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院的日子过的很快,苏离聪慧,什么一学都会,只不爱学,心思总不在课上。苏离的日常就是逃课和恶作剧。
自从有了宁回的木匠术,苏离不断挑战、翻新恶作剧的点子和门槛。从高年学子到夫子,无一不成目标。
苏家是江东名门,苏离是苏家二小姐,自幼是宠在掌心上。在书院里,更是管苏离称小魔女,书院夫子听到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今书院里还敢直言批评苏、宁二人的少数未被恶整过的只有千里夫子。
千里是院长从外请来,不明来历,夫子也从来不讲,院长也从来不提。只知是让院长极为敬重的人。
千里夫子学识深蕴,见闻广识,而待人谦逊,亲物近人。
千里授课授德思和行世两门最偏门的目科。
千里授课喜欢用故事举例,千里讲自己年轻时候塞外、雪峰、江峡、地窟的故事。常讲完后点人上来扮演故事,言行相授,让人过后不忘。而千里老师实际看来也只是三十出头的模样。
演故事时,千里最经常找宁回,常常演完让宁回留在课堂边站一节课。看似罚站,却让宁回无意中和其他学子一起听完一整节课。
久后,宁回自然成了千里课上常客,千里顺而向院长申请让宁回破格成为课堂助手。
自后,宁回帮千里拿取东西时常进出夫子屋,和其他夫子见得也熟了。此后去偷听其他课,夫子也当见而不见。
也有夫子,更愿严守纪律,会将宁回从门外揪出来撵走。只是日后,这位夫子一定会在某个地方,收到苏离精心准备的礼物。
这样的日子,转眼过去五年,这年宁回十岁,苏离十一岁。这段日子以来,宁回日常忙着帮千里夫子备画讲故事的简图,闲暇时便被千里拉去弈棋。陪苏离的时间越来越少,以致于没发现苏离的变化。
宁回回到宿舍,和刚回来的苏离碰上,苏离神色疲惫,身形有些不重心,进来屋子就坐到椅凳上。
宁回泡杯茶递过去,苏离勉励支起一个笑容:“谢谢。”
“这两天在学院里都见不到你?”宁回询问道,实际已不止两天,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苏离在课上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直至没有出现。
苏离喝了杯茶,用余力撑起微笑,回答道:“那几天在最重要的时候,抽不开身,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苏离要起身,身体向一边倒去,宁回接住身子,苏离摇摇头,安抚道:“我没事,你放心,今天下午我就回学堂。”
苏离说完自顾自往屋外走去。宁回看向苏离,心里担忧,看着桌子上新拿回来的草图,抱起往夫子屋走去。
下午,学堂里,久未出席的苏离,同窗生围过来,问东西。红绣看出苏离疲劳,拉来司徒和宇文散开同窗们,关切的询问。
苏离有气无力的应以一个微笑,便在自己的座位上埋头睡觉。
上课,牛夫子进来,课上中旬,夫子不耐,敲桌子唤醒苏离答题,苏离起来,双眼迷离,没做应答。夫子怒斥出去罚站,意料之外的,苏离没有任何反叛,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安静的走到走廊上。
日冠照近,苏离很快不支,双眼闭目,失去意识,向一边倒去。
宁回将原本答应的绘图还给千里夫子,往学堂里来,遇上苏离倒下的一幕,冲上来接住。
医馆里,大夫给苏离开药方,对坐前面的小子交代:“她只是贫血,血力不支,这几日补补就回复了。”
“她怎么会贫血?”
“在她的手腕上有很多刀锋的划痕。你们这段时间要看好她,别让她再做傻事。”
大夫说完,很鄙夷的看了宁回一眼,开好药方离开。
苏离醒来时,问的第一个问题是日期。宁回再三追问下,苏离答应。
苏离带宁回来到郊外一处偏僻地,水榭杨柳,四季绿荫,在小湖旁的杨柳树后,隐隐掩着一个洞口,洞上刻四字:白骨洞庭。
“只许到这。”苏离停下来,禁步宁回。苏离答应以后一定有一天告诉宁回。
学堂的日子,课外锻身,爬山。休学海边夜宿,游水。
乐律课,千里夫子代课,用萧吹大漠上的民谣。问及夫子年轻时的****,千里谈对一个人的独爱是小爱。
论到当今皇朝历史,千里举出一些不为外传的宫廷秘闻。
转眼时光如流水,清风书院名声鹤起,新入的学子逐年增加。
学院大刀阔斧,要翻建新舍,兴办特色学堂,四处招榜,征集建图。
宁回听得,毛遂自荐,院长听得,一笑泯之,千里为宁做下担保,但估一试。
真正开始,宁回对上一排排建筑难题,真正感到压力。
苏离离了学堂,寻摸来一堆自己看不懂的木工书,夜夜陪伴宁回在前厅里,睡也便睡在木躺椅上。
每当苏离睡着后,宁回便到房里拿来薄毯,给苏离轻轻盖上。
宁回回到桌子前,借着烛光,翻开一本旧卷,苏离未曾见过的书,重新研读,一一攻克图纸上的难题。
学期末结束,宁回的设计图脱颖而出,令一重师辈哑口无言。
院长乘机大肆宣扬,暗做宁回成学院学子身份,称天才工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