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哼,你以为我会和你一样?”浮华冷哼这,饮尽杯中酒。眯着眼看着大殿之下的身影。
天魔,之所以成为天魔而不是魔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曾经也是一个仙,因为一次人间之行却为天下苍生的轮回之苦感到心痛,所以坠入的魔道。这就是所谓的爱至深,可成魔,曾经创始元灵多次在浮华耳边提起,曾经他总是不懂,后来才渐渐懂得,凡事不要陷得太深。
“好了,多的话我也不说了,我要的人给我,你要的我给你。”天魔站直了身子,脸上依旧是带着笑容,一如那日初见时,墨如香只觉得很是熟悉的脸,可是总是想不起来,但是她的心底却又一种隐忍的不安。
“她不是如水,你带她回去也没用。”浮华的眼眸微深,却并没有准备答应天魔的要求。
如水,原本是灵池旁的一颗娑罗树,常年经受仙气,后来幻化成精,经过苦心修炼终于位列仙班,但是却对长生大帝一见钟情,天帝怒,将其魂魄打入了天牢,谁知第一次天魔大战之时,灵池被毁,娑罗树被连根拔起,全数烧毁,如水元身被毁,待长生大帝去天牢时留下的只有他如今手上的那一柄白扇,再无其他。而那灵池便是如今的锁龙潭,至于如水,早已不知了去向。对于这件事情,浮华多少也是知道的,虽然那时他并不住在这山中。
“那又如何?”天魔回头,刹那间,芳华绝代的容貌,在阳光下白皙如玉的皮肤,墨如香又想起梦中的那人,那个满身白衣的人,如同天帝一般,耀眼的让她不敢去直视一般,可是她明白的,在她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就像当初见到师父时,虽然说不出的熟悉感,但是从未见到过这人一般。
天魔的眼睛盯着墨如香,盯得是那样的紧,就好像墨如香从一开始就是她记忆中的那个人罢了,墨如香看着天魔空洞的眼神就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一般,不自觉的一个寒颤。
“那,我就不能让你带走她。”浮华的声音响起,一阵风刮过,墨如香却陷入一阵不知名的恐慌。
天魔嘴角的弧度更深,那个和如水一模一样的背影,他又怎么会忘记,那春水映梨花般的容颜,那清泉击绿叶般清脆的嗓音,那个会在他身后追逐他并叫他长生哥哥的人,就算时过境迁还是出现在了这里,就算她是仙,他是魔那又能怎么样。
只要这样安静的看着,看着她这样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就好,曾经被关押在雷泽之下,那种炼狱之苦,也不及他痛心一分。仙,呵,到底什么才是仙,什么才是魔。不论是今生还是来生,或者是更多生之后,他长生誓死为魔,不再成仙。
“那就来看看到底是你赢还是我赢。”少年看着墨如香那茫然的眼神,没由得觉得一阵苦笑。接着就是一阵狂风刮过。整个大殿的屋顶瞬间被掀了去,墨如香还没回神就被红莲带出了好远。再转头去看的时候,刚刚还剩下墙壁的大殿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
华光闪过,天上顿时出现两道白光,闪亮的程度丝毫不逊色于那轮火热的太阳。只见浮华手中剑已经出来,墨如香并没有见过浮华使用剑,多数情况下是空手或者用扇子。
天魔也拔出一柄剑,剑身与浮华的不同,不是白光而是绿光。绿色,生命最初的颜色,可是现在却被一个魔握在手中,不管怎么说都是那么让人觉得凄凉。
红莲看着天上的两人,没由得觉得眼睛酸痛。当年,到底是多少年他也忘记了,长生,浮华还有他,天上地下最逍遥的仙,或者说神吧,可是一个变成魔,一个坠入往生道,他睁眼看着他们发生的一切,有苦却不能言说,谁说知道的越多越好,如果能从来一次,当年他一定会想办法阻止这一切的。
红莲望了一眼身边的墨如香,她不是如水,这一点没有丝毫的根据,可是他就是这么认为的,如水很安静,比任何仙子都要安静的多,除了会在长生的身后大叫之外,她都会很安静的躺在自己元身的树干上看着天出神。
她总是会问他,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六界,为什么不是一界,为什么要有呢么多的规矩,那么多的等级。红莲总是笑着摸摸她的头并不言语。谁叫她也是草木系的,大概是与生俱来的对同族的怜悯。可是墨如香不是,墨如香是火系的,草木系天生的死敌。
“你怎么不去帮帮师傅!”感受到身边的目光,墨如香忍不住的开了口。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场比赛师傅会输,就好像曾经也有过一模一样的场景似得。师傅的伤势还未完全痊愈,天魔的来势又汹涌,她心中的担忧感越来越强烈。
“我去了也没用,他们两之间的比赛,谁也不能参与进去。”红莲揉了揉墨如香的头发,安慰道。
他也想,可是那只是无用功,亿万年前也有那么一次,他阻止了,可是等待他的确是三人的决裂,自从那次以后,三个人的关系总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微妙。虽然他不想承认自己后悔的事实,可是他还是想让那两个人做一个了断。
“你不去,我自个去。”看到红莲并没有动身的意思,墨如香施展了仙术,想要奔上天去,她不能任由师傅与那个人比试。
“你就这么不相信师傅。”一向活泼的红尘突然挡在她的面前,一脸寒冷的看着她。
墨如香愣住了,她是第一次看见红尘永此般严厉的眼神看着她,再转头的时候,青尘正拉着她的手腕,不让她有任何的动作。
她眼角的泪水更甚,为什么此时的她会有一种强烈的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