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乍现,利刃从脖颈之间划过。
光头老三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会败于这名少年手中,瞪大了眼珠子不甘地倒在地上。
“哈哈哈……”
垂死之人,仿佛拥有莫大勇气,早将生死看淡,猩红着双眼,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话来:“天赋绝顶,剑道奇才!”
少年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如果说出幕后黑手,或许我可以救你一命。”
光头老三笑意更盛,血光中映着三分狰狞,喘息道:“你可知道,剑乃杀人利器,若是不能杀人,就不能称之为剑!这柄剑名为冰魄,今日被你夺去,老子无话可说,却不得污了剑的名头,你要救我,岂能遂了你的心愿?”
少年长剑横指,只见剑身上萦绕着淡淡寒气,冰冷渗人。光头老三喘息片刻,气绝身亡,少年检视他周身物件,除了几两碎银子之外,别无他物。
“聂桑,你还好吧!”
屋外传来急促的关怀声,两名大汉拥着一名五短身材的小老头儿在破庙门口张望。
名叫聂桑的少年道:“老爷,这人死了,我没事!”
小老头儿目光扫过尸体,心有余悸道:“他可曾说出是受何人指使的?”
聂桑摇摇头,小老头儿道:“哼,除了他,恐怕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一名大汉道:“老爷,此地不宜久留,恐敌人留有后手。”
小老头儿点点头。数人将破庙周围清理了一番,将尸体草草掩埋,急匆匆上了西方官道。
一路上聂桑乘着马走在马车后面,不时将宝剑拿出来把玩,一名汉子随马车坠后,与他并肩同行,笑道:“真是一把好剑!”
聂桑道:“雷叔,你如果喜欢这把剑,我便送给你。”
大汉笑道:“呸,我雷豹在江湖上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怎可受你这小娃儿的恩惠?”
聂桑道:“你教我剑法,名分上是我的老师,这柄剑送你有何不可?”
雷豹哼道:“区区一把破剑就想收买我?我何时说过你是我的狗屁徒弟?”
聂桑语塞,雷豹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不过你小子果真是块练武的材料,老子很喜欢,那套如影随形剑法,我不过是在你眼前演练了几遍,没想到你竟学会了,今天瞧你对敌的阵势,竟还有模有样。”
聂桑脸红道:“那套剑法我平时也记不得,不知今日怎么,随意使了几招,就用出来了。”
雷豹皱眉道:“那光头剑客的武功极高,连我也不是对手,若不是你趁他不备,误打误撞刺了他的气海,恐怕我们今日都命丧黄泉了。”顿了顿,道:“老爷素来与张道远有仇,这次上京,老爷在皇帝面前参了他一本,告他强占良田数千亩,想是姓张的怀恨在心,派人在途中截杀我们。嘿,那姓张的也是有些手段,竟然能请出这么厉害的杀手,偏巧我还不知道对方底细,真是少见。”
聂桑奇道:“雷叔,连你也认不出他的路数吗?”
雷豹摇头道:“他的武功路数很诡异,不像中原路子,也许是域外的高手罢!”
聂桑看着手中寒气逼人的利剑,目光及远,只见天边一抹残阳,夹杂着丝丝血色坠落山去,不知为何,心中笼罩了几分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