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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相伴

试炼持续了半个月,期间砍柴任务把陆言累的半死,身上的伤势只是皮外伤也无大碍,用了丹药便即痊愈。虽然莫问师兄说要帮自己,但被他拒绝了。修行最差,砍柴如果也坚持不了,还有留下来的必要吗?雨姐姐下山修行,找祭炼法宝的材料去了,山居清苦每每只有陆言一个人仰天长叹,遐想连篇。可是自己坚持修行,夜里也常常打坐,说是刻苦一点也不为过。老天仿佛和他开玩笑似得,丹田里的灵力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难道他真的不适合修仙吗?他常常那么问自己,是不是要放弃。然而,总有那么一些不甘心,不甘心被命运捉弄。

还有个更大的疑问,陆言此时却无人诉说。这几天天热,在屋里脱掉上衣后,看着胸口的那个菱形印记,有时会想是不是这个东西影响着他的修行。一般来说修行到一定境界便不惧寒热,只是自己道行极浅,有时天热也只能脱衣避暑。可是这样的事情并无前例,只有自己的揣测,未免有点迷茫。其间也问了雨姐姐,她说根本没有那种可能。可是以前胸口的疼痛,却是随着修行日深,渐渐消失。没有修行的境界在别人眼里和废物差不多,随着时间的推移,陆言渐渐发现吃饭时,看像自己的那种目光越来越深。那是嘲笑吗?难道别人不应该嘲笑他吗?他心中隐隐觉得,继续呆在山上会很不好。本来陆言话就不多,这般下来那种自卑感越来越深。

这日午饭后,和莫问师兄寒觑了一会儿,陆言便又惦着柴刀,别上乌木剑,上山而去。路过广场,看着师兄师弟们打坐修行,聆听道法,心里不免难受。有多长时间,自己没有和他们一起修行了?山道上很是寂静,只有不知名处的昆虫,毫无疲倦的叫着。路上的野花,开的很是鲜艳,那绽放的花朵,如同一颗颗星芒,耀眼而散发着幽香。只有这样静逸的风景才能舒缓心中那烦闷的情绪,也只有这样安愉的地方才能适合独自前行吧?自己终究是要孤独的罢?那道路尽头会不会有那么一个人不管你是不是废物,无论你是不是最差的在默默等待着你?

有歌声从路的尽头,树林中传来。轻轻柔柔,带着不知名的伤感,犹如天籁之音,透进人的深心。

小铃铛,音如霜。

歌未央,心已伤。

但愿相别不相忘。

梦那时,付情丝。

痴情志,千年诗。

仙路缥缈终难辞......

那声音很熟悉,渐渐近了,看见一袭紫衣的女孩,坐在一棵树的树枝上,晃着两条腿,手托脸腮,忧郁的唱着那不知名的歌曲。陆言从未听过这般凄美的声音,一时呆呆的看着那个女孩,听着她轻轻的唱着。仿佛一个凄美的故事一般,那声音温婉动人,恍然如梦。

“啊,大侠,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呢。”歌声倏然而断,那喜悦的声音传入耳中。

“你....你怎么在这里?”陆言看着那一脸笑意的女孩,紫衣飞扬,俏丽可爱,明眸闪动间凝视着他。不禁的他有点不自然起来,呐呐的道。

“当然是等你咯。看见没有我带着柴刀呢,以后我打算和你一起砍柴。”笑容里她狡黠的抽出背后的柴刀在陆言面前晃动着。

“可是,这不是你的应该做的事情啊。再说,我们并不在一脉拜师,你也.......”陆言大汗,柴刀小巧很是配的上她的身形,只是却突然想到女孩子一般没有砍柴功课。

“我说大侠,你别啰嗦好吗?怎么和我姐姐一个模样?灵兽园里的灵兽我都看烦了,就随便出来找点事情做啦。别说什么不是一脉的话,咱们可是同门的。”那女孩皱了皱眉头,打断了陆言犹自找的借口,洒脱的说道。

“额,那不知你为什么来找我?那天和你一起的那些人呢?”陆言还是心存疑虑的问道。

“唉,别提了自从那天事后,姐姐就不许我们随便出门了,我出来找你还是偷偷的......呵呵,你不用那副表情,我也不是偷偷的跑出来的。恩恩,主要是想来一睹大侠你的风范,别无他念。”那女孩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就吐了吐舌头,随后便若无其事的说道。

“可是,我不是大侠。”

“救人于危难之际,伏虎于乱林之中,怎么就不是大侠了?”

“可是那剑齿虎也不是我杀的,那时我只不过是....”

