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山,位于北冥大陆西南边缘,虽在高度上声名在外,却由于灵气稀薄,无法吸引强大修真人士封山立宗,终难进入仙山行列,倒吸引了大批散修聚集于此。
在山腰处,有一个似普通民居的四合院落,院落大门上,用黄金打造的“清虚门”三字牌匾在朝阳照射下,格外耀眼。
清虚门由周舒玄于十年前所创,周舒玄自任掌门,前后共收纳四名弟子,分别是大弟子秦天,二弟子林俊豪,三弟子刘安,以及四弟子吴倩儿。由师徒五人组成的清虚门,在散修遍地的凌云山区域,实力仅属末流,但好在周舒玄为人圆滑,日子倒也过得风平浪静。
“大师兄!大师兄!快起床啦!”此时,一个容貌极为清丽,十三四岁的少女,正用力拍打一处房门,焦急呼叫。
隔了好一会儿,木门才‘吱呀’一声打开,探出一张没睡醒的少年脸庞。
“小师妹,别敲了,让大师兄再睡会儿吧。”少年一边没精打采的说,一边探回脑袋,打算回到温暖被窝继续他的美梦。此人,正是清虚门大弟子秦天。
少女见状,立即闪身进屋,用尽全力,才将秦天给推出屋子,并劝道:“大师兄,现在已经迟到啦,再不出发,肯定又会遭到师父严惩。”
“什么?迟到啦!”秦天突然来了精神,左右环视一遍,然后问道:“三师弟和小白脸呢?”
“早就出去啦,此时应该已经见到师父了吧。哎呀!大师兄,你别问这么多了,咱们还是快点走吧。”少女一边回答,一边就推着秦天出了四合院。
呼吸了一会儿山间的清新空气,秦天已经睡意全无,与少女一前一后,迅速朝着天柱峰奔去。
“小师妹啊!”秦天一边奔跑,一边歉疚的说:“大师兄每次都拖累你跟着受罚,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要不这样,从明天开始,你就与三师弟他们一起吧,不必管我。”
“没事儿,倩儿愿意,跟大师兄在一起,受罚都是快乐的。”少女,正是清虚门唯一女弟子——吴倩儿。
......
天柱峰,距离清虚门大约五里。整个峰体呈椭圆形,犹如一根巨大的撑天石柱,立于天地之间。此时,一个身着道袍,背负长剑,四十来岁的微胖男子,正满脸怒容的在天柱峰上来回踱步。道人身前不远处,则有一青一白,两个正打坐修炼的少年。
青衣少年悄悄睁开眼,朝着峰下望去,然后叹息一声,说道:“大师兄和小师妹还没来,这次可把师父气得够呛。”
白衣少年相貌极为俊秀,冷冷一笑,说道:“待会儿师父自会严惩他们,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青衣少年却没有任何幸灾乐祸的样子,依然担忧的向着峰下看了一眼,然后才闭上眼睛,继续运用吐纳之法,吸收天地元气。
“师父,弟子错了,弟子对不起你,罪该万死啊。”秦天与吴倩儿,终于赶到天柱峰。在距离中年道人还有十丈左右距离时,秦天就悲戚的大哭起来。
中年道人正是清虚门开创者,他们的师父——周舒玄。周舒玄气愤看着一脸哭相的秦天,冷冷说道:“少在我面前演戏,去,把那块石头举起来。”说话之时,周舒玄已经伸出右手,指向一块半人高的大石。
“这么大!”秦天刚一看到目标,就吓得两腿发软,立刻求饶:“师父,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是啊,师父,饶了大师兄吧。”吴倩儿也帮着求情。
周舒玄表情十分冷漠,盯着秦天,说道:“那你是举还是不举啊?”
