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楼中前殿已经混乱一片,这次九天会盟虽然每个榜上有名的公子都做了充足的准备,带够了人手,埋伏于明月楼周围视机而动,然而这次的杀手很凶残,因为他们都不是活人,而是毒尸,触之即死,而且很难杀死,几乎没有弱点。
事实上在一阵萧音响起后,在座只剩的六位公子就感到不对劲了,因为萧上一届九天会盟已经赏过了,今年应该品琴才对,最重要的事是在萧音响起后他们快速传递给手下消息,却没动静,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们的手下既然还没来,要么是被人挡住来不了,最坏的结果就是全军覆没,前者还好,后者就让六位公子重视起来了,总之,这个势力必然不简单。
六位公子对视一眼决定还是合作吧,因为明月楼外已经被毒尸包围了,无疑,这将是一场苦战,现在想来太巧了,看来另外的三位公子已经凶多吉少了。
封月王朝皇宫中
“啊,啊啊,”砰!水盆落地的声音,接着是宫女的尖叫声伴着哭声,“皇上遇刺了,”
随着声音来的公公,皇城禁卫军首领及手下,以及靠近御书房的宫殿的后妃都来了不少。
他们封皇躺在地上,而一个熟悉的身影持刀立在封皇身前,手上、衣服上沾满了血,脸上也有些血渍,笑的诡异,仍在不停的机械的抽刀插刀,而封皇眼睛睁的大大的,充满不可置信,俨然死去多时。
封月皇后陆师双是一名普通的世家之女,唯一的不同是她眼若秋水,眼波流转间魅惑动人,缺少了皇后应有的端庄,但能让阅女无数、过尽千帆的封皇封为皇后而且视为真爱,成为宫斗赢家,并且让封皇舍弃最有帝王本色的九殿下,预立皇后之子为太子,这也是她的本事。
可现在,陆师双冷静不了,真是蠢货,多年的算计一朝满盘皆输,她怎么能甘心,可那么多人看见自己的女儿紫璇公主弑父是铮铮事实,如何抵奈,明明只差一步,她就是皇帝的母亲,说不定还能挟幼帝垂帘听政,可如今,命都要没了。
不管紫璇公主是被迫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世人只会知道陆家意欲谋逆造反,而不会想陆家根本没有理由造反,若陆家有实力她还能拼一把,可惜,陆家即使多年发展,依旧比不上世家大族,现在大局已定,陆师双看着九殿下的生母朝贵妃,洒脱一笑,至少本宫没有输的很彻底,算计了这么多年,也累了,陛下,师师马上来陪你。
紫璇公主封紫薇被禁卫军扣住,渐渐的她的深沉满是杀意的眼眸变得清澈,她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对皇后大叫全无皇室公主范,“母后,女儿是被陷害的,有人控,”制我还没说完,封紫薇就感觉身体内有什么在蠕动,她低头,发现她的肚子破了大个洞,里面一个一个虫子爬出来,阴森恐怖,封紫薇害怕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封月皇城禁卫军统领柳扬是柳家分家之人,在皇后一派落败后马上向朝贵妃投成,柳扬向朝贵妃恭敬的行了一礼,道:“不知贵妃娘娘如何处置罪后及陆家。”
朝贵妃柳卿苏面上满是悲伤,面容只是秀美的她周身的温柔气质很吸引人,语气不急不缓的道:“先把罪后及陆家关入监牢,马上派人通知昭寒及各位大臣和皇族,商量大事,另外派人把皇宫包围起来,许进不许出,关键时刻劳烦柳大人了。”
柳扬恭敬行了全礼,口中道:“贵妃折煞我等,下官立即派人去办。”
阮府中
阮敬业不敢相信的看着胸前插入心口的刀,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他毒死他父亲阮臣舟后,李媚儿会好不犹豫的给了他一刀。
柔美的声音饱含恶意,“真是个好骗的傻子,你以为你真的能继承阮府吗,奴家可是夫人的人,你知道神秘人是谁吗,那可是老爷宿敌边尚书安排的人,现在应该早已死了,现在你能没有疑惑的上路了。”
“啪啪啪,真精彩,没想到杂家能看到这一幕,儿子杀老子,母亲与儿子私通,还有阮夫人,明知庶子要毒害丈夫却不阻止,真让杂家惊讶”随着声音响起,走进来一个李媚儿很熟悉的人。
李媚儿惊讶的道:“老夫人,不对,老夫人的声音没那么尖锐,你到底是谁?”听声音,似乎是,公公!
