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刻钟前,天还微微亮。
县衙大牢里,一个黑影潜入大牢,无声息地便击倒看守的几个狱卒,取下钥匙,打开里面一扇牢门。
龚谋策抬起头,往门口的方向嗅了嗅:“李开门?”
“你那臭鼻子永远都这么灵。”
“你这身铜臭味还不肯洗掉。”
李开门轻车熟路打开一扇扇牢门,将之前关押的数十人杀手团放出来。
“哐啷!”
龚谋策竖起耳朵细听,问道:“什么声音?”
李开门也听到了,停下动作,警惕四周。
“叫你轻点、轻点你不听,这下被发现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那门会那么小,明明可以过去的,不知怎么就碰杆上了...”
“明明是你自己胖,还那么多借口。叫你少吃点,还非要吃那么多。”
“没办法呀,我一紧张,嘴就停不下来。这毛病你从小就是这样...”
李开门恼怒,对着墙后怒喝:“什么人,装神弄鬼!”
墙后闻声,陆续走出两人,一女子一身火红的劲装,握剑而立。一男子圆嘟嘟的身材,紧随女子之后。
“李叔叔,多日不见。”
“这是陷阱!”李开门怒目瞪回过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龚谋策。
但龚谋策一脸愁眉,显然比李开门更疑惑。
赵馨居高临下望着李开门:“阿乐料事如神,算准了你们会在今日来劫狱。只是天都快亮了你才来,白白让本姑娘熬了一晚上!”
“哼!”欲攻从速,李开门脚下一踏,手中寒气凝结,向二人方向飞去。
赵馨身后突然窜出十几道黑影。李开门眼见有变,果断后退。
这十几道黑影落下,皆是着一身镖师的行头。
形式大逆转,李开门回头,身后数十人突然一一倒在地上。这是...怎么回事?
“你来的还不久,还没有发现,这里整座牢房都被我点了软香炷,功能大概和软经散差不多,只是是慢性的而已。”赵馨看着下面的李开门,此时已是一点都不着急,“他们都在这里闻了一晚上了,你觉得,他们还会有力气陪你跑吗?”
李开门此时怒急反而冷静了下来。
现在的形势,这里的人是带不走了,龚谋策知道的太多事情,既不能再为领主所用,便已留不得了。
“哧~”
没看怎么动作,李开门只是一挥手,龚谋策的脖子上突然划开一道豁口。血从细缝里面喷出,龚谋策捂住脖子,不可置信瞪大那双已经看不到这个世界的眼睛,空洞的望着前方,倒在地上,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这下糟糕了。”赵馨摇头后悔着道,“回头得挨阿乐骂了。”
“李开门!”梁福寿见到龚谋策的死相,脑海里又回忆见父亲死去的一幕,怒心喝道,“你杀我父亲,恶贯满盈。今天、就让你血债血偿!”
“哼、两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也敢大放厥词,当日放你一命。今天,便让你下去黄泉,陪你的死鬼父亲!”李开门说完,飞身而上。
先前怒气冲冲的梁福寿一下没了底气,毫不犹豫的跑回赵馨后面喊道:“小馨、帮我!”
赵馨目光凌厉,抽出剑鞘,迎剑而上,向身后留下一句:“谁也不许上来!”
赵馨舞剑直刺,李开门不闪不避,双掌收合,空手接住白刃。从掌心凝出的寒气,在剑刃上结出一层冰霜。
赵馨大惊,运功将剑反转,抽出李开门的双掌。剑刃上的冰霜碎成冰雾,而李开门的手掌上,还冒着肉眼可见的白气,居然不见一丝伤口。
心寒断命掌大境界,双掌炼至玉石,能空手接白刃暗器。
赵馨吃了亏,一时讨不见好。先前放了大话,这会儿越打越焦,反观李开门一面,反而越打越稳。
另一边,梁福寿在场外观战,也是一身汗水。此时,李开门一个细小的动作,拉出了梁福寿的一段回忆。
...
那是一个雨天,李开门正和父亲像往常一样谈事情。
梁福寿从外面回来,一时贪玩心起,从后面偷偷绕进去,突然扑上来伸向李开门腰上去挠。
李开门突然大发雷霆,向后拍出去一掌,将一只花瓶拍碎。那之后,梁福寿就一直有些怕这个叔叔。
...
“小馨!打他左腰!”
左腰?赵馨一剑往腰上斩去。一剑斩空,李开门已经退出数米远。
李开门往梁福寿的方向怒瞪一眼!
左腰的伤口,是曾经与人对战时留下的创伤,也是李开门最避讳的地方。
抓到了李开门的死穴,赵馨开始越打越顺,反观李开门开始节节败退。
划开李开门两道手筋,赵馨将李开门压制在墙上,开口问道:“我包叔叔现在在哪里?”
“你想找包平安?他现在就在八极观后山的山洞里。”
八极观!赵馨心里一惊,那不是长乐现在去的地方吗?
“只怕你已经永远也见不到他了。”李开门眼神狠辣的盯着赵馨。
好无症状的,李开门突然一动不动。
赵馨向后退开,李开门顺势倒在地上,身体已经迅速僵硬。
一道人影上来,探住李开门的手脉,皱眉,又将李开门胸口的衣襟打开。在他胸口的心脏位置,经脉已经突出成暗紫色。
“寒气噬心,已经没救了。”
赵馨扫了一遍地上的人,走过梁福寿身边时,转身对一群人道:“你们留下来,帮阿寿看住这里。来两个人,随我去八极观。”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