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几个问题，赵平安来保他。作为稽查九所的临时队长，面对安全科的成员点头哈腰。
这样子看着真的很喜感。
不过，好像对手下俩个化身中危的事情不大重视，只是打个哈哈略过。这一点尤其诡异。
“哈哈……发生这样的事总之是我这个当队长的失职嘛……我会向大家赔礼道歉。”
腾清河鼓起胸脯，气得浑身发颤。
“有市民死了！我们安全科要求你们=军事科在这个问题上负责任！”
赵平安收起一脸假笑，却也不是什么正经的脸。他说：
“军事科的事嘛——总得请各位多包涵。”这样说着，向腾清河递烟：“虽然是计划中的事，毕竟没多少时间了。”
“我不抽烟。”腾清河脸色铁青。
“不是给你的。你往那挪挪，我借个火。”
就着白炽灯点了烟头，赵平安抽一口。门哐当一声带上，这时腾清河已经出去了。
“就这年轻人，一股冲劲。”指着门口赵平安闷声说：“总是一脑子正义感爆棚的样子，跟我当年特别像。”
“那就说说吧。这都怎么一回事？”从坐到这里开始洪龙龙就在琢磨，这档子事情怎么都透着一股子诡异。照理说赵安平这个大队长没理由放着手下单独羁押一名中危级杀手。虽然他信誓旦旦打的包票，现在全都打了水漂。
“怎么说呢？也就是异化那一档子事吧。”赵平安闷一口烟，很含糊：“简单来说，这是一场实验。”
“一场波及市民的实验？造就了俩个中危级怪物？我看不出这场实验有什么意义。”洪龙龙目光平静：“赔入损失民意的风险，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怎么想都不算划算的买卖。”
赵平安把烟掐在桌子上。
“有时间想想赚钱，换掉你那间破房子吧。”他冲洪龙龙点点头：“你在心态上反倒比那俩个更接近中危。”
在大排档里吃了晚安，配红辣椒的猪肚面。洪龙龙揉了揉肚子，被牛邦震击的内脏还在隐隐作痛。旁边桌子上坐四人，其中一个方头大耳的壮汉夹起红辣椒就饭，吃得很是利落，满脸横肉有节奏着晃荡。洪龙龙被他狼吞虎咽的姿态吸引住了，目不转睛地看。
“看什么看！”另一个短瘦精干的猛一拍桌子，气势惊人。周围就餐的食客都朝这边望来。
洪龙龙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没啥……”
那坐旁边交谈的俩人中，一个神情冰冷的碎发男子瞥过来一眼，起身结账走开。洪龙龙朝外面望去，看见身披大衣的腾清河从车上下来。洪龙龙注视着门外，微微一愣。他看见腾清河从车里小心翼翼扶下一个身材矮小的小女孩，女孩还朝他淘气地皱了皱鼻子。腾清河揉揉女孩的长发，很宠溺地笑。
“啊……女朋友啊……”洪龙龙很羡慕。回头望来，那碎发的男子就站在门边上，抄手点一根烟。他将身体隐蔽在暗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住车外的腾清河，似要择人而噬。
洪龙龙看了他们一会，直到腾清河和男子都从门外离开。他起身结了面钱，回家睡觉。
路上，又看见酒红色长发的女孩。俊朗的青年架住女孩肩膀，女孩蜷缩在他怀里。俩人从他面前走过。
洪龙龙侧身，下意识皱了皱眉头。青年转过脸，俩人目光有片刻遭遇。
“真是见鬼了。”转头向桥洞里走时，司空屠这样想。
……
“本日下午三点三十分西环龙腾珠宝店发生抢劫案……”阴暗狭窄的房间里，电视荧光倒映在脸上。洪龙龙呷了一口白开水。
“这三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啊？”他困惑地说。
……
三天之后，洪龙龙在火车站拎过凌凌漆的大箱子。
“不要乱晃，要小心轻放地。这是箱神，箱神你知道不？”
“是踩上去很酷的那个？还是踩上去很炫的那个？”
“是踩上去很酷的那个。”
俩人从富强门走到新街，洪龙龙一路上忍受着凌凌漆的喋喋不休。
“其实我这次来是执行国家保密任务的，按说是不能跟你提这件事，不过老朋友嘛……”
“你刮胡刀掉了。”
“跟你说多少次了。这看上去是一只刮胡刀，实际上只是……”
“……你吹风机掉了。”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得有人拜访，洪龙龙选了一家中档餐厅请客。吃饭的时候忍不住询问。
“跟你说多少次……很高端的，有保密协议的嘛。”凌凌漆一边笑一边凑过来：“有人偷龙骨你知道吗？”
“略有耳闻。”
大华北地据说挖掘出来远古时代的暴龙骨骼，这件事赵平安也隐约提到，不过好像是被星湾市本地军方人员给截了。也不知道他们要一堆骨头有什么用。
本来大华内部的事情，协调协调分配分配也就罢了。谁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一个号称金枪客的未知人物劫走了龙骨。据说他有一身刀枪不入的铁甲，还有一把金枪……洪龙龙一想特么的坏了！这造型怎么这么耳熟？
此人实战数据显示，战甲防御力中危，依靠金枪破坏力一度达到高危！也不知道弹头和火药是怎么配置的，他的手枪在动能武器中威力堪比定点导弹。
辽阳军方不知道脑子抽了还是怎么想的，从落灰的档案文件里硬是翻出了凌凌漆的资料，并把他秘密派往龙华市调查胆大包天的金枪客。有证据显示，所谓金枪客极有可能是当地富豪左柏。凌凌漆聊到兴起，还给洪龙龙看了左柏的照片。
保密个鬼嘞……洪龙龙想。
送他到上级定下的宾馆后，洪龙龙疲惫地回到家中，倒头就睡，一直睡到凌晨三点。半夜有人给他打电话，迷迷糊糊接了。
“下来接我一下。”沉重喘气。
洪龙龙一头雾水下到雾气沉沉的院子中，星湾市见到的杀手“狼”捂着胸口跪在门边上，挥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洪龙龙沉思片刻，架着他一路来到第九稽查所。这个地方因为赵平安的关系还没撤销，暖气甚至还算充裕。洪龙龙找到医用箱，狼接过来自己包扎。伤口不深，但看上去流血很多。
“你怎么有我的电话？”洪龙龙很惊奇。
“想弄到你的个人资料很容易，尤其在你被屠瑟涅夫庄园通缉的情况下……幸好留在龙华，你该庆幸你还活着。”
“这段时间你们这些杀手亡命徒一个个都往这里跑，到底在干什么？”
“跟你说不清楚。”狼低头上药：“组织上的要求……我们在争夺暴龙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