“我仰慕已久的大侠啊,你能否别强词夺理?在我心里你就是大侠!”那女孩一副拿你真没办法的神情,郑重的对陆言说道。

陆言很是纳闷,自己只是解释一下,搞不懂怎么就是强词夺理了?但是对方是个娇滴滴的小女孩,也没法和她争论个所以然,看她神情再争论下去,只怕要发怒,只得随她。经过这番胡闹下去,陆言原本抑郁的心情也好了许多。那女孩见他不再争论,便喜笑颜开,蹦跳着向着山林走去,陆言连忙跟上。走着走着那女孩好像想到了什么,回头一脸严肃的问道:“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吗?”陆言看着她蹦蹦跳跳,如同山林中的蝴蝶一般,心中恍惚,这样的时光曾几何时,在家里的槐树林里也一般的场景。见她停下,回头问了一句,想了一想,却暮然发现竟是没有记住她的名字,不由得愣在原地。本来么,自己这般默默无闻的小弟子,这样差的道行,心里想着道行再无寸进时,便离开洛霞,回家里去。那天她说的名字,自己确是一个也没有记住。陆言脑中一顿乱转,可是越是想,越是毫无印象。女孩见他那副表情,便沉下脸来道:“我说大侠,你道行差的一塌糊涂,记个名字也比杀了你一般的难,你可太令我失望了。”她叹息着一副惋惜的神情。陆言尴尬之极,脑头大汗如雨。

“好吧,我再说一次,我叫萧雪儿,记住了吗?”萧雪儿看着陆言,看他挠头抓腮,不禁噗嗤一笑,道:“好了,走吧我今天可是帮你砍柴呢。”陆言见她转怒为笑,不由摇了摇头,感觉女孩心事太难琢磨。心中深深的记住了那个名字,那个美丽的名字。

“听说你六年还在初灵境徘徊,怎么回事啊?我也是八年才修行到练气境,我们很相同呢。”砍柴期间,虽然大多时候是陆言在砍柴,萧雪儿在旁边的树上翘起二郎腿,晃着两脚,对他指指点点,恨他太笨的模样。如此这般也比陆言一个人,孤独的在山林里砍柴来的愉快许多。期中问及修行,见陆言脸色难看,默默不语。那女孩,叹息了一声便说道。

陆言心里却大吃一惊,原本以为自己修行极差,却不曾想到那个美丽的女孩,也一般情况。却是不知那个女孩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心中五味杂陈。

“哼哼,以后我们便同病相怜了,以后我天天来找你砍柴,行吗?”女孩嘟起嘴,又回到可爱的模样,就那么深深凝视着陆言,问道。陆言看着那如水的目光,心中一时莫名,仿佛又一种不容拒绝的魔力,让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嘻嘻,那我们以后就是好伙伴了呢。唔,那你快点砍柴,刚才我砍的有点累了,就先休息一下哦。”她眨了眨眼睛,清亮的目光看着陆言说道。看她样子哪里累了,分明是在捉弄自己,陆言一时气结。

一天午后,陆言依旧上山砍柴,路过静堂门口看见文落师兄和秦浪师兄在对话。路过便招呼道:“两位师兄好,我这便上山砍柴了。”陆言本来想着看见两位师兄打个招呼,却不曾想到这打了一个招呼,两位师兄大惊失色。陆言愣愣的看着两个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三个人彼此对望,气氛十分怪异。陆言感觉氛围不对,便匆匆离开,留下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秦浪首先开口:“文落师兄,小师弟平日里和他说话也难得听他回答,怎么今日却突然主动和你我打招呼?莫非他的修行有进境了?”文落看着那个小小的背影,摇了摇头道:“还是初灵境的气息,倒不是修行有进展了。”

“这就令人很费解了,莫不是如今砍柴也比修仙更有前途了?看小师弟那个劲头,给他个法宝也换不来的。”秦浪有点摸不著头脑的开玩笑道。

“唉,小师弟是个可怜人啊。算了由他去吧,只要他不把那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便可。师弟,这次新来的弟子就由你费心了,我这几日便要闭关了。”

“啊,文落师兄恭喜啊!你就放心闭关吧!”

“如此就有劳师弟了。”

陆言本来修行不顺,但是如今萧雪儿的陪伴,却让他孤独的生活,有了不一样的变化。虽然道行依旧那般差劲,却不似往日行尸走肉,毫无可恋。两人每日砍柴玩耍,萧雪儿也经常将一些天下奇闻趣事,令陆言增添见识。陆言心中觉得,就算如此这般没有道行也是好的,只因为身边那个一袭紫衣的女孩默默相伴。

白云飘忽,朵朵洁白如瑕,在天空自由飘荡。山林里那两个人儿,一起坐在树桠上,看着纯净的天空。

“什么时候才能御剑飞行啊?”

“陆大侠,那种不切实际在你身上根本不可能出现情况,你就不要想了吧?”

“呵呵,呵呵...”

“傻笑,哼......嘿嘿,我现在想的是什么时候下山去玩,你能陪我吗?”

陆言看着那女孩希冀的目光,心中有一种豪情,便是陪她到天涯海角也是心甘情愿的,说道:“嗯,我陪你。”

“那我们就说好咯,你要做我的保镖啊。我可是手无寸铁,不善言辞的弱女子。”

“你也太谦虚了吧?什么不善言辞,什么手无寸铁,太能胡诌了。”

“嘿嘿,我不管!”

看着那个美丽女子,陆言此刻心中已然放弃了对仙道缥缈的幻想,握紧她的手,无论天涯海角,那就一起走过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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