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与尘埃中,中年人将中年人拖了出来。
“没事吧?说话啊。”
中年人拍着少年的脸,少年一脸茫然的看着天空,突然面露苦相。
“怎么了?”中年人问。
少年摸了摸被炸成了半袖的外套……
“我……我新买的衣服。”
“没出息。”
小店。
“子南,昨晚的事查出什么了没有。”
老者喝了口茶,看着院子里光秃秃的树枝。
“蔷薇被六代刑天灭门了。”
叫子南的年轻人答道。
“唉,作死。”
“……”
一缕阳光照进糟乱的房间,电话铃声不停的响着,少年裹着被,睁开带着血丝的双眼。
“喂,六叔,您老起的这么早。”
少年不满道。
“不是我起的早,贺小梅,十一点了你知道吗?”
“哎哎哎,怎么又叫我名,再说了十一点那又怎……”说到这里,少年立马起身穿上衣服。
“六叔,您先给我编个话糊弄过去,我这就赶过去,回头我请您吃饭。”
“给你半个小时。”
“好嘞。”
贺氏茶庄。
今天是贺小梅爷爷的生日,人来的也多,平时安静的茶庄显得十分热闹。
“老六,小梅人呢?作为长孙,过会儿他要给老爷子拜寿的。”一旁的中年人对贺老六低语。
“二哥,放心吧,小梅很快就赶过来了。”
大厅里人很多,慢慢地大家都开始给贺老爷子祝寿了。贺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九十高龄看起来身板还是很硬朗,面对着祝寿的来客,满面慈祥。
不一会儿,贺小梅偷偷潜了进来,装作来了好久的样子,拍了拍看着门口的贺老六。
“六叔。”
“你小子可算来了。”
“老爷子的寿辰,我怎么能不来,我去看看老爷子。”贺小梅笑着说。
贺老六心里明白,贺小梅虽是长孙,可爹娘很早就去世了,家族内为了老爷子的基业明争暗斗,
贺小梅虽无意争斗,但其他人并没有那么想,这些年要不是自己和老爷子……
“爷爷”
“小梅啊,来来来,到爷爷这边坐。”
此时祝寿的人大都已经祝完,众人被带到后厅用餐,在老爷子这边的人很少。
“小梅啊,这些年你都去哪了?”老爷子
端详着小梅,眼睛里有些泛红。
“喔,我经营着父亲留下的那个茶庄。”
“那就好,那就好。”
大概离开时间很长了,贺小梅觉得和爷爷没有什么话说,但他知道爷爷的眼神和自己的心,爷孙俩的眼神没变。
“梅哥回来了。”
贺小梅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回头看见一个刮着寸头,打着耳钉的少年,来人不是别人,二叔的独子,贺致元。
“致元来了,也来坐也来坐。”爷爷笑着说。
“好久不见啊,现在长这么高了。”贺小梅揽着贺致元,看起来像亲兄弟一样。
“那是,你这回来也不先和我说声,今天咱得好好喝一顿。”
“行啊,梅哥试试你的酒量。”
寒暄几句,俩人又和贺老爷子聊了会,直到后院准备好了,来请老寿星上坐。
贺小梅在后院扫了一眼,找到贺老六,坐了下来。
“刚才看见致元了。”
“这孩子长大了。”贺老六点了根烟,吸了一口。
“挺非主流的。”
“比你小,但你可别把他当孩子。”
“怎么说。”贺小梅闻了闻杯里的茶。
“没事,小心点为好。”贺老六欲言又止。
宴席很平静地过了去,自始至终,贺小梅没露过什么面,他不想招惹家族里的其他人,除了贺老爷子,没人想他回来。
傍晚,一室(第一地下室)。
“你可以回去了。”
“你放我走?”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枕头,看着电视,闻声转过头问他。
“走吧。”贺小梅倒了杯水,或许太渴了,一饮而尽。
“他们人呢?”
“来救你的吗?死了。”
“你把他们杀了?”
“是他们先动的手。”
“你留着我就是为了引他们出来吧,现在他们死了,我对你来说没什么价值了,为什么不把我杀了?”
“你是吸血鬼?”贺小梅躺在另一个沙发上,闭着眼睛。
“不是。”
“所以我不杀你。”
“你放我回去我就会变成他们。”
“关我屁事,别来祸害我的人就行了。”
“你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找我。”
“你想说的话……我好奇心还是很重的。”
“我可以让他们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多强?”贺小梅突然坐起来。
“不惧阳光,无视上帝,可以摧毁主教教廷的力量。”女孩说到这里,发现贺小梅的眼睛在她身上游走,下意识的抱紧了枕头。
“你干嘛?”女孩问。
“我想看看你有什么特别之处。你这么弱,当初我根本没费力气就把你抓回来了,能让那群小蝙蝠那么嚣张?”
