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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突然觉得,任重道远

时间又过了两个月,霍思义又给霍格打了电话。这次只是单纯的嘘寒问暖,一派父慈子孝的暖心场景。

这几个月来,霍格独自一人在外支教,成长了不少,成熟了不少,不再是最初那么年少轻狂。霍思义在与他不断的电话交流中渐渐地感觉到自己的儿子正在成长,正在一点点从一个男孩蜕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又过了一个月,霍格回来了,距离他最初离开整整半年之久。

“爸、妈!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臭小子,终于知道回来了!”

“大哥!我回来了,好想你!”

“你还知道想我?”霍恩先是责备了一句,而后终是露出了宠溺的笑。

“大哥……”

全家人一起吃了团圆饭,气愤愉快,其乐融融。霍妈妈的厨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把家里的三个男人喂养的舒舒服服,心满意足。

跟家里人告别后,霍格就火急火燎地跑回了学校。因为这里有他最想要见到的人。他还像以前那样去他的办公室找他。半年未见,他疯狂的想念那个人。“老师,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老师!我以后会好好学习,再也不逍遥胡混了。”

“是吗?怎么突然懂事了?”

“那些大山里的孩子,有很多也很聪明也有天赋。可是却因为家境和出身不能接受良好的教育。而我是多么幸运?看着他们那一双双渴望知识的眼睛,我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学习?我拥有他们渴望却不能拥有的。所以,我应该感恩,更有责任好好珍惜守护,不是吗?”

“嗯……确实长大了不少!”秦岭定定盯着说话的人看。在外面历练了6个月的霍格回来了,皮肤被晒黑了,人也成熟了,再不似当初那个任性的大男孩。看到他如此长足的进入,秦岭心中不禁欣慰。

日子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生活被重新拉回正轨,按部就班,不疾不徐。霍格依旧每天上课下课,忙碌于越来越繁重的各种专业课。秦岭也照常给他们讲课。偶尔,在课堂上,他们俩会心照不宣地彼此微笑,就像最初一样,只是最单纯普通的师生关系。

下课后,秦岭经过走廊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一间空教室里,有两个人……

空荡荡的教室里,两个少年沐浴在阳光里,单薄的身影纠缠在一起,热情相拥,抵死缠绵。紧闭的双眼,颤抖的睫毛,唇舌交缠,吻得深沉,看上去其实很有美感,就像漫画里的人物一样养眼。秦岭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看着,像一个在隔岸观火的看客。

年轻的时候,以为相拥就是相爱,以为抓住就能得到,所以总是热衷身体上的尝试。其实,那只是一种体验,甚至不能说是经历,更加不是爱情。而这种行为本身,无所谓对与错。

“我是这里的老师!你是哪个学院的?哪个专业?哪个班的?辅导员是谁?”秦岭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可以被两个人清晰地听到。

听到身后有人说话,那人转身发现身后的人表情严肃的质问着自己。慌乱之下,仓皇逃走。

“秦老师……”程晞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惊慌失措,脸刷地红了,羞愧难当。

“你是来……”

“我……我是来找霍格的,他有篮球赛。”

“那我送你过去吧!”秦岭温和地开口,态度一如往常。

“嗯。”秦岭对于刚刚的事情什么也没问。

“秦老师!”程晞抱住秦岭,哭了起来。他颤抖着身体,不敢太用力地抱住对方。

秦岭没有推开程晞,而是回抱着他,依然没有说话,像是无声地安慰。说是安慰可能有些可笑。秦岭让对方抱着他,只是因为他不想对一个孩子表现出冷漠。他,还是一个孩子,尚有任性、犯错的权利。

只是这一幕却恰巧被门外的霍格看到。他本是来找秦岭的,想找他去看自己的篮球赛。他想让老师看看自己赛场上的英姿。身为男人都有向自己喜欢的人炫技的本能,他也不例外。可他没想到竟会看到这样的情景。他无声地离开,就如到来之时一样无声,只是怀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

篮球场。

“老师,你是不是喜欢小晞?”

“不是!”

“那……”霍格欲言又止。他回想着刚刚在教室里看到的那一幕,还是忍不住想要问出口。

秦岭看了他一眼,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我年轻的时候,我是说我上中学的时候,也喜欢那些个声名鹊起的年轻作家的忧伤哀怨却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文字,感觉好听美丽就很好。可是,如今,在岁月里变得沧桑、甚至有些变态的无奈后,那些东西只是些无关痛痒毫无意义的无病呻吟罢了。以前我也觉得文艺青年是个不错的标签,现在却觉得很2B。辛弃疾说得对,‘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十八岁和二十八岁是无法相恋的,它们之间相差的不仅是人间十年,更是两个时代……”

“老师!你爆粗口!其实,我只是……”他只是有点在意刚才的事,忍不住想问一下,没想到竟然引来这么一通长篇大论。

“我知道。恭喜你!篮球打得不错!”秦岭不介意地笑笑。

“谢谢,老师。”

“我请你吃饭!”

“嗯!”

……

又一个学习周结束,正逢周末。霍格在秦岭下课后的教室里等他。“老师,我爸想请你到家里吃饭!”

“请我?他不是应该恨死我了吗?”

“去了你就知道了,去吗?”

“去!”

“秦老师!上次的事,我很抱歉!”霍思义向秦岭道歉,语气中肯,并深鞠一躬。

霍思义如此举动却是让秦岭毫无防备,瞬间吓得站了起来。“伯父!您这是干嘛?怎么说我也是晚辈,您这样我真的受不起!”心想,这不是让我折寿吗?

道完歉的霍思义却是十分豪爽地笑了。“哈哈哈……”心里的包袱放下,立刻轻松了。“秦老师,谢谢你!霍格能有你这样的老师是他的福气。”这位面色一向严肃的父亲,此刻的话说得语重心长。

秦岭连忙推辞,不敢居功。“伯父,您太客气了,这夸奖我承受不起!”

霍思义继续说:“以前,我家这个臭小子不打电话喊他,他都不知道回家。现在他能每周都回家来跟我们一起吃饭,这多亏了有你的教导,我们一家人由衷地感激你呀!”

“伯父,您太客气了。一切都是霍格自己的成长。归根到底都是因为他是一个好孩子。而这所有一切的美好品质都是因为您和伯母的馈赠。所以,福报是你们自己的,功劳也是你们自己的……我真的没做什么的。”

“秦老师……呵呵!好啊!以后我就把这个儿子交给你了!”

“伯父您严重了。”

“呵呵!”

秦岭没有想到这个霍思义竟然给自己安了这么重一个担子,顿感任重而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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