秦天先看了看周舒玄那严厉眼神,又看了看巨石,心里一阵嘀咕,我不举能行吗?绝对迎来更加严酷的惩罚。虽然心里十分埋怨,但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尊敬,秦天笑道:“既然师父要求,徒儿岂敢不从。”
说着,秦天便向大石走了过去。
“师父,大师兄他......”吴倩儿看到秦天真要尝试,生怕发生什么意外,准备继续开口求情。
“你还说!”周舒玄不等吴倩儿把话说完,就立刻打断:“教育你多少次了?啊!别跟着你大师兄鬼混,你偏不听。今天回去给我抄写三百遍普心咒,抄不完不许睡觉,下去吧。”
“是!师父。”吴倩儿委屈的答应一声,便走到一白一青两人身边,盘坐下来。
“哎!二师兄,那么大的石头,你说大师兄他能搬动吗?”青衣少年此时已无心修炼,开口发问。
“就凭他,简直痴人说梦。”白衣少年一脸不屑。
此二人,就是清虚门中排行第二和第三的弟子。拥有儒雅外表,身穿白衣的是二弟子林俊豪;相貌普通,着青色衣服的则是三弟子刘安。
秦天来到大石前,先分别握住两端,试了一下重量,然后才变换姿势,准备真正发力。
只见双臂肌肉不断抖动,秦天已经慢慢的,让大石离开了地面。正当他喜出望外,准备发力上举时,却一口气没跟上,栽了下去。
“大师兄!”吴倩儿瞬间站立起来,表情惶恐。
“倩儿,坐下。”周舒玄对秦天那边的状况显得漠不关心,却不悦的看着吴倩儿,命令道。
“可是师父,大师兄他......”吴倩儿满脸慌张,生怕秦天遭遇到什么不幸。
刘安此时也满脸焦急的望着秦天,默默祈祷。只有林俊豪满脸微笑,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样。
“没...没事儿。”秦天放开大石,气喘吁吁的站立起来,笑道:“小师妹你不必担心,大师兄好着呢。”
虽然嘴上轻松,看着地上大石,秦天却是一阵后怕。刚才幸好没砸到脚,不然的话,自己以后,恐怕就走不动路咯。
“做不到的话,你可以选择放弃。”周舒玄一副淡漠表情,看都未看秦天。
“当真?”听到师父的言语,秦天登时狂喜不已,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有点诡异,周舒玄好像从未如此通情达理过。
“当然,师父说话算话。”周舒玄居然转过头,以极为和蔼的眼神,看向秦天。
“还是算了吧。”周舒玄态度越亲切,秦天越感觉这是一个圈套。以前有好几次,自己选择放弃,结果却得到更为严厉的惩罚。
秦天再次躬下身,准备举起大石。有了刚才的教训,他这次显得极为谨慎,用尽全力,一步一步的,居然真把大石给高举而起。
“师父,我做到了,我做到了!”秦天抬头望着大石,兴奋叫道。
周舒玄抬眼看了一下,然后微微点头,说道:“很好,保持住,要是在早课结束前放下来,为师就罚你一天不准吃饭。”
“啊!”秦天满脸苦色,原以为举起大石就能得到师父宽恕,万万没想到,这仅是惩罚的开始而已。
教训了迟到弟子,周舒玄的心情,也显得平和许多,开始为四人讲述道法奥义。
“道,是宇宙间一切事物运行的本质规律,日月变幻,白昼交替,皆离不开一个‘道’字。”周舒玄双手负于背后,侃侃而谈:“而元气,则是道的能量体现。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里的一,代表的就是元气;二,即为阴阳;三,则是阴阳相互作用而形成的第三者;而万物,就是我们眼中所看到的一切。连接起来就是,道以能量形式而存在,能量又分为阴阳两种,在阴阳能量的相互作用下,形成了物质,而各种各样的物质,则组成了大千世界。”
由于每次早课,周舒玄都会以这句话为开始,所以现在他说起来,四人都是一副没精打采模样,只有秦天,多了一些不堪重负的表情。
“元气可谓无处不在。”周舒玄也没理会弟子表情,接着自言自语:“它是一切事物发展的根本。由于身体限制,大多数生物只能通过呼吸让元气经过体内而已,并不能进行储存,进而化作生命动力。人类于五万年前,通过观察宇宙运行规律,领悟到一门可以吸纳元气,突破身体极限的修炼之法,谓之修道。经过不断发展,现在修道已形成一个极为完整的体系,层次也由最初的长生晋级为天道。”
“师父今天这是怎么了?”秦天有些郁闷,本希望周舒玄能够传授一些新的东西,来分散自己手举大石的痛苦,谁知讲的都是重复了数十遍的东西。
其他三人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无奈表情。
终于察觉到听众态度,周舒玄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修道又叫做修真,修真以凝元为始,分为很多个境界。每个境界又分为初期,中期,后期,和巅峰四个状态。你们四人中,倩儿修为最高,现在已是凝元巅峰;秦天和林俊豪,则是凝元后期;而刘安,你的修为最低,仅为凝元中期而已。”
涉及到自身问题,四人立即关注起来,刘安面带苦色,吴倩儿则有些意外,而秦天与林俊豪,则相互敌视一眼,都是一副不屑与对方为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