“去死,我说的是我的血因。”女孩白了他一眼。
“那为什么不把你直接吸了。”
“吸我的血是没有用的,只有拥有我的血缘才可以,而且他们还需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血玉,只有在华夏才能找到的东西。”
“你不怕吗?和吸血鬼打交道迟早会出事。”
“怕什么,我本来就是孤儿,而且我出事对他们没有好处,我是布鲁赫亲王的未来儿媳妇,没有哪个吸血鬼敢动布鲁赫家族的人。”
“你们这群外夷真麻烦。不过我告诉你,血玉这东西在我们这儿早绝了,最后一块血玉在明朝的时候就被人采掉用了。”
“我可不关心那个。”
“你明天就回去吧。”
“切,赶我走,怕我把你吃穷了?”
“你汉语说得这么好,都会挖苦人了?”
“好了好了,我还不想呆呢。”
“切,你在这儿还有一晚上的时间,明天会有人告诉你怎么回去,我还有事要忙。”贺小梅起身,说完打了个哈欠。
“慢走,不送。”
“……”
出门,贺小梅拿出了手机,按了一个号,拨了出去。
“六叔,明天西疆古城,你帮我准备下。”
“你小子就是疯了,说,又出什么事了。”
“见面再说。”
西疆,炎日当空。
“这儿天出了名的旱,来这里干嘛。”
“昨晚的事,我突然想起来的。”
“那女孩说的话能信吗?”
“她没有必要骗我……快走吧,天黑之前我们必须到赶到那里。”
“古城我来过一次,都是六十年前的事了,和伏寺大哥……”
“我知道,寺叔和我说过,这也是我来这儿的原因。”
“什么原因。”
“血玉的事情,其实还有一块……历代刑天的传承之玉,寺叔把他留在了古城,他说过,如果没有人找它,就永远不要去把它拿出来,如果有人找,一定要放在行刑者手里。”
“伏寺大哥很奇怪,作为五代刑天,他的传承很仓促,而他的最后一战,我们也难以得知,印象里他来去无踪……”贺老六像是在回忆。
“他在做一件历代刑天都没有完成的事。”贺小梅喃喃道,声音很小,贺老六没有听到。
黄昏时分,他们到了一处土丘群。
“六叔,你还记得入口在哪吗?”贺小梅四下张望着。
“跟我来。”六叔说道,贺小梅跟了上去。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一棵巨大的枯树旁,树干有一人高,斜插进地面。
“顺着这个下去,就是古城了。”
贺小梅扯开入口的杂物,里面黑黑的,没有尽头,还透着一股寒意。
“进去吧。”
贺老六开着手电进了去,贺小梅紧了紧身上的山地包,跟着进了去。
二人走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到尽头,奇怪的是通道竟越来越陡。突然,贺小梅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二人不由地滑了下去,过了一会儿,眼前一亮,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贺小梅疼的翻了个滚,爆了句粗口。
一旁的贺老六落下时用包缓冲了一下,没像贺小梅那么狼狈,很快站了起来,走过去扶起贺小梅。
“六叔你们上次也这么过来的吗?”
“没有,我们没有滑……你们年轻人就是会玩啊。”
贺小梅苦笑了一声。转过身去,一面巨大的长满藤蔓的墙出现在他面前。
“这么大,有几十米高吧。”贺小梅感叹道,谁会在地下建造这么大的建筑。
“而且没有尽头,不像一座城,倒像一个地下国。”
“入口在哪。”
“跟我来。”
围着墙走了一会儿,来到你个巨大的长方形的石门,不过所谓的门,更是一个在墙上开出来的一个洞。
二人进了来,发现雾气弥漫,不远处有微弱的光,凭感觉,这里面很大,很空旷,像一个没有尽头的另一个世界。
“六叔,我感觉我的力量在消失。”
贺小梅看着自己手上一个奇怪的红色符印,喃喃道。
“怎么会这样。”
“没事,其他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再说不是还有六叔嘛。”
贺小梅尴尬的笑了笑。
“那就好,速战速决,此地不宜久留。”
二人继续往前走,突然远方高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兽吼,二人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