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多伦多的时候太匆忙,没带什么就只身飞往国外的我,在刚降落机场的时候就弄丢了护照。
于是现在想要回韩国的我,只能去补办。
机场,我手里捏着发烫的机票和护照,看着跟前的Barllia眼眶通红,我蹲下身来。
“Barllia,remembernottobenaughty,begood,don'tmakeMomangry,youknow?”(Barllia,记得不要调皮,要乖,别惹妈妈生气,知道吗?)
我摸着她的头,语气里满是温柔。
“Sistertotakegoodcareofyourself,Iwillbeobedient.”(姐姐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听话的。)
看着眼前满脸不舍的女孩,我的心里满是心疼,孩子的世界是最单纯的吧,所有感情都不会掺杂任何的污浊,她们,真的是上帝派来的天使。
和房东微笑着说再见之后,我便提着行李箱头也不回走了,就像当初从首尔飞来,决然一身的登机。
也许很多年以后,闵恩暖会想起,自己最茫然无措的时光里,有一个像天使一样的小女孩,曾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
温暖了她最灰暗的岁月。
飞机上,我拿着报纸漫不经心的翻阅,一条醒目的标题特别扎眼:《昔日慈善企业家畏罪潜逃,蛰伏多年终露真面目》。
我的心哐的一声。
整版的报道,南尚沅仓皇逃窜的照片照的很模糊。
我木然,虽然知道他们这些公司背后不会太干净,但还是出乎意料。
毒品交易?这种事情被爆出来,南氏该如何立足。况且,这会拖累南风和南白的。
暗暗下定了决心,我关了头顶的灯沉沉的睡去。
首都医院内,南白瘦弱的身躯在走廊显得单薄又无力。南风已经被送进去两个小时了,如果不是意识到南氏如今无人操控大局,她怕是早就昏过去了。
从小都是掌上明珠的她未曾经历过这番风雨,她也一直在父亲和哥哥的羽翼下长大,从未受过半分委屈,她也以为,就算父亲不在了,还有哥哥顶着。
可直到那个硕大的身影倒在她眼前时,她才感受到生活的无奈。
南氏出了内鬼,在南氏潜伏多年的,父亲无比器重的一个人,和哥哥亲如兄弟的一个人——李奕寒,是个警察。
她没有觉得李奕寒哪里做的不妥,也没有觉得自己的父亲就罪不可赦,因为她记得闵恩暖说过,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各自存在的理由,你做的事也无所谓对错,只是有些事在别人的眼里,无论你背后有多么不得已的理由,它都是错的。所以她从未去胡乱评价任何一个人,只是在那个瞬间,明明哥哥倒下,他却转身的瞬间,她开始恨他了。
南氏正在接受警方调查,估计洗白的钱也要尽数充公,可眼下一看,哥哥的病却又十万火急,不得已的情况下,她选择了牺牲自己。
商业联姻,呵,还真是俗不可耐,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她也只能仗着常霄对她的喜欢了。
等这班飞机平稳降落在仁川机场时,已经是晚上了,我无暇顾及其他,下了飞机第一件事情,就是拨打了南白的电话。
电话那边一阵阵忙音扰得我心烦意乱,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闵恩暖,你要相信她,不会出事的。
“阿暖。”安烁疲惫至极的声音响起。
“你知道南家怎么样了吗?”
“南风在医院,我在外面帮南白筹钱……”
握着手机的手指不断用力,我深吸一口气。
“哪家医院?”
“首都远安医院。”
……
拖着行李箱走进医院,我焦头烂额不知所措,急急忙忙奔向手术室。
在看到南白那个瘦弱的小身影之前,我满脑子都是伯贤进医院时她窝在我怀里不停道歉的样子,像一只犯了错的小猫,可怜极了。
这个时候,你的身旁有人借给你肩膀吗?我的小骑士。
这次,换我来守护你吧。
“恩暖啊……”
她看见我,突然就委屈了起来,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
“让你自己一个人,对不起。”
医院冰冷的温度让我忍不住打了个颤栗,看着肩头已经卸下防备的南白,我心疼的握了握她的手。
她额前细碎的刘海已经不成样子,衣服上沾染了些灰尘,本就巴掌大的小脸现在更是瘦的让人心疼。
我才走了这么长时间,怎么就什么都变了样呢?
心底不安的因素慢慢滋长。