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大丫都想挣开陈柔的手,可是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挣开。
直到到了陈柔现在和沈卓住的房间,陈柔关好门,才松开了大丫的手。
陈柔没有立刻问大丫发生的事情,而是在等,大丫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
可是大丫没有,她一直在哭,仿佛要把自己这一生的眼泪都要流光一般。等到她哭累了,不哭了,陈柔才开始说话。
“我听过一个故事,说有户人家,家里养了两条狗,叫大毛和二毛,两只狗的职责一样,都是看门,可是有一只总比另一只被主人夸奖的多。
原来,大毛很会讨主人欢心,主人回家的时候,就迎上去欢迎,只要主人不在,就出去玩耍。
而二毛,则每天勤勤恳恳的守着家,对主人并没有过多的热情。一开始狗主人对两只狗的态度一样,渐渐的主人开始讨厌二毛了,觉得它不够忠诚,不够亲密,于是所有的怒骂,都开始集中在二毛身上。
所有坏事,只要发生了,就对二毛一顿毒打,渐渐的二毛开始绝食,它觉得主人还是关心自己的,只要自己表现出不正常,就会被重新关爱。可是并没有,一段时间之后,二毛死了。你猜怎么着?”
陈柔说完,将视线放在大丫脸上,她虽然依旧在抽泣,但是注意力已经到了自己身上。
“二毛死了,狗主人高高兴兴的将二毛的皮剥了吃了,甚至没有一点点的遗憾和不舍。
其实吧,这个问题换成人,同样适用,很多人都是二毛,勤勤恳恳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可是偏偏因为缺了某些条件被人嫌弃。
有些人学着二毛,极力证明自己,结果死了,不但没有换来狗主人的醒悟,反倒连自己的身体都弄没了。
再换个角度,如果二毛不灰心,不被这些东西影响,刚好哪天来了盗贼,它成功的挽救了狗主人的财产,刚好被狗主人看到,狗主人会不会重新信任它?”
虽然陈柔这个比喻还是不贴切,但是时间太短,她只能这么编了,冯桂花不是狗主人,大丫也不是二毛,如果真的有不满足的条件,只能说,大丫性别女,不是儿子。
重男轻女的思想太过严重,严重到她甚至一度觉得,大丫二丫,就是两个丫鬟。
“二婶的意思是,我死了,舅舅他们不但不会内疚,反倒会拍手叫好?”
大丫不算愚笨,二婶的话她是听懂了的。
她死了,一定没有好下场,阿娘哪怕连一滴眼泪都不会掉,既然知道是这样,她为什么还要白白的牺牲自己。
“二婶,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寻死了,我今天情绪不正常,是我没有想清楚……”
大丫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和陈柔说了,一直听着的陈柔气愤到不行,就连指甲什么时候钳进自己肉里的时候,她都不知道。
看来,给冯大虎的教训还不够啊。
“对了,你为什么不用二婶给你的药?”
陈柔突然想起,自己给大丫的那些好东西,随随便便都可以放倒几个冯大虎,再加上如果每天给冯大虎吃苍耳粉,这会儿冯大虎应该没有力气站起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