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黑暗的小巷,寂静无人里散发出死人的味道,那腐臭恶心的气息扑面而来,冲刺着大脑每一跟神经,忍不住咳嗽,那浑厚低沉的声音下竟有一丝丝的破裂,好比一个强壮的壮丁被人打伤,失去了元气。
止住脚步转身离开,在转身的一霎那,黑纱来不及垂落,看见那抹红唇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微笑,白皙的皮肤在日光的迎面里闪闪发光,像从九天之上走来的智者,带着儒雅的姿态救济苦难的人类。只是那不修边幅的坏里坏气的斗笠男子与儒雅的智者沾不上边。
“咳咳咳,这该死的追兵,怎么就那么难缠,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害我两天没洗澡了。”
一副抱怨不满的语气,对着溪水怒斥,发泄这两天的怒火。
“还好遇见一位好心人给了我衣衫,要不然本小姐就要穿着这乞丐的衣服去墨翼了,那还得了,不被赶出来才怪,墨翼啊墨翼,还有多久才能到啊,算了,还是先换了衣服在做打算。”
褪去那身乞丐服饰,微微打点下自己,从破烂的布料里扯下一溜,拿在溪水里清洗一下,晾在竹竿上,在周边捡了一些枯木,放在竹竿的旁边,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燃了枯木,溪水浸洗过的长发也随着火焰温度的升高变干。那布丝带也早已被风吹干,起身拿过随意的拉起一缕长发绑在肩头,褐色的丝带被风扬起,在肩头跳舞,那纤细白皙的手指在微光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刺眼。
黑不溜秋的煤灰被洗去,露出原本红润的肤色,清澈的瞳仁里平淡无奇,两天的追逐逃跑磨去了慕卿雪对这个世界的渴望,褪去了青涩,给自己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盔甲。不在轻信任何人,不在是两日之前那个欢笑的少女。隐藏了那份宽容与体谅,换上了冷血与无情。
“湿父,窝要下山”青涩还吐不清楚的声音,在清云峰住了六年的小女孩第一次带着认真跟自己的师傅说话。
一位迟暮的老人带着岁月的沧桑与悲凉,佝偻着背,背对着慕卿雪说着:“小卿雪要下山啊,等你长大了就可以下山了。”
“湿父,窝已经十岁了,窝长大了,可以去山下了,湿父,窝知道你舍不得窝,窝一定会回来看你的,湿父,你就让窝下山嘛,求求你了湿父。”稚嫩的小手扯着老人的衣袖,一摇一摆撒娇着。
缓慢的转过身体,蹲下来,慈祥和蔼的盯着慕卿雪的眼眸,抬起布满皱褶的手掌,温柔的抚摸着慕卿雪的头,和蔼的说道:“小卿雪这么想下山,那就在陪师傅四年好吗?四年后小卿雪就可以下山找父母了。”
“好”稚嫩的声音坚定的回答着。一下扑进自己师傅的怀里,那温暖的拥抱让自己度过了四年最美好的时光。
迟暮老人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无奈,远眺着对面,心里默默的诉说着:孩子,为师的大限将至,向苍天借了四年的时光陪你,希望你能记住为师陪你的最后的四年光阴,做个快乐的人。
余辞眼神空洞的望着远方,娓娓地对着怀里的人儿道来:“小卿雪,为师会用这四年把自己毕生所学传授予你,日后你要好好的消化,不管以后碰到任何困难迷茫都要保持一颗真诚的心,不管这世界多么肮脏丑陋,也不要放弃对世界的宽容,希望你记住为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