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连夜把那道墙封的死死的,书橱也扔了出去,所以我就陪着他们,赌气地在那里坐了一夜,直到破晓,他们才总算忙活完,宫女照常送来早点,我却根本吃不下。
等他们都离开了,空荡荡的晖过宫又剩下我一个人,这才发现填满我身体的其实不是愤怒,而是委屈,一种不知该从何说起的委屈。
轻轻俯身在卧榻上,曾经关在这里的美人,或是因为争宠,或是因为失宠,我呢?我该是哪种原因,没争宠,更没有失宠这一说。
“我说小妫,你这脾气可得改改。”卧榻下面探出一只脑袋,一手托着下巴,很是认真地看着我。
“你给我出来。”我没好气地看着他,现在憋了一肚子的不是,他出来就是找不痛快的。
可怜的丰惜晚并没有察觉我极其十二万分难看的脸色,笑嘻嘻地从卧榻下面爬出来,还很是自觉地开始吃桌子上的早点。
“小妫,昨天晚上,皇上说完那通恶心不恶心的话之后,你就该大哭一场,他再一亲你,不就没事了,你说你非得..”
他还没说完,我这边一个枕头就扔了过去,不偏不倚扔在他脑袋上。他吃痛,捂着脑袋扭过头来看我:“小妫,你别生气啊..”
娘亲的,丰惜晚就是一个祸害,遇上他之后,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哭了,如果说第一次还勉强一些,那这回可真的是没有任何勉强的成分。
“小妫,我嘴贱,你别跟我一般见识。”他走过来,取出一方绢帕,小心地给我擦眼泪,“墨夷错应该是喜欢你的,你好好同他处,不就没事了。”
我突然抱住丰惜晚,眼泪哗哗地往下流,狼狈至极。他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便拍拍我的脑袋安慰道:“小妫,你有什么委屈就发泄出来,别老是一个人憋在心里。”
“阿晚,好多事情你不知道..”我伏在他肩上,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委屈过。
“我知道知道,不就是哥哥叛变,墨夷错挑你的不是嘛。”他轻轻抚着我的背,“小妫,我给你讲个故事,是兔子和黑狗的故事,你听听好不好?”
我胡乱点头,要是丰惜晚老一些,我肯定认他做干爹,小时候我使小性子时阿爹也会这么哄我..
“黑狗有一天捉到一只小白兔,就把他带回洞里,小白兔很害怕,可是它不知道黑狗对它并没有恶意。黑狗就把自己存在洞里的肉叼出来给小白兔吃,可是它忘了小白兔是吃草的,看见那些肉就恶心,黑狗就以为是小白兔很讨厌它..”
我听着听着,心里就渐渐踏实下来,模模糊糊就记得黑狗,小白兔..。
等我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像是睡在一个温暖的窝里,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整个人被丰惜晚圈抱着躺在卧榻上,我一只胳膊还环在他的腰上,这姿势..可真是销魂..就是我同墨夷错也没有这样过啊!
当下第一个反应就是推开他,结果我刚要用力,他也闪了一下身子,所以我那只手上的力道就用在了他身上一个颇为尴尬的位置,并且依照他是个太监的说法,那个位置是不该有什么的..
我的脸腾地一下子就跟被人搧了一个耳光似的,整个人也忽的坐起来,丰惜晚也反常的不自在,脸上红得跟快要滴血似的。
良久,我清了清嗓子:“阿晚啊..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好像还没有从刚才的尴尬里走出来,这个样子,倒像是我吃了他豆腐一样:“我..”他的眉宇之间有了一些迟疑的神色,看我的目光也有些躲闪,好在这货还有些良心,没有跟我扯他就是个太监,半道出家之类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