李媚儿看到身后被绑着的阮夫人木成雪、阮府嫡系二小姐阮姽苓和四少爷阮敬玄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当下谁占上风,马上见风使舵,抛了抛媚眼,娇媚的道:“愿为公公效劳。”
假的阮老夫人真公公喜怒无常的抓着李媚儿的头发,抚摸着李媚儿的柔美脸蛋,语气尖锐地道:“看这小脸蛋,还有性格,够味,要不要与本公公做对食。”
懂得审时看事的李媚儿为了活命也是拼了,笑的越发柔媚,语气越发黏腻,毫不犹豫的道“与公公对食是媚儿的荣幸。”
下一秒,李媚儿错愕的看着插入心口的刀刃,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在她为阮敬业准备的刀下丧命。
假的阮老夫人笑的人心寒,心狠手辣的抽出刀,任凭血溅了自己一身,还颇为享受的舔了舔,残忍的道:“不守妇徳的贱人都该死。”满意的看着阮夫人和她的子女抖了抖身躯,眼神惊恐,慢悠悠像逗老鼠一样,语气渗人,“夫人还是乖乖把玄天令交出来吧,再不交,可爱的阮小姐和阮公子就没那么好命了,杂家可不介意多一个阮公子这样的同道中人。”
同道中人?那不就是太监吗!阮敬玄快吓尿了,毫无风度的跪地求饶,“公公,饶了我吧,”怨恨的看了眼母亲,怒气冲冲的道:“公公要什么,母亲还不快给,莫不是那东西还比儿子性命重要不成。”
木成雪失望的看着不成器的儿子,忽然发现长姐说的是对的,你这样会把他宠坏的,宠的不知天高地厚,可惜那时的自己不听劝,甚至以为长姐是得不到那位的喜爱嫉妒自己才说出这句话,现在想想,全是为了自己好,可惜自己因为种种原因对长姐生出隔阂,这些年来一直放任别人欺负侄女,长姐我有愧于你,而且我早已面目全非,变成你最不屑的人,我学会了勾心斗角,学会了争宠,学会了残害庶子庶女,现在孩子是我的一切。
木成雪终究是不忍心儿女丧命,即使她清楚她把玄天令交给此人他也不一定会放过自己儿女,但她没有玄天令,她怎么能够在对不起长姐孩子这么多年后,还说出事实,可不祸水东引,她的孩子怎么办,木成雪面露纠结。
善于观察人的假阮老夫人撕下人皮面具,一张脸阴柔凶狠,笑声阴沉,“来人,让阮二小姐好好伺候伺候你们。”
说到伺候的时候一脸不怀好意,可想而知这个伺候是什么意思。
“你敢。”木成雪气急,眼看着女儿被拖出门外,连忙道:“慢着,我告诉你玄天令在哪?但你要先放了我的儿子和女儿。”
神秘公公摆摆手,示意手下把阮二小姐拖下去,阴邪的道:“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住手,住手,我告诉你,告诉你。”木成雪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停”。眼看阮姽苓要被拖出门外,神秘公公才喊道,说完看着阮夫人,意思很明显,不说就让你女儿玉臂千人枕。
“够了。”眼看阮夫人要开口了,一道让阮府众人都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接着屋内屋外所有人都软倒在地,没有一丝力气。
来人竟是众人眼中早已死去的阮将军阮臣舟,他身后还跟着许多门客和将士。
躺在床上装死的人扯下人皮面具,看着十六七岁的少年,带着着少年的清脆嗓音,“主子吩咐的礼物已到,在下先走一步。”
少年轻功并不高明,目睹了阮府丑事却想全身而退,可见十分相信阮将军为人,外面有没有接应的人阮臣舟不知道,挥手示意手下放行,看着门客焦急的眼神和欲出口的劝阻,只说了一句,“瞒不住的怎么也瞒不住,该知道的别人早就知道了,难道这事还是我的错吗。”
看着躺倒的人眼神变冷,“除了夫人、小姐和公子,其他的人关到地牢去,注意检查牙齿和身上,别让人死了,还有注意别让人混进去,其他的让阮全看着办,务必问出幕后之人。”
明月楼后祝铮庭院中
祝铮跪在地上,头低着,看不清脸上表情,身前站着一个黑袍人,看身形似乎是男子,声音低沉透着怒气,“祝铮,你再帮本少主一件事,办好了你就能得到你想要得到之物,办不好,下场不用本少主说吧。”
随着黑袍人离去,祝铮从地上站起来,从怀中掏出个瓷瓶怔怔不语,瓷瓶精致小巧,瓶口有些磨痕,看的出主人很爱惜以及一有时间就拿出来看,神态放松,眼神却很疲惫,释然的笑道:“心钰,我马上就能来陪你了,你一定要等我,马上我就能完成所有的事来陪你了,三生路上,奈何桥上,我们一起走,再没有任何人能把我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