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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你好,铭灿

自此之后,霍格成了秦岭的专属勤杂工,收拾办公室卫生,收发课堂作业,整理教具,以及空闲时间做秦岭随传随到的钟点工,包括时常给秦岭剥碧根果这件很艰难的事。

秦岭也对霍格很好。比如,在他过生日的时候亲自做饭为他庆生。而且,一直兼职免费家教,辅导他的学习。偶尔,霍格住在他的家里,他也会顺带帮他洗衣服。

这天下课后,霍格跟在秦岭的屁股后面,絮絮叨叨。

“老师,我明天生日,你送我什么礼物?”

“你可真脸大,哪有自己要礼物的?”

“那你给不给?”

“给!”

“你给什么?”

“给你最香艳的!”

“那我想吃老师……”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回家去了。

背影渐渐远去,声音渐渐消散。

第二天。

“今天跟我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

“好的。”

秦岭带着霍格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小区,走到了一扇门前。

“到了,就是这里。”

“哦。这是谁家啊?”

站在门外,秦岭想起自己第一次到这里时的情景,那是一年前。他拿着档案资料站在一扇陌生的门前。资料上说受助孩子的名叫齐铭灿,男,5岁,单亲。父亲,齐珂,33岁,警察,因公殉职。母亲,沈墨云,30岁,妇产科医生……

当他敲开这扇门时,见到的一个非常可爱的小男孩,瞪着大大的眼睛观察着他,身边站着他的妈妈,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子,朴素白衣,温和清丽。

“你好,我是秦岭,是‘三加一天使计划’的志愿者。”

“您好!我是沈墨云。这是我儿子,齐铭灿。感谢您的到来!”自称沈墨云的女人对一边的男孩说:“齐铭灿快打招呼!”

齐铭灿看着站在门口的陌生男人,没有说话。或许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只是睁着大眼睛看着秦岭,静静地观察着他。

“叫我秦岭叔叔吧!”……

并不久远的一段回忆,却恍若隔世。

一旁的霍格见秦岭一直发呆,就叫了他一声。

“老师?”

“啊?”

“要敲门吗?”

“嗯。”

秦岭从回忆中回过神,他敲开齐铭灿的家门。开门的正是齐铭灿。

“秦岭叔叔!”齐铭灿惊喜地喊道。

“是秦岭叔叔。”秦岭蹲下身,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

“我都想秦岭叔叔了!”齐铭灿一把搂住了秦岭的脖子,撒娇地说道。

“嗯,我也想你了。以后不可以随便给别人开门,知道吗?要是妈妈在家,要等妈妈来开门。”秦岭耐心地叮嘱道。

“嗯,记住了。”齐铭灿很乖地回答。“妈妈!是秦岭叔叔来了!”齐铭灿开心地向沈墨云报告。

这时沈墨云正从屋内走出来,热情地邀请秦岭进门。“您来了,快请进!”

“进来吧!”秦岭对还站在门外的霍格说。

“这是我的学生,霍格,今天陪我一起来的。”秦岭给沈墨云介绍。

“欢迎!请进吧!”沈墨云满脸笑意。

“秦岭叔叔你陪我看故事书吧!”齐铭灿开心地要求道。

“好!”秦岭看了霍格一眼,跟着齐铭灿进了他的房间。

“霍格吧?请坐!”沈墨云礼貌地说。

“哦,谢谢!”霍格礼貌地回谢。

“想喝点什么?”

“都行,不用麻烦的。”

“呵呵!第一次见到你来。”沈墨云对霍格温和地笑着。

“是老师说,让我陪他来一个地方,我没想到是这里。他这是来……”

“怎么,你不知道吗?”沈墨云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霍格摇头,表示不知道。

“他是来帮助我们的,确切地说是来帮我照顾齐铭灿的,就是我儿子。”

“哦。”

“他每次来都会给齐铭灿带礼物,我儿子很喜欢他!他每周都会来一两次,到今天为止已经差不多一年了……”

听着面前的女人细细讲着,霍格感叹,原来秦岭竟然还在做这件事,之前从未听他说起过。

沈墨云看着发呆的霍格,笑着问道:“你会做饭吗?”

“啊?不会。”

“呵呵!那你帮洗菜吧?我们边做饭边聊天。”

“啊!好!”

