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有一日吾必将踏八足骏马迎汝!”云一般的少年怜惜地摸着帝女的脸颊“现在,你相信了~”
他的声音似带着怅然,胯下的骏马更是不断嘶鸣与狴轩战得难解难分,八足天马顾名思义就是有着八足但这八足实际却是双翼四蹄,骏马的双翼却是锋利无比,它嘶鸣着用这锋利的翅膀不断切割狴轩,它们不停狰狞咆哮亦或嘶鸣,这是王与王的战争,唯血可停!
凶性大发的狴轩一爪拍住天马的翅膀张开血口怒啸一声就要将其给咬断!此时一直抱着帝女的少年动了,他的手中灵气凝聚,他背后升起星辰大海,在狴轩滔天的怒吼声中一支长枪横空钉向狴轩的血口。寒枪贯穿狴轩的后脑砰得化为漫天光雨,狴轩的身子逐渐虚无,它的吼声渐停。漫天的光雨中慕容涅的面容扭曲,他的嘴角划过血痕不甘得盯着已然出了小世界的云少年。
秦月望向虚无裂缝中抱着帝女的少年背影心里划过淡淡的酸意,他又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慕容涅心中燃起怒火,他松开木空缈灵的手慢慢地走向慕容涅。
“哈哈哈!”
慕容涅看着眼前愤怒的少年却没有说什么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他只是张口笑了,笑得疯魔。
“慕容忌,地藏一重修为。放心我不会对你做出什么有损两家情意的事。即便不知道为什么你对我们出手。”
狼藉的密林中一身玄黑的秦月蹲在灰衣少年身前,风儿吹着众人的衣袖,少年的声音就藏在这风中,很淡却顺着风被带向远方。
“但是鉴于你刚才的杀意,我将于~”
少年站起身俯视着慕容涅声音骤然冷漠。
“三个月后的睦洲大比上击败你!”
“不败汝,吾以吾月之名起誓永世不得踏入圣道!”
发下誓言的少年蓦然转身,他的背影浩然正气。
若是从前的秦月绝对说不出这话,他只会不计一切的攻击他的敌人根本就不会像这样近乎绅士的向着敌人宣战,可这一世的他有太多牵挂,比如秦府,比如福伯,比如那个神秘的老头……。秦月突然之间有些懂了前世所谓的侠客,那些侠客之所以要统一遵守着某些道义,那是因为他们有着牵挂,他们只有正大光明的行走江湖,他们内心的牵扯才不会因此遇到危险。
他对着一旁的木空缈灵点头示意,二人同同飞向虚空裂缝。
听到秦月的话大笑的慕容涅终是停下了笑,他罕见得没有再和以前一样无情的嘲弄,他神色凝重,这一次,他学会了敬重。
木空缈音看着天空中的秦月,她目中有泪,她轻声喃喃:“月大哥,真的是你!”
……
福伯焦急的看着正在修炼的秦月,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怕打扰到秦月。
“呼。”一身素白的少年缓缓呼出一口气,依旧闭着眼睛的秦月骤然开口道“福伯,有什么事吗?”
“少爷,你怎么还坐得住啊!”福伯激动的大声说道“这都最后一天了!”
听到福伯的话秦月瞬间知道老人说得是什么意思了。
这几日睦洲都在疯传着帝国之花竟然一直住在睦洲秦府。一时间整个睦洲的人都纷纷聚集秦府,秦府更是贵客不断。福伯自然也就知道那个柳姑娘就是传说中的帝女而今天正是帝女回京的日子。
“唉~”秦月叹息一声一直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福伯这才发现少爷的目中竟遍布血丝,少年沉重对着老人说道“福伯,我一个人出去走走~”
“少爷~~”
“唉”身着素白衣裳的少年踢着路边的石子,看着不断破开草丛的石子秦月不停地叹息。
“三少爷好!”“三少爷好~”~~~~
路过的奴仆恭敬的向着这位族中新贵问好,只是秦月却恍若未闻地径直走过。
看着失魂落魄的秦月,后方的奴仆纷纷议论。
“三少爷这是怎么了?记得以前他都会微笑着回我们?”
“是啊!三少爷算是所有少爷中最和善的一位了。不过今天~~”
“哦!”其中一人大声惊道“我想起来了,不知你们听说过那个传说吗?三少爷他~~”
“三少爷曾经向帝女拜过师!”
“对!我也听过!”众人纷纷道。
“这么说,我倒是记起今天不正好是帝女回京的日子吗!”
“怪不得!……”
……唉……
众人议论的中心正孤独游荡着,少年略微萧索的背影在漫天飞舞的柳絮中消失。
“啾啾~啾”
一阵清脆的百灵声突然响在秦月耳畔,他抬起头却发现自己居然不自禁走到了那位神秘老头的居所,想了想秦月缓缓推开了门。
木门发出古老的吱吱声,门后秦月果然发现老者就端坐在那细细品茶。
秦月看着熟悉的老者他的心中骤然放松,他慢慢走到老者的面前坐下,秦月也不说什么只是顾自倒茶,茶水从壶中流出在空中划过曲线落入杯中发出汩汩的声响,似是打在秦月心中乍然荡起层层波浪。
“小友是不是觉得少了一人~”
“嗯。”少年坦然的点点头,他记得上一次他的身旁还站着一位少女,只是现在却只剩下了他们俩,秦月大口的吞下杯中的茶水。
“咳咳,咳”
乍然被茶叶呛住喉咙的秦月不断地咳嗽,咳着咳着咳得少年不由苦笑起来,他端起茶杯细细凝视语气哀伤“老头,我到底该怎么办!”
老者不答继续向着杯中倒茶,他突兀地拍拍少年的头顶悄然叹息“有时候,你的心里想着什么,你就得去真正做些什么,否则将来你连后悔的理由都没有~”
“后悔的理由都没有吗?”秦月呆呆地重复着这句话。
“其实今天你应该去送送她,不论是告别还是什么,但如果你连见她的勇气都没有~”
老者端起茶杯呷了口茶继续说道“不止是她会看不起你,我老头子也不看好你……”
少年没有接话,因为他已经跑了出去,他只是觉得他不想以后他连后悔的理由都找不到。
院中的老者看着少年略有些单薄的背影,他又小小呷了口茶,他看着秦月用过的杯子,目光深远,那杯子曾被他用诚实之草的汁水浸泡了三天三夜。所以小友,老夫只能帮你到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