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帮主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所做的事也无一不是为了大义,小弟对乔帮主可谓是敬佩异常,不如今日你我结拜可好。”过了一会儿,木婉清和岳老三也赶了上来,王越这时候开口说着。
乔峰听后,又惊又喜,说道:“王兄,你这人十分直爽,我生平从所未遇,你我一见如故,咱俩结为金兰兄弟当然是极好的。”
两人叙了年岁,乔峰比王越大了十多岁,自然是兄长了。当下撮土为香,向天拜了八拜,一个口称“贤弟”,一个连叫“大哥”,均是不胜之喜。
既然与乔峰结拜了兄弟,那么有些事情就可以谈了,王越道:“小弟在松鹤楼上,私听到大哥与敌人今晚订下了约会。小弟自认为武功在这江湖上还能占上一席之地,却也想去瞧瞧热闹。大哥能允可么?”
乔峰向他试探了几下,知他果然真的武功武功不俗,不由得啧啧称奇,道:“贤弟不仅身具如此内力,还有这么多上乘上乘武功,那大哥自认不会拦着你,但弟妹[木婉清]与师侄[岳老三]武功就有点弱了。贤弟要观看今晚的会斗,也无不可,只是生怕敌人出手狠辣阴毒,贤弟千万不可让弟妹不可贸然现身。”
王越自然道:“自当遵从大哥嘱咐。”一旁的木婉清也说着“多谢大哥关心了。”
岳老三心想我果然又低了一辈。
“弟妹不用客气,这是应该的。”乔峤笑道:“此刻天时尚早,你我兄弟回到无锡城中,再去喝一会酒,然后同上惠山不迟。”
王越听他说又要去喝酒,脸色不由得变苦了,心想:“乔峰果然不愧是乔峰,适才喝了四十大碗酒,只过得一会儿,他又要喝酒了。”便道:“大哥,小弟和你赌酒,其实是骗你的,大哥莫怪。”当下说明怎生以内力将酒水从小指“少泽穴”中逼出,但只是将这门功夫的名讳隐去了,只说是自己偶得的一门功夫。
乔峰惊道:“兄弟,……你有了这种功夫以后就不怕喝酒了。”
王越道:“大哥说笑了,喝酒就要真真正正的喝,如果不是大哥的酒量太惊人了,小弟也不会用这种作弊的法子。”对于自己酒量不行的事,也不文饰遮掩,反而劝起乔峰来“而且喝酒不仅伤身还容易误事,大哥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吧。”
乔峰哈哈大笑,道:“贤弟规劝得是。只是愚兄体健如牛,自小爱酒,越喝越有精神,今晚大敌当前,须得多喝烈酒,好好的和他们周旋一番。”
四人说着重回无锡城中,这一次不再比拚脚力,并肩缓步而行。
王越心喜自己竟然代替段誉成了乔峰的结拜兄弟,心情极是欢畅,闲谈了几句,突然问道“大哥,我近日听说大哥要找南慕容,不知可有此事。”
乔峰道:“我素闻姑苏慕容氏的大名,这次来到江南,便是为他而来。听说慕容复儒雅英俊,约莫二十八九岁年纪,本来比贤弟是要大着好几岁,但我决计想不到江南除了慕容复之外,另有一位武功高强、容貌俊雅的青年公子,还好贤弟一开始便报上了名字,不然因此认错了人,那就好生惭愧了。”
王越继续说道“那大哥不知找他有何事。”
乔峰叹了口气道:“我本来盼望得能结交这位朋友,但只怕无法如愿了。”
王越当然知道为什么,不过还是问道:“为什么?”
乔峰道:“我有一个至交好友,两个多月前死于非命,人家都说是慕容复下的毒手。”
王越继续装傻道:“难道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乔峰道:“不错。我这个朋友所受致命之伤,正是以他本人的成名绝技所施。”说到这里,声音哽咽,神情酸楚,他顿了一顿,又道:“但江湖上的事奇诡百出,人所难料,不能单凭传闻之言,便贸然定人之罪。愚兄来到江南,为的是要查明真相。”
王越心想就算真的查明了真相你也不能和他结交,毕竟这可牵扯到上一代人的恩怨。但还是继续道:“真相到底如何?”
乔峰摇了摇头,说道:“这时难说得很。我那朋友成名已久,为人端方,性情谦和,向来行事又极稳重,不致平白无端的去得罪慕容公子。他何以会受人暗算,实令人大惑不解。”
“因为是他老婆看上了你,你却对她爱搭不理,导致她心生怨恨偷人杀夫嫁祸你喽,不过这个马三娘还真是狠毒。”王越心里想到。又问:“那与大哥约定明朝相会的强敌,却又是些什么人?”
乔峰道:“那是……”只说得两个字,只见大路上两个衣衫破烂、乞儿模样的汉子疾奔而来,乔峰便即住口。
那两人施展轻功,晃眼间便奔到眼前,一齐躬身,一人说道:“启禀帮主,有四个点子闯入‘大义分舵’,身手甚是了得,蒋舵主见他们似乎来意不善,生怕抵挡不住,命属下请‘大仁分舵’遣人应援。”
乔峰点了点头,问道:“点子是些什么人?”
一名汉子道:“其中三个是女的,一个是高高瘦瘦的中年汉子,十分横蛮无礼。”
乔峰哼了一声,道:“蒋舵主忒也仔细了,对方只不过单身一人,难道便对付不了?”
那汉子道:“启禀帮主,那三个女子似乎也有武功。”
乔峰笑了笑,道:“好吧,我去瞧瞧。”
那两名汉子脸露喜色,齐声应道:“是!”垂手闪到乔峰身后。
乔峰向王越道:“兄弟,你们和我同去吗?”
王越道:“这个自然。”
两名汉子在前引路,前行里许,折而向左,曲曲折折的走上了乡下的田径。这一带都是极肥活的良田,到处河港交叉。
行得数里,绕过一片杏子林,只听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林杏花丛中传出来:“我慕容兄弟上洛阳去会你家帮主,怎么你们丐帮的人都到无锡来了?这不是故意的避而不见么?你们胆小怕事,那也不打紧,岂不是累得我慕容兄弟白白的空走一趟?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