“多数时候,秦岭都会在这里吃完饭再回去。齐铭灿说这样很像一家人一起吃饭。他没有爸爸,从小就羡慕别的小朋友,能跟着父母一起吃饭一起玩。我工作又忙,总是顾不上他,多亏了秦岭,能替我多陪陪他。”

“你儿子很可爱!”

“呵呵!”

霍格和沈墨云在厨房一边做饭一边闲聊。

四个人一起共进午餐,是一幅温馨和谐的画面。冷清的屋子里多了一丝人情的暖意。

从齐铭灿的家出来,秦岭和霍格一起踏上回程的路。

待霍格系好了安全带,秦岭启动了引擎,车子缓缓驶离。

“你发现了吧?齐铭灿是单亲,他的爸爸是个警察,可是因公殉职了。”秦岭没有看霍格,继续说着。“父和母对孩子的爱,彼此是不可替代的,妈妈再爱孩子,也无法替代爸爸的爱。所以,男孩子的成长过程中是需要有男性长辈的指引和陪伴的。”

“老师!我也可以吗?”

“什么?”

“我是说我也可以和你一起照顾齐铭灿吗?”

“你愿意?”

“嗯。”

“这个计划一旦签署,就要持续四年,中途不能放弃。你确定你愿意?”

“我确定!”

“这是个公益服务计划。所以,是无偿的。”秦岭很正经也很严肃地说明了所有利害条件。

“我不是为了钱,再说我又不缺钱。”霍格小声嘀咕了一句。

“什么?”秦岭没听清。

“老师来一般都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陪他看看书,学学习,偶尔看看电视,玩玩什么的。毕竟他还小,主要就是陪伴。这么小的孩子很渴望有大人的陪伴……”

“就是哄小孩子呗?像幼儿园的老师那样!”

“你要能加入自然是好,多个人也能多陪陪他。不过,你可以再仔细考虑一下,我并不会强迫你!”

“我决定了。”

“呵呵……随你吧!”

“老师不就是想让我也加入吗?要不然干嘛带我来?”

“只是带你来一趟而已。”

“不用再考虑了,我下周还和老师一起来。”

“你确定你有时间?”

“当然有,我的课又不多。”

“其实,这个计划里的志愿者都是单独行动的,不是一起扎堆的。毕竟,他们也有自己的学业。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时间表,将时间穿插开,可以确保其中一个人没有时间的时候其他的志愿者可以代替他。这样才能尽可能多的陪伴那些孤单的孩子。”

“可是……”

“当然!刚开始你可以和我一起,毕竟你对他还不熟悉。不过,以后我希望你能在我没时间的时候,替我照顾齐铭灿。”

“我知道了。”

秦岭一边开车往回走一边跟霍格闲聊着。突然,他没来由地笑了。因为,他看到了那家冰激凌店,以前他带齐铭灿来的时候,那孩子可是非常欢喜的,想来小孩子都喜欢这个。霍格应该也喜欢的。于是,他一脚刹车将车停在了冰淇淋店门口。

那笑容很傻气,还露出一对尖尖的小虎牙,像个天真的孩子。这样的秦岭很少见,看在霍格眼里是格外的可爱。副驾驶座上的人禁不住一阵失神。正在这时,秦岭熄了火,开门下了车。忽然反应过来的霍格也跟着下了车,还不忘细心地锁好车门。

秦岭看到霍格也跟了出来,便问:“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啊?什么?”

“冰淇淋!你喜欢什么口味的?”

“啊?”

“巧克力味的?”秦岭看着霍格问道,后者则是摇摇头,示意不喜欢。

“那哈密瓜味的?”秦岭继续好脾气地问着,对方还是摇头。

“那就每种口味都来一点吧!”说着,秦岭去收银台付了钱,擅自地决定了。

回到车上把冰淇淋递给霍格,秦岭重新启动了车子。

“干嘛?”

“给你的!”

“我不喜……”

“小孩子不都喜欢这个嘛!”

“我不是小孩子!”

“嗯。你是大孩子!”

“那……你不要吗?”霍格迟疑了一下问对方。

秦岭笑意吟吟地摇头。“我不喜欢甜的东西。”

于是,霍格抱着冰淇淋盒子慢慢品尝起来。虽然不喜欢,但还是吃的很开心,同样也很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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