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州长水城,街道上人群熙攘,商贩吆喝,和平日里无恙。
街上一座茶楼上,无言与石顿正在茶楼上饮茶闲谈。
“石顿兄,你看这街上人人忙碌,顾于眼前,市集热闹,看似繁华,却不见这背后的辛疾寒苦。”无言望着茶楼下的街道,“无言自小习读百家书,方过十五便已考取历来最年轻的大学士。却因为年稚而不得入朝上殿。”
石顿听出无言有话,安静的听下去,无言饮了口茶作酒道:“古往今来,朝堂之上从不乏馋言佞臣,朝堂之外,官僚之风,顾自互护,比比皆是。”
“既然有心为什么不做点什么?”石顿虽然听不懂全部,但听出了无言心里想要为事。
“无言惭愧,家父正是知无言所想,才让名叔时刻在身侧,便是要不让无言做一些涉官场之事。”
石顿突然忆起问道:“说来今天都没看到名施主?”
“名叔先回了府里处理事务...”无言言断,看石顿突然站起来,目光凝聚视往前方,“怎么了?”
石顿没有回头,回答道:“要来了...”
话落不久。面前一栋屋檐上,乌黑的瓦片,突然变的透明,像被涂上瓷漆,化作白镜,一瞬间映射成刺目的日光。
周围,其他屋檐上,屋瓦一一化作白镜,一刹那,如日落下般,昼白不能视。
无言遮眼。等光褪去些去看,原来化作镜面的屋瓦,一一褪回了本来乌黑的模样。
在四周屋檐上,一一出现,站着的一身白裙白纱遮面女子,一共九人。
青天白日,街头盛况,天女降世,人群无不驻足观望,在九仙女中央,如同没有重量般,似是从九天缓缓落下,降临在屋檐上。
一时,见者皆惊叹,在这片九州之上,亦是有此如天上神女。
天女回顾,视线落在茶楼里。身形倾前,如丝缎般飘落到楼间。
原本聚在楼台上的看客,纷纷向后退去,空开一片地,不敢上前,怕污了仙气。
石顿却是看的清明,在天女周围,一股无形无相的气流,在天女周围范围里凝聚成一个肉眼不见的气罩。
天女一步步向两人走来,踏地无声。气罩无形中将周围人一一推开,却在近两人时,将两人包容进来。
天女看向两人,点首,伸出两手,在面前虚画两个圆。
异事凭生,从无的空气里,凭空在虚画的圆里面凝聚成两个虚实的圆镜。
无言不自觉的被吸引进镜里,镜映射出无言的面相,面相渐渐被笼在白雾里,白雾渐渐散开,雾里影现一物,四足而立,身形椭圆,不见有首尾,在雾里,那物越显越大、越涨越大,竟似要撑破镜面。
圆镜忽然消失,那物也随着消失,无言醒来,看着面前的天女,天女亦是有些惊异的看着两人。
无言向前一步要问,天女忽然转身向后一步,如丝缎般飘逸,轻盈的落在屋檐上,周围九女所站的屋瓦又一齐化为白镜,如白昼刺目,一瞬白昼褪去,十人尽数消失不见,如从未出现过。
“要跟吗?”无言不听有回应,回过头去,石顿还失神的看着前方,无言拍了一下,唤回石顿问,“你看见了什么?”
“一只...很凶、很凶的大老虎。”石顿盯着地面,似是在想该怎么描述,反问无言道,“我们追吗?”
无言看着已无人的屋檐,莫名的的那雾里的庞然大物和天女离开时的背影,重叠在眼前:“追!”
两匹骏马往城西的方向去,无言和石顿一路到城门口。
“站住,下马接受坚持。”城门卫兵拦下二人喝止。看出无言在马上,换上态度,行礼道,“原来是问闻大公子。”
“官差大哥,我们要出城,麻烦让你的人让一让。”
“这个...对不住,名大人有过交代,不是名大人陪在身边,问闻公子半步不得离开长水城。”
无言早已料到,歉道:“那对不住。”
守门将士还不知何意,突然一股浑厚的气浪推来,人和木栏障碍被气浪推开到两边,无言和石顿驱马向城外赶。
......
小路上,一片隐竹林里,九女子正赶在路上,皆是白裙白纱遮面,在轿子里还坐着一容若天成的女子。
轿外,一女子实在耐不住,轻声开口道:“镜心姐姐,还是你去问问宫主吧。”
被唤做镜心的女子回头看看轿里,犹豫了一下,应道:“好吧。”
镜心放慢脚步,退到矫侧,轿子里的女子偏过头,看着镜心,似是在等她开口。
镜心问道:“宫主,刚刚为何又不唤醒天命人?”
天女不开口,却自有发音:“镜心姐姐可知刚刚那两人的命宫?”
“知,一人头不生寸发,是演化宫,天命注定随周围的变化而变化,却也变化周围的变化。另一人是混沌宫,生世一切,皆已在混沌里,观混沌如观世象。”
“那静心姐姐可知那两人的命宫护兽?”
“宫主意思是...?”
“那演化宫之人,所护是千年翼火虎,虎本性凶,千年翼虎,更是君临如虎中王者,异火焚身,会焚尽人心智。而那另一人,护的更是上古混沌,若以他现在的根骨醒来,必是要损身,若不当,更可能造成不可逆的致残。”
镜心点点头,已是明白,逐不再言此事:“那接下来去哪?”
“根据镜阁的指引,天命人的下一个聚集地,会在落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