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床边的太阳顺着窗户照耀进除恼的床沿,随着太阳的逐渐上升,太阳的光也逐渐蔓延至至整个床上,除恼感觉到了床上的温热,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实际除恼早已经醒来,只不过在入定中修炼而已。
门外有了一阵脚步声,随即响起了敲门声,敲门的是昨晚的红衣女子。
触恼应了声“进”。
红衣女子进了门,道了声“公子好”。
除恼起床更衣,然后坐在桌边吃起了早饭。
红衣女子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时而羞愧,时而决然,时而疑惑,她欲言又止。
除恼依旧吃着饭,好似不知道红衣女子此时的状态一样。红衣女子也是如此以为的,否则的断然并不会在除恼眼前如此失态。
除恼吃完了饭,转过身去,仰着头望着红衣女子。
红字女子浑然不觉,待觉察时,立马跪拜下去,头着地,竟不敢再盯着除恼看。
红衣女子的身体瑟瑟,有好几次话卡在嘴边,却终究不敢说出口。
“人生是不随缘。”除恼好似自言自语道。
红衣女子听着这句话,身躯一震,随即眼神越发的清明,最终眼中的情绪定格在了决然上。
红衣女子站起身来,对着除恼长长一拜,便决然道:“公子教训的是,我的确是太不果断了。”
除恼点了点头,便问道:“你有什么事求我。”
除恼用了“求”这个字,不是用得“找”,“找”一般是朋友之间帮忙办事才用的字眼,可是纵然红衣女子与除恼的关系不是朋友,但是以除恼的智慧,也是绝对不可能适应这个字眼的。但是除恼用了,说明这件事是件大事,至少对于红衣女子来说是这样,因为是关乎一生的大事,所以便值得用“求”这个字眼,因为这个字眼方能突出此时的重大,也能说明,若是可能,除恼定会好好办理此事。
红衣女子埋下的头苦笑一声:“当真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先生。”
红衣女子对除恼的称谓改了,不再是公子,而是先生,若用公子这个称谓的话,虽然能表达对除恼的顺从,但是终究是受关系限制,不是心悦诚服,但使用先生这个词,虽然也表达对某人的尊敬,但与称呼公子所体现的的尊敬大不相同,这种尊敬,便是世间莫大的尊敬,便是表示一个人从内心深处对对方的心悦诚服。
闹市间、茶楼间、玩乐场所都会基本称呼为公子、先生之类的,但是在这种情形下称呼一个人为先生,那人便是真正的先生,至少在称呼人心中是如此认为的。
“我自幼无父无母,全靠掌柜收养与这座青楼之中,虽然是青楼,但掌柜从不强迫我们干某些我们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虽然有些姐妹还是选择了**的工作,但是我和青衣姐姐却是从始至终,从未动摇,我们都不曾放任自己,我们坚信,我们虽为女子,却总有出头的一天。”红衣女子抬起了头,一字一字顿顿道。
“果真不假,直到几年前某一天,青衣姐姐终于被掌柜看重,传青衣姐姐修炼之法,青衣姐姐也将此事告诉与我,我心中很为她欣喜,但同时又有点失落,因为自己没被掌柜选上,但我不放弃,我很努力,很努力的与青衣姐姐一起经营着这家酒楼。”
“然而,最终的结果便是直到现在,掌柜依旧未能识我。”
红衣女子低下了头,眼眶微红。
除恼看着一幕,淡淡的叹了口气,他能从红衣女子的讲述中发现她的不容易,并且也确定红衣女子并没有说谎,然而并不是所有努力都有结果的。
红衣女子想听到除恼说一句话,那便是答应她,传红衣女子女子的修炼之法,然而除恼却依旧安静,没有任何话语传出。红衣女子越加苦涩,心中委屈之情难以言述,终究还是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
窗边的太阳仍在逐渐上升,最终上升至一个点,定格在了那里。
此时,太阳的光可以说已经照遍了房间的整个角落,也照在了红衣女子与除恼的身上。
红衣女子仍在啜泣。
除恼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在桌边上,慢慢敲出了些微的节奏感,使得空旷的房间竟有了一些莫名的韵律。
最终,红衣女子终于停止了哭泣,微微欠身,准备告辞。
正好,除恼的手也不再敲打着桌沿。
“人生不随缘,走出自身路。”这句诗词你可曾知道出自谁人之手?
红衣女子一下子愣住了,除恼在这个时刻问出这个问题,那么便代表着,自己有希望。所以,红衣女子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红衣女子自幼便苦读经书、各类京内典藏、也曾了解过古文等等,几年前得知青衣女子被选上后,便更加努力,充实自身。
然而,红衣女子想破脑袋,想没有想出答案,此时的气氛竟然有些尴尬。
“出自先生之手。”红衣女子突然决绝道。
实在想不出答案,便蒙一个吧。实在不知道怎么蒙,便跟着第一感觉走吧。这无疑是最好的猜题技巧,红衣女子实在想不出后,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然而却觉得有些不太可能,但是,相比较起来,这个答案却是最有可能的,于是,红衣女子便说出了之前的那句话。
“哪位先生?”除恼又问道
自古以来很很多先生,很多有学问有才华的人都有资格被称为先生,问出这句话本无可厚非,但是在此时问出明显有些不恰当。因为现在在场中的只有两人,一人是称呼先生的人,一人被称呼先生的人,很明显,红衣女子口中的先生必然是除恼。
红衣女子不懂除恼问出这句话的意思,这次是真的不懂,上次还能猜,这次连猜都不太可能了,但是红衣女子却突然抬头迎上除恼的眼睛,迎着太阳的光辉,顺着房间中的微湿空气,笃定道。
“您。”
说完,便一鞠躬,再一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