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日晚,安烁打电话给了远在中国澳门参加颁奖礼的伯贤。
“伯贤,阿暖其实坐了世越号去济州。”
他的脑袋嗡的一声,安烁再说什么他听不清了,最近韩国上下都忙着营救的事他不是不知道。
只是,怎么可以,他的恩恩,怎么可以……
“获救的人员里没有恩恩是吗?”
他听见那头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意料之外的,伯贤没有多说什么,安烁也没听出他的语气里有一丝不妥。
只是,这太奇怪了。
“嗯,没事我就挂了。”
“哦,好。”
接下来的行程边伯贤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依旧点头,微笑。
只是在首尔的南白和安烁已经急冒烟了。
“还是没有阿暖的消息吗?”
“嗯。”
……
茫茫大海,若是获救,便是幸运,若是失踪,尸骨也难寻。
不间断的搜救已经持续了一个月之久,安烁想起那样颓废的伯贤他都一阵后怕。
那日告诉了他阿暖的消息之后,相安无事过了几天,EXO返韩,公司给了假。
几天都泡在酒吧里没出去半步,任谁劝都没有半点用,去的人也总会被劈头盖脸地骂一顿之后被赶出来。
有通告时就变回那个活蹦乱跳的边伯贤,一闲下来,就颓废的不成样子。
有时轮到她工作给伯贤上妆时,那煞白的脸都让她心难过的一阵抽搐。
她还记得阿暖说的,要他一直一直好下去。
这天,又闲了下来,伯贤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队里发了疯似的找他,一间一间酒吧找了过来。
突然开门,昏暗的屋子里映进了几缕光,边伯贤狠狠地皱了皱眉,眯着眼睛看向来人。
安烁走到边伯贤身前,眼泪突然就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砸在了他冰凉的手上。
“我都做好挨你一巴掌的准备,你怎么还哭了。”他好笑的摇了摇头,拿起酒瓶又灌了一口。
安烁没拦他,反而陪他坐在了地上。
“其实我也想像你一样烂醉一场的。”
“不用说什么恩暖看见会难过,我听腻了。”他烦躁地揉了揉耳朵。
“没想说那种话。”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安烁不多说也不多问,只是坐在旁边静静地陪他喝酒。
突然间,安烁起身,转过头来,看着地上的伯贤,十分冷静地开了口。
“阿暖最大的心愿不过是希望你好,请你一定要帮她实现。”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边伯贤沉默良久,压抑了多日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爆发。
“啊——”他宣泄一般喊了出来。
喊过之后,又用沙哑的喉咙吐出了他此生最爱的那个名字。
“恩恩……”
时间依旧悄然流逝着,日子还是照样过着,周而复始,循环往复,转眼间,一年过去了。
今天是闵恩暖离开的第一个年头。
“恩恩啊,伯贤,过得很好。”
边伯贤站在仁川的海边,吹着海风,感受着曾经闵恩暖感受的温度。
“恩恩,你在哪啊?伯贤已经实现梦想了,他走上了舞台中央,拿了奖杯,说好的一起啊,明明都说好的。”
“恩恩啊,奶奶她,应该很想你。”
“阿婆老了,总念叨恩暖不去看她。”
“你不在家,丸子都不来了。”
“我还是会抽空回家,坐在老树上。”
“天上的星星依旧,烟火还是照放。”
“可你不在了啊……”
你不在,我好难过。
我想起小时候你把我护在身后;
我想起头疼时你头发的清香;
我想起做题时你皱起的眉头;
我想起晨练时你额头的汗珠。
他猛然想起那日姜诚送到家门口的那张单子。
“呦,伯贤,什么时候和恩暖结婚了,都没请我喝喜酒啊?”
“没有。”
“哦。”他悻悻地耸了耸肩。
“这个是闵恩暖拜托我的,我也联系不上她,就找安烁打听了恩暖家的地址。”
寒暄过后送走了姜诚,边伯贤翻开看了看。
“没有、血缘关系?”
看着鉴定报告的结果,他惊讶着却突然笑出了声。
“恩恩,你说,是不是上帝在耍我们?”
被海风吹的头脑发涨,边伯贤醒了醒神便抬脚往回走。
闵恩暖,无论你在哪儿,无论你和谁在一起,我只求你活着,活着就好。不管是否在我身边,只要你平安活在这个世上,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