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破天荒起了一个大早,站在院子里高声背诵昨天伯贤告诉我的公式定律一些东西。好不容易有这么一天,我闵恩暖也可以起早折磨他,一定要好好把握。
“闵恩暖你长本事了是不是?”伯贤穿着纯白的睡衣,睡眼惺忪地看着我,语气软黏黏的,但是这话让我听了不得不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知道,等他精神了,我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这不是谨遵您的懿旨,全部都背诵下来吗?”我俏皮地反问他,实则是想趁他还糊里糊涂的时候多呛呛他。
“恩恩,我头疼。”伯贤倚在门框边,眉头紧皱在一起,看得我直心疼。
我立马放下书过去扶他。
“是不是昨天帮我补习补的太晚了,早知道就不麻烦你了。”我心疼地看着他,看着一大滴一大滴汗珠落在地上,那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伯贤有种先天的病症,可他讨厌医院,奶奶曾经聘请过家庭医生,最后也被他偷偷辞退。
这个毛病好久没犯了,这突然又疼了,我有些不知所措。
“先进屋里休息一下。”
我忙把他扶进屋,帮他倒了一杯水,好像除了这个,我也不能做什么了。
“恩恩你过来。”他上下张动他泛白的嘴唇,对我有气无力的说。
“怎么了?”我一阵小跑跑了过去。
“借我一会儿。”他把那个头晕略沉的脑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感受到了来自他身上的体温,心中有个地方又被逐渐填满。
每次头晕都会借她的肩膀靠着,好像只要闻着她的头发清香,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习惯逐渐养成,闵恩暖,没了你,我怎么办呢?
伯贤安静地靠在我的肩膀上,我听着有些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心脏好像被人抓住了一样,什么时候,我能替他疼,哪怕一次?
“恩恩你别僵着,我不舒服。”听了他的话,我立马松垮下来,僵直的的胳膊踌躇着该不该抱住他,却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
他躺在了我的怀里,身子蜷缩在一起,看起来像个受伤的刺猬,可怜极了。
我把手慢慢放在他的身上,轻轻地拍了几下,看着他的汗逐渐消退,我才定下了心。
我看着窝在我自己怀里的少年,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我们就像是乱世里相互依存相依为命的一对恋人,彼此都是对方温暖的港湾。
好像上帝放开了牢笼的枷锁,我们自由的飞了出来,却不愿意逐渐远离,只是呆在那些遗留的温暖中,互相依偎,宁愿永远沉睡。
我爱着的少年啊,希望你永远都有一张明媚的笑脸,活在阳光里,永远不畏惧疼痛。
伯贤,闵恩暖会站在身后为你祝福。
等到他的情况有所缓解,我们收拾收拾,也没心情和那个精力去吃早餐了,便赶紧走向学校。
今天可是考试啊。
可是我有点心不在焉,我怕他又突然承受那种剧烈的头痛。
可快进考场时的伯贤回头给了我一个安慰的笑容,那个笑容,好像可以融化整个冰冷的南极,可以让冰封在深海里的所有生物逐渐苏醒。
我也回以了一个自认为温暖的笑容,便头也不回地进了考场。
抱着必胜的决心和渴望陪着伯贤的信念坚持到了考试结束之后,我便一溜烟赶到伯贤的考场,他和白孝直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
在看到他脸上自然的笑容时,我悬着的心瞬间落地。
“诶,恩暖来了啊。”白孝直嬉皮笑脸地看着我,痞痞的样子一点也不符合他的大少爷身份。
“伯贤。”我径直走向他,用一脸明媚的笑容看着他。
“喂喂,你俩腻不腻。”白孝直恰时插在了我们中间。
“白小赖你找死!”我一个爆栗挥过去,熟能生巧的感觉一级棒。
“别闹了。”伯贤笑着制止我俩。
停下打闹的我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