞,虽然他也很想帮他,但现在只能是能帮多少算多少了。
张妞看了看张天羽,只见他点了点头,便端起酒杯一饮而下,道:“既然师父同意了,那便是我同意了。我愿意加入贵教,请公子多多指教。”
哈桑见事情如此顺利,也端起酒杯道:“在下本不喝酒,今日难得双喜临门,我干了。”
“且慢,只是,我还要跟天羽师傅学剑法,可能暂时只是名义上的白衣圣使,还不能出多大的力,不知道独孤公子可是在意?”
哈桑忽的一愣,心想,只要你答应出任便好,以张妞的武功,还暂时不堪大用。
“当然,哈桑从来不会强迫人,张女侠能出任便好,至于在不在教派内出力,这点无需当心,只要有心便好。”
张天羽和张妞一颗悬着的心落地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下肚了,他们顿时感觉肚子空空,也不顾什么形象不形象了,吃饱肚子再说。
一顿风卷残云之后,张天羽指着桌上的善余的半只烤鸭,傻笑道:“独孤公子,这个能否带回去?”
哈桑愣了一下,微笑道:“嘿嘿,怪不得天羽兄这么受女孩子欢迎呢,应该的,应该的。只是,我有不让她赴宴的苦衷,还望兄弟多多包涵。”
张天羽和哈桑道别后,扶着张妞往回走。
那张妞本来很少喝酒,不知何事,今日吃得微醉,走路摇摇晃晃的。张天羽好不容易搀扶着她进了房间,只是屋内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张天羽摸了老半天,也摸不到火折。忽然桌旁的火折一闪而过,点燃了蜡烛,吓了他们一大跳。
原来季九妹就坐在桌边,一声不吭的。
张天羽把张妞扶到床边,安顿好了,才想起手里的烤鸭。他一脸歉意的把烤鸭递给季九妹。
那季九妹看了看烤鸭,肚子饿得更厉害了,实在是忍不住那烤鸭的香味,恨恨的咬了一口。
张天羽见她吃了一口了,便坐在桌旁看着。
哪知道她才咬了一口,两颗泪珠从眼泪崩了出来。她想到自己在这里饿肚子,他们俩去有人请去吃大鱼大肉,还吃得醉醺醺的。这待遇也差得太多了吧,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季九妹想起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想起在天山的日子,想起诸多往日伤心的事情,越来越伤心,泪水止不住的淌下来。
只见她放下手中的烤鸭,把头埋在手臂里,身体剧烈的抖动,想必真的很伤心。
张天羽感慨不已,心想:“怎么也和孙小倩一般任性不已,不会也来个不辞而别吧。”
“你怎么会懂我,你不会懂的。让我哭一会儿吧,不要来安慰我了。”季九妹抽泣道。
张天羽叹了口气,道:“纵然有什么委屈,也说出来啊,或许我们可以帮你解决啊。”
“真的吗?我想嫁给林枫公子,可以帮我吗?”
张天羽大骇,心想这种事,她一个女孩子如何能说得出口,“这个,这个,我也不大,不大……”
“就知道你不乐意的。我喜欢的林枫公子,一袭白衣,风度儒雅,武功比那王名杰还要好。只是,一朵鲜花败给了雷玉儿。”季九妹愤愤的道。
“他们,他们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儿呢,你不要多想了。”张天羽道。
“你确定他们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儿?”
“那是一定的了。他们感情好的很。”张天羽道。
“那你说,你好好的说道说道,你和双儿妹妹也是青梅竹马的一对,你为什么要和那个小乞丐好上了?你说啊,你说啊。”季九妹抓住了张天羽的弱点,死命不放。
张天羽一下子哑口无言,吞吞吐吐的道:“那我们是,我们是,不一样的,和他们。”
季九妹见张天羽还狡辩,愤恨不已,指着床上的张妞道:“刚才,你扶着她,想干什么?那小倩刚刚离去,你就把魔爪伸向这个可怜的小姑娘,我怎么命这么苦啊,刚脱离季凤那个大****,怎么却碰上了一个采花大盗。”
张天羽脑袋轰的一下,心想:“怪不得哈桑公子不让他赴宴呢,原来这般无理取闹。”
“我对她们两个都是真心的。你不会明白的。”张天羽忽然蹦出这句话来,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哼!哼!哼!好你个张天羽!”季九妹痛恨的看着他,抓起烤鸭就是一顿狂咬,好像咬的就是张天羽一般。
张天羽见季九妹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却如此这般粗鲁不堪,淡淡的道:“你如此这般,你妹妹知道么?”
季九妹白了张天羽一眼,边嚼边说道:“要你管,你是我什么人啊。”
看着季九妹如此这般,张天羽想起了温柔的双儿和调皮机灵的小倩,觉得自己亏欠她们太多了。只是,他不想去伤害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但或许,他不经意间已经深深的伤害了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