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贤你最近脾气爆了啊,别跟恩暖生气就往我身上撒。”白孝直指着边伯贤的小鼻子,一脸委屈的样子着实“令人动容”。
“瞎说,我们两个好着呢!”我一把勾住边伯贤的脖子,拿鼻孔对着白孝直。
“得得得,您二老关系好,我比不起。”白孝直赶紧回床上乖乖躺好。
我撒开手,看着边伯贤走向窗边。
他逆光而立,睫毛微颤,眼中被阳光照耀的水波微动。我忽然想起平安夜晚映在伯贤眼里的烟火,心突然颤动了一下。
“你们两个怎么不说话了?”白孝直不明所以地盯着我们两个。
我抛过去一个桃子。
“吃你的水果去,瞎操什么心。”
我们又坐了一会儿,感觉也探望的差不多了,就起身道别走出了医院。
我跟在边伯贤的身后,有点怯懦地盯着他的背影,虽然刚才在医院他和白孝直又打又闹,但我知道,他一害怕就习惯用开心来掩饰自己。可是这次他失败了,他走向阳光时眼底的清澈出卖了他自己,我不明白他究竟害怕什么,所以才对他现在满身的戾气感到恐惧。
“伯贤,你怎么了?”我壮了壮胆子开了口。
他停下了脚步,但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背对着我伫立在那里,让我好不容易壮起来的胆又悬了起来。
“伯贤?”我又尝试着问了一句。
突然回过头满带微笑的脸让我的十二指肠都颤了一下。
“我没事,赶紧回家吧!”伯贤走过来自然地搂过我的肩膀,佯装无事的样子对我说。
我感受到来自他指尖的凉意,果然是要命的习惯。他一害怕,手就会冰凉。我有点后悔让他来医院了。
“伯贤,对不起啊!下次绝不会再让你陪我来医院了。”
“我没事了,快回家吧我们。”
这一刻露出的笑容让我放了心。
说说闹闹一下午过去了,太阳直往西斜,我蹲在书桌上跟丸子大眼瞪小眼。这小死猫吃饱了就又来我家散心,它倒是身心愉悦了,可苦了我这个敏感型患者了。
我左手拿着一件外套,右手拿着一支笔,随时做好了和它鱼死网破的准备。
伯贤出去买牙膏了,都怪我昨晚非要用那半管牙膏做实验,还不是安烁那死丫头告诉我牙膏刷鞋干净。虽然损失惨重,但还是有显著效果的。
可这只臭猫就趁伯贤不在来骚扰我,我看它是存心的。
“丸子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扑过来,我豁出去这支限量款钢笔了,跟你同归于尽。”
这丫的倒好,给了我一个'你能怎样的'眼神,抖了抖身上的毛,特舒适地趴在了地上,这只臭猫绝对和我八字不和。
“伯贤你快回来吧!我受不了了,连一只猫都欺负我,你快回来啊!”我干脆放下了手中的兵器,改成哭喊救命了。
“伯贤,伯贤,我好想你啊!你快回来吧!”
“才走出去多长时间就想我了啊,闵恩暖你的矜持呢?”他把东西放到桌子上,之后特戏谑地看了我一眼,我看他笑的都快忘乎所以了,连眉梢都挂着高兴,却没有一点想要帮我的意思。
“边伯贤你把它赶走,我给你做苦工一周。”
只要不别让我打喷嚏打个不停,别说一周,一年我都认了。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那种痛啊。
边伯贤听了我的话,这才满意地笑了笑,朝我走了过来。
谁想到这只死猫突然朝我跳了过来,我吓得当即腿就软了,一下子向后仰去。
伯贤见状,眼疾手快地冲过来把我抱在了怀里,丸子也一溜烟跑了。
“傻不傻啊你,你要是摔伤了可怎么办,直接跳起来往我这里跑不就行了,你个笨蛋。”
我还停留在刚才的震惊中,听到了伯贤斥责又满带担心的声音之后,我才缓过神来,抱紧了伯贤,窝在他怀里小声道:
“我错了。”
“知道错了以后就小心点,傻丫头,怕了吧?”
“怕,但有你在,我很安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