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白沙关外数百里,在一处幽静无人之所,好似重回十年光景。相同的竹林,相同的书院,摆放相同的桌椅,以及衣冠楚楚的教书先生,酷似的场景却又物是人非,空荡的课堂上只留教书先生一人独坐霎是凄凉。
“叶老师?”
忽闻一声久违称呼,叶知秋举足回神之间,只见书院门口站一清秀妙龄少女,身着白丝纱衣,面容似有三分相识却又不只是谁。“额,我是这个书院的先生,你是来给你家小孩找书院的么?对不起我这里现在不收学生请回吧。”
妙龄少女轻声笑道“怎么老师不认得我了?我是梅雪啊。”
“梅雪?”
时光飞转十年前,那个早晨那个血泊那洒落一地的汤水,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是是你,不不错。”叶知秋激动之余使得思绪混乱,“我....那个你你看着这个这是你当年的座位,哦还有...‘叶知秋一手握住梅雪小手拉入内饰之中。
熟见屋内摆放着十余台古筝,墙壁上挂着六枚鹰头风筝,除风筝以外墙壁上皆是孩童涂鸦的画作。
”还记得这里么?可能会和当年不太一样,可我已经很努力的按照当年摆放还原了。我还记得你古筝弹得很好听,我还说你将来也许能游历中原做一位古筝大师呢。还还有这些画,这都是你们当年画的,我都从旧书塾搬迁过来了你觉得怎么样?还有还有..........“
”叶老师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师还是那么念旧啊,也是老师的记忆力却还是那么差呀.....“梅雪轻声道。
”怎怎么了,是哪里摆放的不对吗?你提醒一下老师老师马上改....“叶知秋急忙回应道。
”不是的,“梅雪摇了摇头,望向叶知秋”老师能难到不觉得我有什么不对么?“
对于梅雪的提问,叶知秋却是并未听见,猛然惊道”对对我想起来了,鹰头风筝不是挂着这里的,是挂在那片墙上的呢?“说着叶知秋便走去取挂于墙上的风筝。
”老师?老师不是风筝呢....而是我啊....“梅雪弱声道。
而叶知秋视若无物,依旧寻找风筝的正确挂放位置,自言自语道”是挂在哪里呢?是这面墙?还是.......“
”老师,难道已经忘记我已经....‘不待梅雪说完,叶知秋已是挂好手中风筝,问道“梅雪你看看是不是该挂在这里.?”
“老师应该记得我已经死了吧,我是真的死了呢。老师早就发现了吧,我从进到院口就发现了吧?我身上一点生气都没有呢,”
“不不对么?”在叶秋再次取下风筝四处张望,“到底到底是挂哪里呢....”
“我现在是尸人呢老师,我现在能站在你面前对亏了芳菲主人呢,他用全村人的怨气禁锢我的灵魂将我炼制成尸人,日夜用水银浸泡,用药才熏制,这十年来我的耳边一直都能听见村民们的冤魂在我海边哭喊嘶叫......这十年来我身边一直都是黑暗,黑暗笼罩了我整整十年.....”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想不起来要挂在哪里呢?好好想好好想一定可以想起来的......”
“十年后当我睁开双眼,再次见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又激动又害怕,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回到那个一望无际的黑暗之中......而我看见的第一个人便是芳菲主人,他给我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是让我来此处见老师你.....”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的老师,”梅雪走到叶知秋声旁接过手中的风筝,纸做的风筝不知何时已被叶知秋捏的折断破损。“我们就好比你手中的风筝,你在你不经意间就已经被毁掉了.....”
“我没有....’叶知秋沉默的低下了头,”我没有,我想保护你们的,可是可是......“
”可是你终究没能保护我们,十年前在幽皇与我们之间你选择了幽皇抛弃了我们,祥民村的村民和你的学生们..“
沉默,叶知秋只能沉默。不错,从十年前他选择了幽皇那一刻起,悲剧便已经发生了,不论怎么掩饰怎么忘怀他也早已可在叶知秋心中,成为叶知秋永远的心魔日夜折磨,也许从一开始就不该去往祥民村隐居教书,或也许更不该在更早前加入幽皇组织,沦为鹰犬。
”老师这十年过得心安吗?“
一句心安只插叶知秋内心最后防线,是啊心安,十年来自己又何曾真正心安过?
”老师不是这样的人吧,“
”恩?“
”老师内心一定很不安吧,这十年来一定过的很难受吧,为什么要帮助幽皇?帮助那个杀害我们全村的罪魁祸首?血蝴蝶就是他杀了我呢,你不为我报仇么,幽皇呢?你不为全村人报仇么?老师的的话一定可以做到的,杀死血蝴蝶阻止幽皇复活,杀死血蝴蝶,杀死幽皇!“
”.......“
”看着我老师,“梅雪捧起叶知秋额头直视叶知秋双眼道”老师一定可以做到,老师的实力不在那个幽皇之下吧.....“
似是魔音袭耳勾人星魂,叶知秋神智逐渐沉迷道”是的。“
”幽皇实力如何?“梅雪问道.
”很强但是我对他并不是不是没有胜算....“
”教中可还有和老师一般高手?“
”罗刹杀僧...他实力很强不在我与幽皇之下....‘
“幽皇....”
......
“你确定叶知秋说的都是真的么?'
巨大血池之中,浸泡无数尸骸,其中不乏正道好手,数百尸骸之中却见一颗人头在血水之上漂泊
,却是先前被刀皇无忌所杀之人祀神奴!而在血池之上空浮一骷髅王座,芳菲主人端坐于王座之上俯视坐下梅雪。
梅雪低头跪拜于台下不敢直视芳菲主人,神情颤抖道“是的主人,我按照你所给的台词,见到叶知秋逐渐消弭,应当不假若不是突然赑习君到访我还可问出更多秘密。”
“做得好,梅声。叶知秋罗刹杀僧最早同幽皇一起创立基业之人,你们身上果然还有很多秘密,只可惜我没能问出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梅声作为奖励你这几天不用再浸泡水银了。”
“是!梅声多谢主人,还有一事,主人。”
“什么事?”
“我.....真的...是....梅雪么?”说早最后梅声以近乎颤抖,深怕一丝错误便会引得芳菲主人大怒。
却不料芳菲主人闻言后大笑道“哈哈哈.....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只需要记住是我让你从地狱回到这里难道你想回去了?”
“不敢不敢!梅声不敢,主人再造之恩梅声愿为主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死人说这些话倒也真是滑稽,体会过死亡国度的人还会愿意再死一次么呵呵呵....梅声你退下吧。”
“是是,梅声告退。”梅声慌忙扣了几躬急忙退了出去。
“叶知秋你到底是真的呗摄魂口吐真言还是早已看破此法诓骗与我呢..呵呵呵有趣煞是有趣啊呵呵呵.....”
“幽皇.....我....真的很想梅雪么?”
“你就是梅雪。”
“你很爱你的学生?”
“我对不起你们....”
“可惜我不是梅雪更不是你的学生。”
“不,你就是。”
“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老师”
“.......”
“我到底是谁?”梅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