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了心中的怪异，柳挽歌面容淡定的朝祁莫行了个礼。
“臣妾见过皇上。”
话音未落，祁莫抬头看着她，好看的桃花眼中墨色浓得可以滴出来。
“你不信我？”
“什么？”
柳挽歌有些呆愣。
“你不信我一人可以替你遮风挡雨？不信我一人可以抵抗那些老顽固？不信我一人可以培养起独属于我自己的势力？”
摔了手中的茶杯，祁莫一步步走下高台，直到——他走到了她的面前用手嵌箍住了她的下巴。
“嗯？朕的好皇后？！”
见他如此，柳挽歌心下一惊。
“祁……皇上，您在说什么？”
“柳挽歌！”
祁莫突然叫到她的名字，捏着下巴的手也紧了紧。
“告诉我，那场选妃宴是怎么回事？”
“你难道就那么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能护你周全？”
他的手越来越用力，而她也越来越感觉疼痛。
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可一想到母亲的那些话，她便放弃了。
“……挽歌你以后便是皇后了，一国之母，事事都要以皇上为主……”
是啊，她是一国之母，不能再像从前那般无理取闹，娇蛮任性了。
咽下了苦涩，柳挽歌平淡无奇的开了口。
“皇上，如今您是新皇，根基不稳，如果没有朝中老臣们的支持，恐怕难以立脚，所以……”
“所以你便擅自做主，选了几个朝中老臣的女儿入了宫？”
没等她说完，祁莫便接下了话。
看着他这般平静的模样，一向巧舌如簧的她竟找不出任何语句向祁莫解释。
她又该解释什么呢？
纳妃入宫，拉拢老臣。这不正是她所希望的吗？
她又有什么身份向祁莫解释呢？
一时无言，她呆呆的对上了祁莫的双眸。
她想，就这样吧，这个恶人她做了。
可是柳挽歌却不知道，祁莫他正等着她的解释。
“柳挽歌。”
祁莫平静的叫着她的名字，手也松开了她的下巴。
“柳挽歌！朕的好皇后！你做的很好！很好！”
“你不就希望朕宠幸她们么？”
“好好好，那么朕，便如你所愿！”
“祁莫……”
没等她开口解释什么，祁莫便再也没给她机会，转头就走。
看着祁莫渐渐远去的背影，柳挽歌‘咣当’一声坐到了地上。
宠幸新妃不正是她所希望的吗？
可是，她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痛？
“娘娘！”
敏儿疾步跑来，语气满是掩不住的担忧。
“您……您没事吧？”
刚刚在宫外听殿内茶杯摔碎的声音以及方才皇上沉着脸离开，敏儿她不难想象娘娘与皇上发生了些什么。
“敏儿，我……是不是做错了？”
呆呆的看着祁莫离开的方向，柳挽歌言语呢喃。
“娘娘，您是一国之母，怎么会有错呢？”
敏儿跪在她身侧，安慰道。
“是啊，我是一国之母，一国之母！哈哈……多么可笑的一国之母……”
低低的说道，柳挽歌眼角不自觉流下几滴泪。
她亲手将祁莫推给了别人。
她想挽留可却无法挽留。
只因她是一国之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