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浱汐发现自己竟然有一丝丝紧张,生怕他真会对自己不利似的,后来冷静下来时,她才觉得自己真是过度紧张了,他既然能在成亲前就列出一张比霸王条款还要霸道的《妇训》来,又怎会对她怎样?
“醒了?”赵弈晟在距她三四步外的地方停下,一对如炬的眸光直直盯着她。
向浱汐心里冷笑一声,“如你所见,醒了。”语气很淡,完全没有新娘子见新郎的兴奋羞涩。
赵弈晟很是讶异,这是第一个没有因为他的长相而对他流露爱慕之情的女子,可当他意识到这个女子的身份他的妻子时,他的讶异就掺进几丝别的情绪了,许是不满,许是猜疑,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身体还好么?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他看上去像是没话找话说的样子。
“很好,没有。”而向浱汐此时就像个被警察逮到的小偷,你问一句,我答一句,你不问,我就不说。
本就极少跟女人接触的赵弈晟果然又陷入“举步维艰”的地步,眼睛转了转,发现她的枕头被动过,抿抿唇,还是开口了,“那份《妇训》你看了?”
他身上的酒气不算很重,但总一阵一阵酒味儿却总是往向浱汐这边飘来,她有点儿不喜欢这味儿,悄悄地往旁边挪开几步,靠近窗边,然后从袖筒里掏出他的《妇训》,递到他面前,“冀王说的可是这个?”
“是的,你看过了?”
向浱汐直接把《妇训》塞进他手里,不卑不亢地对他说道:“这种东西,冀王以后还是要小心收着,别到处乱放。”
赵弈晟不明所以,蹙眉,“这是给你的。”
向浱汐抬眸对上他的,很是诧异,“冀王这是开玩呢?我们还未拜堂,按东华国的风俗,未行拜堂礼,并不能算是夫妻,所以这份《妇训》浱汐目前还没这个身份去接受。”
……赵弈晟无话了……
染风亲自去京城做的调查,他也特意提前了几天到京城去暗中观察,满京城都在传她是如何乖巧听话,如何胆小怕事,可眼前的这个的女人,真是京城传言的那个溢阳郡主?
一个乖巧听话,胆小怕事,没有自见的人,会在昏迷三天后发现自己已经远离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而不惊慌?在面对她的新婚夫婿而如此咄咄逼人?
仅是一个还未拜堂,不成夫妻,就让赵弈晟无话可说,更加没理由把《妇训》强加于她……
“本王明白再让人去择个吉日,一个拜堂而已,花不了多少时间。”赵弈晟觉得总算是为自己找回点儿面子了。
“哪花一刻钟也是时间,冀王那么忙,又何必浪费这些时间?”向浱汐也不打算虚与委蛇,“既然出嫁****出了意外,深度昏迷,拜不了堂,这或许是老天的意思也不一定呢,这事儿,也不必着急,后面还有变数也不一定。”
她的情绪始终没有起伏,平平淡淡,感觉像在谈论别人的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