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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飞机轰炸

在查清死的人是S市警察局局长之后,S市顿时乱成一锅粥,人们开始涌入街道,相互打听着发生了什么事。热闹的人群严重阻碍了警车的同行,警察不得不先进行疏散,并关闭了内外城的唯一通道。

张伟对于城里的热闹恍若未闻,他人生遭逢巨变,好友惨死静静的躺在水泥台上,心中一片安宁,失去朋友的苦楚在仇人鲜血的祭奠下稍有缓解,短短几天,人生遭逢巨变,好友惨死,另一个朋友也有离心的感觉,往日练功看书的平静日子突然被打破,而且就在刚刚,一个在往日看来位高权重的官员死于自己的枪下。

养父教的无名行气功决,居然有那么大的威力,张伟当然不会再认为他是普通人,虽然平日深居简出,基本没看到他跟别人有什么交集,但光光从支持自己复仇这一点,就足够让张伟奇怪。这跟平日教导自己的清静无为,反对斗争完全相悖,养父身上的秘密太多,但这并不影响张伟对他的尊敬,前世从未得到父爱的他在养父那儿体验到了这种感觉,只是张伟对养父,突然有种莫名的担心。

已经有人将梁明辉以及野猪的尸体拉走,估计是想从尸体上找到线索,尸体送进公立医院之后,S城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警察们迅速疏散居民,特别是张伟家附近,所有的居民都被警察从家中赶出,远离那一个街区。而这一切,张伟并不知晓。

天空终于放黑,张伟有些奇怪,桥上一个警察都没有,连隔离带都空无一人,仿佛刚刚的热闹跟这座城市毫无关系。他背起箱子,正准备往下跳,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张伟抬起头,空中出现了几艘只在电视中看到的战斗机,轰鸣着朝张伟家飞去。

张伟心中越发不安,纵身从桥上跳下之后,朝家里的方向狂奔而去。飞机的速度很快,很快就从张伟的头顶飞过,狂暴的气流将他带离地面,重重摔倒在地。

张伟重新从地上爬起来,不管不顾地继续朝家里的方向奔跑,不安像刀子一般,寸寸割向他的心脏。

几艘飞机开始爬升,咻地一声射出几发导弹,射向张伟的家,然后一个漂亮的旋转,继续朝已经升起蘑菇云的位置射出导弹之后,飞快的从S城上空消失。

几乎在第一朵蘑菇云升起的同时,张伟手腕上的电话手表亮了一下,屏幕上浮现出“收到一条信息”的字样。张伟丝毫没有感觉,他继续奔跑,看着那厚厚的蘑菇云,觉得眼睛里似乎要流出血来。

S城依然安静,除了刚刚的爆炸声,几乎没人出来围观,街道上空空如也,张伟一路顺畅的跑回已经变成废墟的家中,大火将他阻挡在距离家门不远的位置。

张伟感觉身体仿佛被抽空一般,他重重的跪在街道上,望着熊熊的烈火,一时无法接受这一切的发生。

短短几分钟,几架不知从哪里飞来的战斗机将张伟的家变成一片废墟,前一秒还矗立在S城的几栋房子,现在都变成了一堆堆瓦砾。

张伟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要裂开了,眼泪簌簌地滴在地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养父死了?那个严厉、慈祥、身形有些佝偻的老头,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了?

这座城市仿佛也死了一般,这么大的轰炸声,街道上仍然空无一人。人们或冷漠,或畏惧的躲在自己的房子里,旁观着这一切。他们习惯了旁观,孤儿帮占据外城区的时候他们在旁观,梁明辉死掉的时候他们在旁观,自己的城市被轰炸,他们也在旁观。

张伟心如死灰,对这个城市已经没有丝毫留恋。他明白自己不能垮,还要查清背后的凶手,还要复仇,还要查清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张伟重新站起来,强忍住心中的悲痛,转身从大火中离开,正在他伸手擦拭脸上的泪水时,看到了手表上的信息提醒。

不要给我报仇,留了些东西给你,放在大桥的第三个桥洞里。

信息并没署名,号码也并不熟悉,但张伟第一时间就猜出这是养父发给自己的信息,他瞬间兴奋起来,难道老头没死?

在信息上说的地点,张伟找到了养父留给自己的东西,一个非常古朴的木盒,里面放着一颗样式普通的戒指,还有一张前往火星的船票,另外就是一张新的身份磁卡,名字仍然是张伟,出生日期跟以前那张也完全相同,只是出生地换成了K市。

张伟将戒指用线连起来,戴到脖子处,那张没有期限的通往火星的船票,应该是要张伟前往火星的意思,他当然不会拒绝,这座城市也好,地球也好,都没有让他留恋的东西了。

手表电话再次响起,张伟看了看号码,是李子。想了下,他还是接通了电话。

“伟哥儿,你没事吧,梁明辉是不是被你杀了?我看到你家那边的街区被飞机炸了!”李子声音有些焦急。

“我没事,你在哪里?”张伟有些奇怪,梁明辉的死应该在白天就传开了,李子却在这时候才打电话过来询问。

“大头在我在家里,你要不要过来一趟,他到处找你。”

张伟犹豫了一会儿,心中还是有些牵挂大头,答应道:“好,我马上过来。”

张伟随即朝李子家中走去,他心中隐隐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但心中有些烦乱,因此也并没在意,他打算告诉李子以及大头自己即将离开的消息,毕竟那么多年的朋友,心中还是有些不舍。

街道上仍然空无一人,虽然灯火通明,张伟走在街道上,回忆起自己在这里的点点滴滴,这里的每条街几乎都有自己锻炼时留下的影子,小残惨死,李子怪异,养父或许失踪,这些都让他对这座城市充满失望,即便是家,也变成了一片废墟。心中或许有些惆怅,但更多的是疲惫,纵然是要开始未知的旅程,但也比继续待在这里好。

胡思乱想间,张伟走到李子家门前。他想了想,还是敲了敲门。

“进来吧,大头睡着了。”李子开了门,神色有些躲闪。

张伟并没注意到李子的神情,他走进去,坐在沙发上,酝酿着自己该怎么开口。

“张叔是不是??????”李子并没说出来,递给张伟一杯水。

“是的,那么大的爆炸,怎么可能还活着。”张伟轻声说道,将杯子里的水一口喝干,顿了顿,他试着问道:“你知道些什么吗?”

李子有些犹豫,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他们把梁明辉和野猪的尸体带到医院去做尸检,从野猪的尸体里找出一枚子弹,好像就是因为这枚子弹,才会有刚刚的轰炸。”

张伟听了一愣,继续问道:“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你别管我怎么会知道,伟哥儿,我问你,张叔有没有留给你什么东西?”李子身体向前倾,神情有些激动。

“没有,尸体都找不到。”张伟心中的怀疑更浓,连忙矢口否认。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放在某个你们熟悉的地方。”

张伟对李子的追问心中越发不安,突然一股晕眩敢朝他袭来,身体顿时疲软无力,眼皮像是被压上千斤重担。

“对不起,他们允诺给我船票,并会给我一份体面的工作。你会理解我的,对吧?”这是张伟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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