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自从与韩冬见面回家之后,心中一直闷闷不乐。
第二天,姐姐姐夫都上班去了,韩冬独自在家,拿出了藏在抽屉里的日历画册。
何天翻开画册,先从头到尾翻开了一遍。画册里12个月、正反24张照片中,有4张单人照是辛彤的。
盯着辛彤仰望星空式的一张照片,韩冬脑海里又想起了那个一头短发、穿着白色牛仔裤的身影。照片中的辛彤面带微笑,这笑容韩冬梦里已经不知道放映了多少遍了。
“你知道么,只有我从你的笑容中看到你的忧郁;你双亲离世,估计这世界上也只有我时刻把你在心里默默牵挂。究竟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感受到呢?你告诉我啊,告诉我啊!”韩冬沉浸在思索中,右边抚摸着辛彤的笑容。“叭”的一声,一滴眼泪落在画册中辛彤的白色牛仔裤上,一滴滴在韩冬的右手上,滚烫般灼伤着韩冬的心。
韩冬忍住眼中还在打转的眼泪,一股情绪涌上,韩冬忍不住,憋着声痛哭起来。他原本以为分开了、看不见了,时间会渐渐消释他对辛彤的情感。但这几天来,事实完全相反,如今毕业离去,两人各走天涯,时间还没给他答案,只给了他更深更浓的相思之情。
韩冬本是个性格爽朗洒脱之人,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心头放不下一丝愁绪。如今大片的“雾霾”缠绕心头,散不开去。他觉得心头好闷。于是,他起身,走到客厅,从冰箱里拿出6罐黑啤,捧着回到房间。
韩冬打开一罐黑啤,咕咚几声,黑啤直接见底。胃内反涌而上的气流让他接连几个几个嗝,他叹了一口气,心头顿时敞亮很多。
韩冬抬头看着房间的墙壁,他想起,他前一晚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了韩冬,他从对韩冬反应的观察中,看得出何天对辛彤还没有上升到爱的程度。
他把整颗心都给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却“心不在焉”,移心于一个对她不冷不热、保持距离的男人身上。想到这,何天又打开一罐黑啤,喝了一大口。在何天看来,他与韩冬相比,整体各个方面都不比韩冬差。身高、样貌、经济条件,甚至包括口才、性格。都说社会上的女人特别势利,难道学校里的女生都是“一根筋”?这就是所谓和女人别讲道理、女人都是喜欢走极端路线?
何天起身,从抽屉里翻出一包还未抽完的香烟。点上,狠狠地吸一口,仰着头,吐着烟圈。何天的心中再次汹涌澎湃,他想起遇到辛彤之前,他乐而无忧。在数学与计算机学院,男生们都因为他的义气而尊重他,老师们也很喜欢他爽朗不羁的性格,加上他姐姐姐夫的关系,校领导、院领导也都私下里对他很关心。至于女生,其他院系都不算,仅数学系不到20个女生,有五六个向他表白过。
遇到辛彤之后,特别是当他得知给自己献血的是辛彤之后,他彻底变了。他愿意陪着辛彤冒着中午39度的高温给福利院的小朋友送吃的;他愿意六一儿童节上街义卖筹集善款给福利院的小朋友买礼物,而不再像以前一样以为自己掏钱就解决问题;他也愿意陪着辛彤在周末去福利院打扫卫生、帮小朋友擦鼻涕......辛彤的确培育了他“吃苦受累、事事亲为”的良好品质,包括他来东海挤民工专列等等都是证明。同时,辛彤也带给他无尽的愁思和泪水,以致他抽会了香烟,在烟雾缭绕中排解忧思。
何天流着泪,又喝干了一罐黑啤,喝完将黑啤罐恶狠狠用力扔向地上。他知道,他将忧思扔给时间,可时间行走匆匆,来不及消解他的愁绪。在他的心中,他多么希望给他献血的不是辛彤,这样他也就不用一觉醒来就会想起她。
6罐黑啤,何天喝了5罐,他迷糊中躺倒在床上,酒精暂时擦拭了他的愁思和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