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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厨娘

怀竹带着两个伙计,将信将疑地来到河边,小王子的描述太夸张了。当看到大鱼时怀竹也不禁惊讶地感叹道:“这么大的鱼啊!”

“是啊,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鱼。”一个伙计说道。

“伯母,你们快把它抬回去吧。”苏穗说道。

“好——你们两个,把这条鱼抬回去。”

两个伙计挽起袖子,一人站在鱼头处,一人站在鱼尾处,卯足了力气摇摇晃晃将鱼扛了起来。

“大叔,这鱼是不是很沉?”苏穗看见伙计们大汗直流,心生好奇。

一个伙计说:“是啊,可沉了。”

另一个伙计接着说道:“想必是吃了不少好东西啊”

峣勋“扑哧”一声笑了,说:“估计这条河里的小鱼小虾都快被它吃光了。”

太阳火辣辣地照着地面,两个伙计的汗水渗透了衣服,大汗淋漓,就连怀竹在前面走着也得不断拿手里的扇子扇风。到了厨房,两个伙计将大鱼放在厨房的砧板上,怀竹吩咐道:“去吧厨娘找来,准备午餐。”

“这——厨娘上午回老家啦。她和爷告假了。”

“这么需要她的时候她居然回家了。”

“听说家里的婆婆生病了……”伙计在为厨娘解释,怀竹一听,也不好说什么,反而开始同情厨娘的婆婆。

“伯母……”

“怎么啦,笑北?”

“奶妈的厨艺非常好哦,特别是煮鱼。”

怀竹眼睛一亮,仿佛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她拍了拍脑袋,自责的样子。“我怎么就忘了普萝可是个好厨师啊”,她转向伙计们说道,“去把普萝找来。”

“不用,我去我去。”苏穗说着,一边说一边往外跑,心里为今天可以吃到奶妈煮的鱼暗暗感到欢喜。

“王子”,怀竹恭敬地说,“你还是先回去吧,厨房挺热的——”

峣勋想想也是,只呆了这么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于是他交代怀竹说道:“你和笑北说我先回去,中午和她见面。”怀竹笑着点点头,和伙计们弯着腰目送着王子出去。

苏穗很快把奶妈找来了,她大步昂扬地走在前头,拖着后面的奶妈。

“普萝,你来了。”

“孩子说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普萝奶妈谦和地说道。

“哎呦”,怀竹一拍手,紧接着说道“你可得帮大忙了。今天中午恐怕要你来掌勺。”

“这——我不清楚国王王后的喜好,恐怕会做不好。”普萝奶妈无不担心地说道,并且她的担心很有道理。曾经许多好厨师都因为无法掌握国王王后的喜好而无法成为亲膳御厨,而国王的喜欢是随王后的喜好,王后的喜好又是异域喜好。

尽管如此,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掌勺这件事情只能交给普萝奶妈来做,看着怀竹为难的样子,普萝奶妈只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奶妈你要煮这条大鱼哦——”

“这是你钓的呀?”奶妈这才看到躺在砧板上的大鱼,惊讶的样子在苏穗的意料之中。苏穗得意地点点头。

普萝奶妈挽起袖子,开始蒸饭,厨房空间太小,怀竹拉着苏穗的手,面向普萝奶妈,说道:“我先带笑北出去,免得厨房太挤。”奶妈点点头,怀竹牵着苏穗出去了。

“笑北?”

“……嗯?”虽然苏穗还不习惯自己的新名字,但是给她一小会儿的反应时间,她还是可以应答自如的。

怀竹脸上带着随意轻松的笑容,但是眼睛紧紧地盯着苏穗,“你们收获的只有这条大鱼吗?”

苏穗抬起头来,刚想说还有一块木板,可是她看见怀竹的锐利的目光,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马上把话吞了回去,脑子快速转动,说:“只有这个,我们钓到这个就很吃惊,峣——王子就马上跑了回来。”

“哦——是这样啊。”怀竹笑吟吟地说道。不知是否是苏穗的幻觉,她觉得怀竹伯母仿佛一瞬间松了一口气。

厨房里满溢着香味,普萝奶妈正满得满头大汗。中午很快到了,美味陆续摆上餐桌,洋溢在厅堂的味道让每个人伸长了脖颈,喉结上下滚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每一盆端上来的佳肴,就是厨娘,也不曾煮过如此引人的美餐。

“哇,真香啊。父王你瞧,这就是早上笑北钓到的那条大鱼。”

“笑北?那个小女孩?”王后好奇地问道,王子一边吃着鱼肉,一边点着头。

“好吃,太好吃了。”国王赞不绝口,一块鱼肉刚吃完,又马上夹了一块,连白胡子都仿佛在开心地上下跳动着。

“有这么好吃?”王后一直在吃蔬菜,看到国王享受的样子,笑着说道。

“王后啊,你吃吃看,准保让你满意。”

王后夹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嚼着嚼着,眼睛突然湿润了,她突然四处查看,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母后,你怎么了?”侥蹇看到母后闪动的泪花,感到十分诧异。

“哦,这味道——”

“怎么,你觉得不好吃吗?”国王关切地问,谁知王后摇了摇头,眼泪落了下来。

“那——你一定觉得太好吃了——是不是?”国王一个劲儿在猜测,王后点点头,国王为她擦去眼泪,刚想说什么,只听王后说道:“厨师在哪儿啊?我要见煮掌勺的厨师!”

“厨师不在这儿,我这就去叫。”怀竹不知王后的情绪从哪儿来,慌张地跑了出去。此时苏穗走了进来,峣勋招了招手,苏穗犹豫了一下,走到他的身边,峣勋从椅子上跳下来,和苏穗面对面,问:“笑北,你知道掌勺的是谁吗?”

“知道呀,是奶妈呀。”小姑娘天真地回答,她一定觉得是大家觉得这午餐太美味了。

一听苏穗的回答,王后抬起头来,泪汪汪的眼睛打量着苏穗:“孩子,过来,来这儿。”

苏穗看着刚哭过的王后,觉得很惊讶,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么美味的午餐她还会哭泣。她听话地走了过去,站在王后面前,王后伸出手,托起小姑娘的脸颊,细细端详,没有人敢打扰她。

就在这时,普萝奶妈走了进来,一进门她就看到王后正在看着苏穗,奶妈心里小小一惊。

“国王,我就是掌勺人。”普萝奶妈恭敬地说道,王后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手搭在苏穗的肩膀上。

“你就是厨娘吗?”

“是我,王后。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从哪儿来的呀?”

“从北国。”

“哦北国——你是——”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这孩子也是。我们是每天生活在宁静大街旁一户富裕人家的人。”

“哦,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王后。”苏穗的肩膀微微动了一下。

“这鱼的味道,是我小时候才有的,我一直记忆犹新。几十年了,不曾再有,直到今天,这还得感谢你。”

“不需要客气,王后,这是我分内的事情。”

王后扶着苏穗,慢慢坐下:“孩子,谢谢你钓的这大鱼。”说完,她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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